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與她的兄長們#29
顏淵冢畢竟不是金家那幾個瘋子,在金鑾奮力推阻的時候他的理智就已經開始回籠。 破罐子破摔地繼續親了一會兒,把人親到喘不上氣兒,大抵無法再對他說出任何逆耳之言的時候,才拉著黏絲兒依依不舍地離開雙唇,貼著額頭,讓彼此的氣息重新糾纏在了一起。 二人氣喘吁吁,呼吸交換著進入了彼此的身體,讓顏淵冢第一次感受到靈魂的顫栗。 他想,他們合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血液相融,你我不分。 他直勾勾地注視著面前那雙因為缺少氧氣而輕泛水光的雙眸,直到金鑾的臉上浮起紅暈,卻只聽他若無其事地輕聲說道,“抱歉,叁哥失控了,我去給你準備湯藥?!?/br> 說完guntang的雙唇顫抖著上前,輕吻了一下金鑾的額頭就起身離開了金鑾的視線。 門外,在金鑾看不到的角落,顏淵??吭趬?,落在身側的指甲用力地嵌入了門框,另一只手按在胸腔激烈跳動的位置,抿緊了唇線。 他的理智和情感在瘋狂拉扯。 “她是我meimei,我不應該這樣的?!?/br>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不應該分開??!”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他們這輩子絕對不可以錯過,那種錯過的遺憾明明還沒有發生,悔恨,悲痛的情緒就已經充斥了他,仿佛他已經親身經歷過一般。 與此同時,他更感到不安和恐慌,因為鑾兒虛弱的身體或許真的會讓他體會到那種痛苦,他比誰都清楚。 失控的心跳終于平復,顏淵冢的理智和情感在此刻決出了勝負。 無論如何,他都不愿和鑾兒分開。 而做到這一點的前提是,他得用盡手段,找到法子將鑾兒的身體調養得健健康康,二人才能有前提一起去度過漫長的余生。 顏淵冢攥了攥拳,掌心有些刺痛。 清空思緒,抬起垂拉的眼簾,那個迷茫且脆弱的男人瞬間消失不見,他眼神堅定地挺直脊背重新邁步走向了藥房。 給金鑾喝了調理的湯藥,又給二人做了早膳,他便背起藥筐在山谷里收集起藥草了。 這一大片山谷,稀奇百怪的植被遍布山野,哪怕是路邊看似雜亂無章,肆意生長的雜草也不容小覷。 實際上,顏淵冢早已參照藥谷前輩們留下的典籍為金鑾調理過身子,此前在金府,哪怕他和鑾兒的關系并不如現在這般密切,但到底是他唯一的meimei,他已是用了最好的方子來調理鑾兒的身體。 奇怪的是,鑾兒的身子雖有暫時的起色,可脈象始終虛浮。 他原本一直以為,是因為每次鑾兒的身體還尚未痊愈就被金家那兩個惡毒的女人搞得重蹈覆轍的緣故。 如今看來,鑾兒的身體狀況沒有那么簡單。 前人留下的辦法已經用盡,他只能靠自己在這好歹是應有盡有的山谷尋找草藥,以身試藥,搭配出新的藥方。 接下來,連著幾個日夜,金鑾都只有在用膳的時辰才會看見顏淵冢。 高大的身軀日漸萎靡,眼底的血絲也越來越多,即便這樣,每頓的吃食也都是這個男人親自料理端到金鑾的面前,而顏淵冢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強撐起笑臉,分外珍惜著二人獨處的短暫時光。 金鑾如今已經可以下床行走,她開始嘗試著在白日里陪顏淵冢一同在山谷里采藥,盡管顏淵冢一開始因為擔心金鑾的身子十分抵觸,最后也還是拿她沒有半點辦法。 金鑾知道顏淵冢在做什么,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結局。 系統告訴她,她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所以她格外心疼,明知道顏淵冢這樣沒日沒夜地消耗身體,做的也不過是無用功。 她勸過,阻攔過,但這幾個男人全都執拗得要命,顏淵冢也不例外。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搶了顏淵冢每日準備膳食的工作,如此一來,二人便像一對尋常夫妻般在這里生活了下來。 本來顏淵冢都是在藥房煮藥,如今卻是把藥爐搬到了膳房。 一日叁餐,顏淵冢那本該盯著藥爐的視線總是黏稠膩人地如影子一般緊緊貼附在一旁料理膳食的金鑾身上,盯得金鑾背脊發燙。 金鑾惱羞成怒地回頭看他,他也從不躲閃,面對質問坦然回道是怕金鑾弄傷自己,這個“善意”的理由讓金鑾無話可說,只能選擇放縱。 不過悄悄地講,她其實松了口氣,心想還好這是阿淵,他的性子,再過火也就是看看,若是換了金家那幾個,特別是金奚在這,鐵定動手動腳,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平日里,二人用過膳便彼此扶持著在藥谷四處割采藥草,其余時間大多是顏淵冢自己呆在藥房。 金鑾其實對顏淵冢的以身試藥之舉毫不知情,她一直以為顏淵冢只是在依照典籍為她調方子,畢竟顏淵冢從未告訴過她如今的束手無策。若是她知情,她恐怕寧愿找系統申請提前離開這個世界,也不愿他用這種辦法為她續命。 只是一天天過去,顏淵冢身上的草藥味越來越重,不僅是濃郁,還越來越冗雜,但或許是每日為她熬藥的緣故,她想。 直到這日,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