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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姑娘,坐好吧,譚長老來了?!彼就侥幍?。 “哦,好的?!庇辛俗蛱焐险n的教訓,夏幕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人也坐正了。便看到一位也就不到三十歲的女修坐在了主講臺上。那個人就是譚長老?哎喲,估計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嘛,人家都是長老了能授課了,再看看自己,哎西吧…… 這位譚長老名喚譚幽韻,是蓬萊峰座下主司醫藥的長老,或是年齡,或是修醫,譚幽韻和其他不茍言笑的長老們比起來,可算得上是春風和睦了。她嘴角常常噙著一絲淺笑,似有若無,也不像其他人的冷若冰霜難以靠近,因此她的課上大家都顯得輕松很多。 但夏幕整個上午卻沒有太多心思,手里把玩著長安,內心疑問實在太多了,但似乎又有什么正在抽絲剝繭中慢慢浮出水面。 夏幕午后正準備去找司徒瀾問清楚。按年紀算,當時那位圣女死的時候,他應該也有十七八歲了,而且又是現任門主,所以無論那段往事里面有什么秘辛他應該都會知道才對。但正在這時,卻得知司徒瀾居然昨夜就去閉關了,需要七天。也就是這說這七天內,誰都無法見到他的。一肚子的疑問無法得到解答,對于夏幕這種人來說,也是憋得難受啊。以至于一天課下來,都記不太清楚那些長老們說了什么,只知道今天學過藥理和符篆的一些相關內容。 躺在床上七滾八滾又失眠了,今晚,不知為何,居然傷心了起來。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有幾天了,但每天都是驚心動魄地渡過,今天難得安逸了,沒想到思緒卻更多了。她開始想念自己那個世界的人和物,甚至是被自己嫌棄過的所有。葉小菲不知道怎么樣了,當他們拍攝完后發現池塘里的自己不見了,會不會找自己呢?會不會緊張,會不會也和自己這邊一樣無措驚慌,還是沒有人會在意,少了一個人就少了一個人吧。 其實夏幕從小是個棄嬰,在孤兒院長大,連父母是誰,長什么樣都完全不知道,她曾想過,八成是哪個失足少女,無奈生了她又沒辦法養她,只好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把她扔在了河邊。因為她懵懂時福利院的老師們曾說過,她是在嬰兒時被人在河邊撿到,然后沒人認領,才被輾轉送到那里的。據說那時候,她應該才剛出生。想想那個扔掉她的人也不容易呀,要么就是剛好在河邊生下了她,要么就是一個人偷偷在剛生完孩子時還要溜到河邊,只為了將她遺棄。 或許是從小都沒有體會過所謂的父愛母愛,夏幕倒沒有那種糾結和怨恨,因為根本就沒有什么概念。她從小就知道過日子不易,開始討生活后更是能理解其中酸楚無數,如果當初扔掉她的人,能因此過得更好,那扔了就扔了吧。誰也不為誰而活,世間人,誰又不是把自己擺在第一位的呢? 只是葉小菲,不知道現在如何了。畢竟她是那世上與自己為數不多的親密聯系,她和自己不一樣,她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她的父母恩愛如初,還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弟弟。兩人是在幾年前的工作中認識,一見如故,成了至交好友和閨蜜。但就算自己離開了,她應該也不至于會有什么顛覆性的影響吧。唉…… 把長安重新從枕頭底下抽出來,吹了半天,仍舊沒有半點響動,無比氣餒地甩到一旁。夢果然只是夢!那月若流金、幻影如梭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夢里那個月下長廊中的男人是誰呢?想了半天沒結果,重新把長安撿了回來,賤兮兮地抱在懷里,慢慢睡去了。 第二天,倒是醒得早,都沒人來叫她,她就已經自己起床洗漱完畢到了余味堂。沒有偶遇司徒軒,只好自己一個人吃著早飯。吃飽了,再一個人去上課的路上。 “夏姑娘?!闭皖^走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你是?” “在下司徒玄,是昭陽峰峰主?!彼就叫呓哪?,微微雙手一合行禮道。 “呃……”這人是誰?沒辦法,這里峰主和長老太多了,真的記不清啊,加上這月芽云間差不多有一半人以上都姓司徒吧,這要一個臉盲咋整呢?但夏幕還是鎮定地依樣作揖行禮道:“見過峰主?!?/br> “夏姑娘欲往何處去?” “嗯?上課啊?!?/br> “原來如此,這幾日夏姑娘在月芽云間過得可好?” “好,很好,非常好?!弊钆逻@種不認識的熟悉人,對你突如其來的關心。夏幕實話道:“這里吃不要錢,住不要錢,學習不要錢,還有免費的工作服,當然好了?!?/br> “……”司徒玄。 “你找我有事?” “沒,只是路過,恰巧看見夏姑娘而已?!彼就叫Φ?。夏幕晃了一下眼,哎呀呀!真沒想到月芽云間還有會笑的男人啊,太不容易了!這哥們長得也挺好的,一看就是個書生般的謙謙君子,尤其他一笑的時候,如沐春風,果然讓人忍不住都要再看幾眼。 “這是長安?”司徒玄問,指著夏幕手中的玉笛。 “你也認識它?”夏幕眼前一亮?!澳悄阏J識它原來的主人么?” “當然認識?!?/br> “真的?你知道之前的圣女?” “自然知道?!?/br> “真的嗎?”夏幕就差跳起來了?!澳悄隳芨艺f說她嗎?我對她特別好奇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