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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樂隊?!” 白朗不耐煩地開口了:“李云清,說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br> 李云清才不管他。不光是李云清不管他,連水清紗都不肯打住,一個勁地催李云清繼續說細節,惹得白朗大為不滿:“我說話不好使了嗎!” “好使好使,”水清紗敷衍了一句,轉頭繼續興沖沖地看向李云清,“他的臺風真的超級好!沒想到是練過的??!” 李云清拋給白朗一個得意的眼神,轉而對水清紗笑著說:“他小時候可淘了,不好好上學,滿腦子想的都是要當搖滾巨星。披頭士的歌,他都是當飯來聽的?!?/br> “嚯!” “大學的時候,他是吉他手兼主唱,我是鼓手,我們想搞重金屬樂隊,連場子都找好了,練了一個多月呢。對了我給你說,”李云清越說越興奮,“他特別懶,還特別愛玩游戲,以前的時候……” “李云清!” “啊哦,正主不讓我繼續說了?!崩钤魄迓柭柤?,“嫂子,我的料也就只能爆到這兒了?!?/br> 水清紗有點失望。 剛聽到興頭上,這就沒了。她本來以為李云清無法無天,越狙越上頭,一定會繼續說下去。誰知道這次白朗一喝,他倒是真的不繼續說這件事了,只是吃吃熱帶水果,喝喝紅酒,點評一下風景,嬉皮笑臉又毫無信息價值地把剩下的時間給殺掉了。 至于水清紗更想知道的白朗媒體之事,李云清更是繞了個干干凈凈。 不過臨分手之前,李云清還是爆了個小料:“嫂子,小白的口味相當傻大黑粗,迷幻搖滾他根本欣賞不來。suchmos剛出的時候他就聽了,那時他的評價可是‘不知所謂’哦~嘖嘖,后來居然會唱了……我撤了!” 在白朗動手之前,李云清已經一蹦三尺遠,消失在了拐角。 水清紗看向白朗:“你不喜歡suchmos嗎?” 白朗面無表情地朝前走,墨鏡一戴,酷得不行:“明天出海的船票定了嗎?” “定了!——等等,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喂??!” *** 白朗不想說的事情,誰也不能從他嘴里套出來。 但水清紗很快也把這個小插曲給忘了——因為她要出海了! 山區生長的人,多少都有點海洋情節,水清紗更是。她一直都向往著陽光和沙灘,大學的時候更是早早地就把學校里開設的所有游泳課都選滿了,連潛水證都考了。 可惜工作太忙,這么多年除了小時候去過一次海南,竟是再也沒到過海邊。 為了第二天的旅程,水清紗專門早早就一夜好眠了,苦得白朗一晚上輾轉反側,第二天若不是墨鏡夠黑,都快遮不住黑眼圈了——這只豬,他都在她枕邊翻來覆去大半夜了還睡得這么香!還打起了氣泡小呼嚕,都什么人??! 水清紗就是豬!沒心沒肺的豬! “白先生,別看報紙啦,”水清紗一邊把兩人應急的小物一件件地往小包里裝,一邊對白朗說,“我們要出發了,你涂點防曬霜吧?!?/br> 白朗不動。 室友當了這么久,水清紗也算是很了解白朗了。當下翻了個白眼,從床頭柜拿過防曬霜,走過去遞給白朗:“白先生,你還能更懶一點嗎?” 白朗放下報紙,接過防曬霜涂了起來,不吭聲。過了一會兒,他說:“你今天記得找個借口到前臺幫我多要一床被子?!?/br> 水清紗一愣:“白先生,是我睡相太差打擾到你了嗎?” 這家酒店不愧為六星級超豪華情趣酒店,床大得能夠吞食天地,并排躺五六個人都嫌太寬。前一天琢磨怎么睡的時候,水清紗說這床這么大,一人睡一邊就是了。白朗想想也是,一人睡一邊,那之間的距離也長得能種蘑菇了,就算是同床共枕,問題應該也不大。 結果問題可太大了! 幾乎是從水清紗陷到軟床里的一剎那,白朗渾身的肌rou就僵硬了。哪怕是隔著快兩米的距離,他也能清楚地聽到水清紗的呼吸,聞到水清紗身上的柑橘沐浴露味道。想要背對著隔絕這一切,偏巧翻過身,剛好看到的就是那面琉璃墻——柑橘的沐浴露、沐浴露、沐浴…… “白先生?” “你睡相沒問題,”白朗在心里嘆了口氣,也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是我的問題?!?/br> “你的問題?” 其實白朗完全可以撒個謊,把鍋甩在水清紗身上,讓問題滑過去,可是望著水清紗明亮如小鹿的眸子,縱橫商場謊話張嘴就來的他又怎么都說不出了:“我不習慣和別人蓋一床被子?!彼€是扯了個謊,只是箭頭對準的是他自己。 “哦……” 這種情況很常見,所以水清紗也沒往下想,當下拍胸脯保證自己一定幫白朗辦得妥妥的。 白朗看她沒往下想,心里松了一口氣??墒窍氲剿稽c兒都沒往下想,又有點失望。 *** 普吉島本身并沒有那么好看,但散布在它周圍的那些小島嶼,就像是藍色幕布上灑下的鉆石一樣,各有各的耀眼。 一般而言,去這些島嶼有兩種出行方式:要么是坐小帆船,要么是坐封閉式小輪船。水清紗巴不得和大海越近越好,小輪船那種坐在船艙里四平八穩的感覺怎么可能讓她滿意?當然是要揚帆起航了。 于是到了最后,水清紗包了一艘很精致的小帆船,船夫水手將近十個人,就載著她和白朗,向著安達曼海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