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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納看她的神態不像是在演戲,一時也不知道是什么態度。按理說, 趕盡殺絕是必要的, 她還能活著回來就證明了這一點, 但現在就算什么也不做, 她已經命不休矣了,更不要說她還什么都不知道。 桑倪表現得格外平靜:“其實今天并不用麻煩二位的, 我自己的情況,也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彼α诵Γ骸爱吘?,我自己也是高階法師?!?/br> 聞言在場的人都是一愣,他們不是沒感覺到桑倪身上的魔力波動,但聽她直接說出來還是不一樣的。 “可惜了, 可惜了……”巴肯尼痛心得直搖頭,就算她能熬過亡靈詛咒, 也永遠失去了走上法師的頂點的機會。 桑倪垂眸低笑:“沒關系,我并不執著于此?!边@倒是實話,她離法圣差的不過是一層境界而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破了呢? “這都是小事, 桑倪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皇后擦了眼淚, 對桑倪說:“你平安無事就好,什么職階比得上帝國公主尊貴” 桑倪無法反駁。 皇后活得很純粹,所有人都將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示給她,所以她無法理解一個空有地位卻毫無權勢或實力的公主, 最終會落到什么地步。 不過, 桑倪也不愿與她說這些糟心的事:“您說得對,我本來也沒什么遠大抱負, 能陪在您身邊就已經很好了?!?/br> 巴肯尼卻不這么認為,在他看來,以桑倪的天賦做一個花瓶一般的公主就是浪費,當年也是他極力勸皇帝送她去魔法學院修行,可皇帝卻以公主身份高貴的理由拒絕了,而那之后不久,桑倪失蹤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她失蹤后,不知是哪里的謠言,開始說公主憎恨皇室束縛了她的法術天賦所以才離開,當時這件事,差點鬧得讓皇室和魔法協會翻臉,順帶一提,當時正逢會長選舉,巴肯尼因為這件事的牽連被剝奪了參選資格,所幸最終在前任會長的保舉下擔任了副會長。 皇后不諳世事,巴肯尼卻是明白一些內幕的,事情太巧,無論是他還是桑倪都是被利用的棋子。 他不由陷入回憶,一時竟然沒注意皇帝的到來,直到眾人行禮才在桑倪的提醒下回過神來:“抱歉,我方才失禮了?!?/br> 皇帝沒有跟自己的國丈計較:“臨時有事,之前朕也沒說要過來?!?/br> 韋納也笑著說:“你是在替公主殿下擔心,陛下當然不會說什么?!毖韵轮?,竟是巴肯尼重視公主更勝皇帝。 “是我不好,讓父皇母后和外祖父為我煩心了?!鄙D咝睦锢湫?,面上卻是一片愧色:“原本昨日父皇說讓外祖父來看我時,我就該阻止的……”她這兩句話瞬間把節奏帶到了一家人身上,讓韋納一個外人頓時尷尬起來。 皇帝安撫道:“你外祖父自幼就疼惜你,知道你回來,怎么可能不看看你?!?/br> 皇后附和:“桑倪,我們都愛你啊?!?/br> 桑倪作出羞澀的模樣低頭垂眸,沒說什么。 真情假意,她自然能辨別。 皇帝見她安靜下來,轉身看向韋納:“會長閣下,晨曦的身體就勞煩你和副會長費心了?!?/br> 韋納只能應下:“哪里算是費心,不過盡力而為?!?/br> 皇帝點點頭,他原本就不是為了此事過來的,韋納再怎么敷衍都無所謂:“罷了,先不說這個?!彼聪蚧屎螅骸耙寥f斯,我有些關于魔導武器的事要與會長他們商量?!?/br> 皇后向來不參與政事,聞言自然地牽起桑倪:“我去看看午餐準備得如何?!?/br> 聽到魔導武器幾個字,桑倪眼前一亮,她在煉金術上小有成就,自己也試過研制魔導制品,不知道帝國軍事上的魔導武器發展得如何…… 皇后一拉她的手,沒拉動,她疑惑地回頭:“桑倪?” 巴肯尼聽到動靜,突然想起桑倪好像在煉金術上天分不錯,也許能幫得上忙:“陛下,能留公主一同聽聽改進方案嗎?” 皇帝有些猶豫,他不確定讓桑倪參與進來是不是正確的,最終試探著把選擇權交給了她:“晨曦,你怎么看?” 桑倪:“……”我看你就是防著我是吧。 此時拒絕自然是示弱的表現,符合她低調行事的長遠考慮,也能降低各方對她的防備,但是卻也失去了接觸帝國國防的機會,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需要迅速在皇室中確立自己的地位,否則兩個月后的宴會就是她的公開處刑現場。 外人不會管她當年怎么失蹤,他們只會看到一個泯然眾矣多愁多病的廢物回來靠著皇室茍且偷生。 “我對魔導武器不算熟悉?!鄙D卟缓靡馑嫉匦α诵Γ骸安贿^,我很愿意學?!?/br> 巴肯尼顯得很高興,韋納卻陰沉了一瞬。 皇帝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地說:“不用謙虛了,晨曦是高階法師吧?!?/br> 皇后倒沒什么想法,女兒做什么她都無所謂,只要不傷害到她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就問你外祖父?!?/br> 桑倪含笑應下,目送皇后離開。 皇帝命書記官拿來了幾卷羊皮紙,在桌上鋪開,桑倪遠遠一看,發現是魔導弓‖弩的魔法回路圖。 弓‖弩由法師cao控,注入魔力后會形成魔法箭,具體力量由魔力多少和純度決定,附魔的箭矢會帶有法師的本體屬性,比如火,水,風等等,弓‖弩能將魔力增強壓縮,造成更大的傷害,通常配備于低階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