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與她的兄長們#27
去往藥谷的路復雜且偏遠,金鑾甚至都快記不清上次窩在阿淵的臂膀是什么時候,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知不覺再次陷入沉睡。 顏淵??粗鴳牙镌俅嗡サ膵扇?nbsp; ,緊了緊手臂,將人抱得更穩當了些,想要放緩腳步留住這樣難得的時刻又怕金鑾的身體支撐不住。 雀鳥嘰嘰喳喳的聲音將金鑾從睡夢中搖醒,空氣中充斥著溫暖的藥香,才將眼睛掀開一點縫隙,就被照進屋內的陽光晃了眼睛,還未等她抬手去遮,就已有人俯身用身體為她擋住了刺眼的晨曦。 “鑾兒醒了?” 顏淵冢一邊抬手為她遮著光亮,一邊伸手去拿一旁冒著熱氣的藥碗。 “先將藥喝了,為兄再去為你準備早膳?!?/br> 金鑾撐著手坐起,想要去接,卻遭到拒絕。 “我喂你,這碗尚還有些燙手?!?/br> 顏淵冢盛起一勺為她吹散熱氣,遞到了她的嘴邊。 “先試試溫度?!?/br> 金鑾猶豫著張嘴抿了一口,發現居然是剛出鍋的熱度。 “......哥哥難道一直為我熱著藥么?”金鑾問道。 顏淵冢專心吹藥的動作一頓,什么都沒說,只輕輕嗯了一聲。 他不知道金鑾什么時候會醒,脈象已經平穩了些,也知道懷中之人只是陷入沉睡,于是將她放置在了床榻上決定等她醒來。 可誰料meimei這一睡卻是睡了一天兩夜,金鑾此時還只當這是出府的第二天早上。 顏淵冢一到藥谷將金鑾安置下來就馬不停蹄地忙著采藥,煎藥,準備膳食。期間,藥涼了他便倒了重煎,煮的藥粥也皆進了他的肚子,半會兒都沒敢合眼。 兩人相顧無言,顏淵冢耐心地盛了一勺接一勺,每一勺都吹到熱氣不再才遞到金鑾嘴邊。 等到碗里的藥湯一滴不剩時,他又起身從外面端進了一碗藥膳粥,仍是翻滾著熱氣的鮮度。 重復著剛剛的步驟,金鑾腹中的饑餓感徹底消失。 顏淵冢終于安心,正準備去將邋遢的自己快速清理一番,哐當一聲,瓷碗落地,人也向身后的床榻倒去。 “哥哥!”金鑾嚇了一跳,趕忙去接。 到底是怕傷到她,顏淵冢強打起精神手撐床榻,最終只半倚在金鑾身上,等待眼前黑霧緩緩散去。 “你怎么了?” 她這病也不會傳染??? 顏淵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只是有點累,并不礙事。 “哥哥莫不是整宿沒睡一直守著我?”金鑾想了想再次問道。 顏淵冢終究沒有說出自己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的事。 “這是哥哥的屋子吧?藥谷還有別的屋子可以歇息嗎?” 周遭生活的痕跡讓金鑾發現了端倪。 望向窗外,一片綠意,周圍應該并沒有多少多余的屋子,且這屋子可比他們金府的主屋還要大些,既是臥房也是書屋。成排成排的書架,不遠處的紅木桌案上堆滿了正在翻閱的藥典醫書,雜亂無章,顯然前不久它們的主人正在焦灼地查閱著什么。 一旁窄小的臥榻上躺著男人匆忙撇下的外袍,屋內沉重的色調甚至略顯老舊的床幔。 金鑾仿佛看到了顏淵冢平時在藥谷日復一日的生活。 藥谷一代只傳一人,全是古怪且狂熱的天才 ,一輩子孤獨地守著藥谷里的藥材和醫書死去,比起什么救人的“使命”,他們在乎的是通過一代又一代探索并研究出前人未及的成就和奧秘。 說白了,藥谷的延續僅是一場跨越時空的競爭角逐罷了。 他們只知道研究醫書,培育藥種,吃睡只是為了維持最簡單的生命體征,這谷里唯一的床榻恐怕是他們最不重要的,利用率最低的一個物件。 平日里怕不是看累了醫書,在那臥榻上淺眠片刻便就是他們補充能量的方式。 顏淵冢還是沉默不答,自覺已經恢復,正要起身再次離開,這次卻是徹底地暈厥昏睡過去。 即使平時他們的身體已經習慣了比旁人要短的休息時長,可這是顏淵冢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心驚膽戰,擔驚受怕。 精神上的消耗遠比生理上的疲憊勞損機體,陡然放松了緊繃著的神經,兩日未眠的身體迫不及待地強制開啟修復。 第二次暈厥,金鑾已經有了準備,本就怕他再次倒下,虛扶在一側的手及時將人接住,帶到了自己的身上。 顏淵冢到底是個男人,金鑾又還在生病,等她撐著病弱的身子將人擺好在自己的身側,替他脫去鞋襪,蓋上自己的被子,整個人已經大汗淋漓,再是一點氣力都沒有了。 她重新躺回去,將男人凌亂的發絲攏在耳后,盯著男人的睡顏看了半晌,藥物里的安神草也讓她支撐不住,挨著顏淵冢再次陷入夢鄉。 —————————————————————————————— 被小天使們的留言感動到,趕緊半夜再放一章,之后可能還會做細節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