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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的確是原因之一。 不能接受,就要遠離。如果還是若即若離,那趙利貞就永遠不會絕望??蛇@對他是不公平的。所以,必須要強硬地拒絕掉這一切。 趙利貞的眼睛倏而紅了。 他捏緊著拳頭,骨節蒼白地顯露了出來:“你喜歡上了白朗?!彼哙轮齑?,上齒在唇畔上反復地研磨。 “嗯?!彼寮啿幌敕裾J,“學長,對不起,但是我還有事,我先走了?!?/br> “紗紗!” 水清紗沒有回頭。她快要消失在樓道口了。 他做了這么多,機關算盡,難道最后還是要殊途同歸地失去他了嗎? “紗紗!你為什么這么相信他!難道你忘了他曾經做過的事了嗎!” 他孤注一擲地拋出了自己最后的撒手锏。 果然,水清紗停下了腳步。 “那個時候!你寫了那么多的郵件給他,可是他從來沒有回過你!”趙利貞大步跑過去,雙手緊緊地扣住水清紗的肩膀,“紗紗,看著我!看著我!” “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那些人,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根本就不能理解我們在想什么,他們也不在乎!如果你當真了,你就什么都不剩了!因為他們骨子里,就是瞧不起我們的!” “紗紗,我和你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 記憶又回到了曾經的那個夜晚。 那個時候,她還在上大三,在學校參加一個院學生晚會,是送別上一屆畢業生的。她參與了籌劃,被朋友慫恿,化了對她而言太濃的妝。 “好看的?。?!就需要你這么個美女去鎮場子!”朋友說,“別披麻袋啦,又不是上墳?!?/br> 她心想我日常生活中看上去這么晦氣的嗎。 不涉及原則的問題,她一向脾氣很好,所以雖然很不自在,讓化也就化了,唇色是朋友欽定的dior999,烈焰紅唇,藍調,滿涂。 晚會很成功。后半程的時候,有一個環節是擊鼓傳花,接到花的人需要上臺唱歌。她接到了花,在掌聲雷動中上了臺,開始唱歌。 她當然唱的是自己的最愛、suchmos的歌。那個時候,這個樂隊才出沒多久呢。 下面的人開始發笑。 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唱歌跑調嚴重,為此私底下也練習了很多次,練到最后總會信心滿滿,覺得下一次一定能技驚四座。然后就在又一次的公開失敗中,陷入著永恒的循環。 她有點慌了。她耳朵里的調完全是準的,可是大家在笑。她知道大家都是善意的,這笑聲大多是生理性的,并沒有帶多少嘲笑意味,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害怕,打退堂鼓,仿佛全世界的笑容都在排山倒海向她涌來,要將她壓倒。但她又不能停下——如果現在突然拋下話筒下場,大家會很尷尬吧。 她還是策劃者啊。 在精神壓力快要讓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她看到了白朗。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白朗。她只是看到在教室的后門處,有一個人站在光影之間,靜靜地望著自己,眼神深邃。那個人穿著寬松的白色襯衫,領帶松松地打著,雅痞得和這個教室格格不入。他什么表情都沒有,可他專注的樣子,讓她立刻就冷靜下來了。 她終于還是唱完了這首歌,大大方方地給大家鞠了一個躬。笑得直打跌的大家掌聲如雷,幾乎要把屋頂掀翻,氣氛一下子進入了最高潮。后來很多年后,都有參加過那一屆晚會的人聯系他們這些籌備者。他們都說,這是史上最有趣的畢業晚會了。 下來之后,她很想去和那個人談談。想去說一句謝謝,或者……說一點別的什么。她已經有點想起那個人是誰了,可還沒等她做出任何行動,晚會后臺就出現了突發情況,她必須要去處理了。 全部弄完的時候已經是繁華散盡。 教室的人已經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三兩只閑人。后門的那個位置,明顯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心里漏了失望的一拍。 “水清紗?!?/br> 水清紗猛地回過頭。 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正站在講臺附近,手上拿著一個布袋子,里面是她的外套:“你忘了你的衣服了?!?/br> 那段時間,他們學校經常有人掉東西,小偷很多。她把外套放在位置上就離開了,她的小伙伴又都在后臺忙,一不小心被順走了是很有可能的。 他是一直守在這里,等她回來嗎? 她有點怔忡地接過袋子:“你怎么知道我叫水清紗?”她忽然悶頭悶腦地問。 男人依舊沒有表情:“你上臺的時候,聽到他們這么喊你了?!?/br> “啊……對哈,是這樣?!?/br> 沉默。 “謝謝你?!?/br> “沒事,只是小事?!?/br> “這是你的袋子吧,我現在就把衣服拿出來……” “不用了,”男人擺擺手,轉過身,“我還有事,先走了?!彼叩煤艽颐?,似乎在躲避什么。 “白朗先生!” 男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你怎么知道我叫白朗?”他臉上的驚訝明顯可見。 怎么會不知道呢? 那個時候,白朗已經給了她的游戲《清君側》一筆投資了。雖然很少很少,但已經足夠解燃眉之急。這就是救命之恩。水清紗因為這筆投資的事,專門查了很多白朗的資料、訪談,這些功課已經足夠她記住白朗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