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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張張嘴,看著七八雙眼睛正盯著她看,心里一緊,張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被這么多帶著惡意的視線盯著,周晚渾身發冷打顫,心底恐慌,手指發麻哆嗦起來。眼前一張張面孔,一雙雙打量的視線像極了小時候圍堵在她家門口的情景...... 周晚心下恐懼,僵白著一張臉,嘴唇抖個不停,一慌一急,逃避似的走進樓道里。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天天大晚上回來,開著豪車的男人送到樓下....,女人長得俊,一旦起了歪心思那就是賤,還當別人不知道,也不看看小區開出租車的有多少,在金碧宮那鬼地方上班,能是什么好鳥!” “你自己自甘下賤也就算了,可憐小區有孩子的人家那么多,你這出出進進的,野男人恩客帶回來,我們小區怎么???有能耐你就搬走,別污了我們的眼。好好小區住進來這么一個玩意,什么東西?!贝髬屔ひ艉艽?,整個樓道單元都能聽見。 “行了,你少說兩句?!迸赃吶烁鴦窳艘痪?。 “烏煙瘴氣的,沒看到她身上那件裙子?好人家姑娘誰會穿這樣?屁.股溝子恨不得露外面給人看,也不知道什么樣媽能生出這樣,這要是我閨女,敢穿這樣非把她腿打斷,也不能出來丟人現眼.....” 逃生一樣的推開門進去,隔絕謾罵不決的聲音。周晚臉色蒼白,神情莫名的慌張,一雙恍惚的杏眼毫無焦距。孟依然聽到動靜,出來看到周晚,臉上欣喜的喊道:“晚晚,你回來了,沒事吧?” 周晚下意識搖頭,“沒,沒事!” “你臉色怎么這么糟糕?真的沒事嗎?”孟依然不放心,拉著周晚坐到沙發上,摸摸她的臉和手。 “我先洗澡換身衣服!”起身躲進房間里,孟依然擔心的看著周晚落荒而逃背影,緊緊蹙起眉頭。嘆了一口氣,“晚晚,你等下先洗澡,我給你煮點稀飯?!?/br> “嗯!”周晚在屋里應了一聲。 周晚洗了熱水澡,蒼白的臉頰多了一抹紅暈,皮膚白白.粉粉的,人也多了一份精神。簡單喝了一碗粥。才慢慢抬起眼歉意看著孟依然,“對不起,然姐?!?/br> 話剛一說出口,又迅速低下頭,晶瑩的淚珠嘩嘩落下來,小區住不下去了。 孟依然在房間里,就聽到樓下叫喧聲,實際上周晚沒回來前,房子的房東聽到風聲也打來電話詢問。話里話外就是他這房子是租給正經人住的。氣的孟依然電話里吵了一番。 “個破爛房子,下雨天還漏雨,冬天凍死,夏天熱死的頂樓,冰箱,洗衣間,寬帶都是咱們自己的。要什么沒什么的,要不是有我們租,壓根就沒人愿意住。不讓住就不住,我還不稀罕呢?!泵弦廊恍ξ耐略?,拉著周晚的手不放,“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和房東吵了一架,估計之前押金可能要不來了。好幾百塊呢,能吃兩三頓火鍋,虧了?!?/br> “等,等以后我請你吃火鍋,多少頓都請?!敝芡硖植粮蓛裟樕系难蹨I,又哭又笑的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不行,你再說一遍,我得用手機錄下來啊?!泵弦廊幻Σ坏胤咳ツ檬謾C “好!”周晚笑著笑著,眼淚忍不住又落下來。 既然要搬走,少不了就要提前把不用的東西提前收拾起來,孟依然主動攬事,說找房子的事情交給她,她在網上發帖子求助,在各個租房平臺查看合適的房源。 周晚找出大點的紙箱子,把暫時不用的東西收拾整理起來,到時候直接搬走。兩個人有條不亂的各忙各個。中午叫了外賣,然后接著忙。 下午三點多時候,周晚接到醫院護工打來的電話,整個人頓時愣住,聽到護工焦急的聲音,周晚先安撫住 ,“別著急,我這立馬過去?!?/br> 心底隱約不安,和孟依然說了一聲,就往醫院跑。 人慌慌來到醫院,照顧周金鱗護工急的團團轉,周晚來的時候,周金鱗已經被人推到醫院走道上,原先床位已經被另一個病患占著。 “醫院怎么說?我們沒辦理退院手續,憑什么把人推出來?”周晚氣急,說著就要找醫院理論。護工一看立馬拉著人,解釋說:“醫院那邊說,咱這個床位之前本身就急缺,重癥室每日花費又大,咱住院看病押金今天用完了,醫院讓我們立馬交錢,不然床位就得讓出來。這事我提前給楊女士說過的,可她這幾天壓根沒過來,打電話給她,她說她來交,可是人一直沒過來。我想著她進來能來繳,可沒料想醫院動作這么快.....”護工小心看了一眼周晚,心里有話沒說,得這個病,就得錢護著。護士私底下都說,家里有幾百萬都不一定耗得起。 護工心里動了念頭,不想干了。主要是照顧周金鱗一個大老爺們太費勁,里里外外就她一個人,別的病患家屬還能幫一把,這家,一兩天沒人過來,都正常。實在太累了! 周晚跑到住院部找人,可人不搭理她,醫院的人理直氣壯的告訴她,醫院就這么大,床位有限,每天有很□□不到床位不得不出院,轉院。這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不是這家病患,就是那家病患。 “可是就算是這樣,難道不能等患者家屬過來?這才多久?時間都不能等一等,就把人推出來?”周晚據理力爭,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你們這不是感冒發燒,都住進重癥室的人,身邊除了護工,連個家屬都沒有?醫院也不是福利機構,你們這個病,隨便一只激素都要好幾千,誰來承擔?醫院也有醫院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