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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睏钶夹χD過身,抬頭繼續看著軍帳中掛在墻上的地圖?!靶∈?,已經無恙?!?/br> “哦,那就好。我昨天也剛病過一場,睡了一天呢?!?/br> “那夏姑娘今天可好些了?”楊菁聽她這樣說,又轉身走了過來。 “嗯,好了?!?/br> “我替你把個脈吧,曾經也習得幾年醫術,雖不是名家圣手,但也能對普通病癥略知一二?!闭f罷就伸手過來。 剛想拒絕,畢竟司徒瀾已經看過了,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楊菁便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隔著袖子憑空給她號起脈來。夏幕也不好再縮回來,只能略帶尷尬地也僵在空中,承了她的好意。只是不知為何,楊菁的手好像很冰冷,哪怕隔著衣料,她手指的寒意竟都能穿透傳至夏幕手腕的皮膚上,微微刺痛。 片刻后,楊菁微微頷首道:“嗯,大約是著涼又累著了,不過現在看起來已經無事?!?/br> “謝謝啊,我身體底子好?!彼凰墒?,夏幕趕緊手縮了回來,另一只手輕輕地在袖子里撫摸著自己被號脈的那只手腕。這個楊副將果然是個軍人啊,力氣好大,只是號個脈,怎么捏得我手臂都酸疼呢? 這時沿著軍帳渡了一圈的兩個男人也走過來了,齊霄很是自然地走過去摟住妻子的腰問:“阿菁可想好了御敵之策?” 聽得夏幕一愣:嗯?又要打仗了嗎?可是退敵之策不都是應該將軍想的嗎?下面的人只要執行沖鋒就好,他居然問老婆要退敵的辦法,還要得那么自然。果然,小麻雀說夫人是齊家軍的女軍師,看來都是真的。 “嗯,已有計算?!睏钶家不卮鸬弥苯?。 “那便好?!?/br> “即是如此,恕我不能奉陪二位了,這邊先要去進行一些相關布置?!睏钶嫉?。 聽她這樣說,夏幕也看了一眼司徒瀾,只見他點點頭,于是夏幕便說道:“那我們也先回去吧,齊將軍與楊副將軍務繁忙,保家衛國,更是要保重身體,我們就先告辭了?!?/br> “好,恕不遠送了,之后有緣定登門拜訪?!饼R霄也道。 目送著司徒瀾和夏幕走出了軍營,齊霄轉身急切地回到帳中,便看到楊菁捂著腹部一口黑血吐了出來,趕急上前扶住妻子,心疼道:“如何了?” “無事,就是……她了?!眲偛潘潜揪蜑趿辆鞯难凵?,此刻更加灼灼還帶著陰狠。 “……好?!饼R霄終是回答道。 走出軍營一段路,夏幕追上前喊道:“喂,你現在總能告訴我,咱們為什么要來這里了吧?”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在這里耽誤一天,真是為了閑逛的,你司徒瀾應該從來不做沒目的的事情吧,哪像我這么無聊。某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嗯,氣息不對?!彼就綖懸矝]打算隱瞞:“死亡氣息?!?/br> “誰?齊將軍還是楊副將?不過他們身上有死亡氣息不是很正常嗎?都是打仗征戰沙場之人,不說殺人無數,肯定也是手上沾染了不少鮮血的呀!”夏幕想不通。 “那氣息不是來自戰場的亡魂?!彼就綖憮u搖頭。 “???那是什么?” “還未知?!?/br> “那我們明天要繼續趕路嗎?” “嗯?!?/br> “嗯?什么?喂,司徒瀾,你是不是欺負我腿短???走那么快……司徒瀾!你快看那邊,有野兔子耶,我們去抓吧!”夏幕忽然眼前一亮,一把扯住前面人的衣袖。 司徒瀾被迫停下,順著她的眼光去看那只灰色的野兔。 不等他回答,又一把甩開他的衣袖,自行走去道:“你在這等著,我去抓?!避b手躡腳走過去,卻又忽然停下回頭道:“不對呀!你先幫我看看,這只兔子是不是妖?不會是只玉兔精吧?” 見司徒瀾面無表情地搖搖頭,夏幕便大著膽子繼續朝兔子走了過去。 要知道她從小畢竟沒爹沒娘管,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是多多少少干過一些的,小時候福利院又是建在郊區,邊上也有一片小樹林,大一點的孩子就帶過自己和一幫小點的孩子去偷抓過農戶散養在林子里的雞,還碰到過一次野兔。那時候人小,可是人多,一群孩子圍著邊叫邊鬧,抓不抓得到不是重點,但夏幕一直記得那時候唯數不多的快樂。因此今天突然又見到野兔子,夏幕的勝負心和童心一直子就被勾起來了。 可距離三米遠時,那兔子就發現了敵情拔腿就跑,而夏幕居然想也不想,也提著裙擺就跟著追上去。 司徒瀾略帶驚訝地看著那個女人明明前一刻還在責怪自己走得太快,這一刻她又飛奔得那么歡快。 逃命的兔子慌不擇路地在草叢里竄著,發誓要抓兔子的女人咬牙切齒地追著,竟不知不覺跑出一大段距離,司徒瀾無奈只好也跟了上去。 第六章 死生契闊(5) 當夏幕發現周圍環境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了,忽然就大霧彌漫,且又濃又急,很快伸手不見五指,全身都被包裹在內。 “司徒瀾!你在哪?”從腳下的摩擦聲中,判斷自己還在草地上,只是這驟起的大霧讓自己迷失了方向。只好提著裙擺慢慢邊走邊喊道,不似剛來這個世界時遇事的驚慌,經歷了那么些事情,因此夏幕也開始有些習慣,并隱約覺察這霧可能不是普通天降,畢竟這不是深山中,只是丘陵小山包以及灌木叢,沒道理會一下子霧就聚集起來了,或許會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