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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為了套他的話,誰樂意跟一個南蠻子挨在一起。也不知自家長姐是什么時候瞎的眼,看上這么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擔的小白臉。 “我一出生即被立為太子,烏鴉軍團的接班人按律進東宮隨身伺候,教我解譯哨聲之法。雖然還沒來得及系統學習,我就被廢了,但簡單的哨聲還是能解譯的?!?/br> “你那不是被廢,是被謀朝篡位!”蕭武一本正經的糾正了賈懷仁話中不準確的地方。 忽然聯想到自家,感同身受,情緒一下子消沉下來。 聽著車轱轆前進時發出的“咯噔咯噔”聲,周圍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在茅草叢生的道路上,隊伍快速向前推進,他們計劃在下一個小鎮追上流竄在外的蕭滿。 下一個小鎮乃是一處大小河川匯聚之地,叫百河鎮。 蕭滿動作迅速,早在黎明前遞達了小鎮,并且已置辦好了馬匹干糧,正往下一個目的地趕去。 三人都換上了平民服飾,蕭滿還特意在自己臉上抹了點鍋灰,以掩蓋自己過于出眾的相貌。 剛進城那會兒,蕭滿暴露了真容,一路上總有人偷瞄她,甚至還有花花公子直接上前搭訕,好在被穆藍趕走了。 也正因為一不小心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三人不敢長時間停留,在置辦好東西后,即刻離開。 “老大,我們現在去哪兒???”小丁不會騎馬,坐在穆藍的馬背上。 艱難的一夜熬過來后,兩人的感情快速升溫,有好幾次偷偷拉小手的現場都被江蕭滿捉包了。 不過蕭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揭穿他們。 “一直往西南方向走,趕上蕭氏的遷徙部隊?!笔挐M一個人一匹馬,大搖大擺的走在前方。 錢財干糧分成了若干份,每人身上藏了些,馬身上背了些。 如此行事,出于兩方面考慮:一是不幸走散,大家手里都有錢財干糧,可以獨自堅持到相約地點;二是遭遇搶劫,不至于被洗劫一空,舉步維艱。 陽光明媚,清風習習,天空忽然響起兩聲烏鴉叫。 蕭滿臉色微變,“這是真烏鴉嗎?” 抬頭四處看了看,卻見有只烏鴉立在枝頭,一動不動,好似一座雕像。 蕭滿疑心不減,大蕭時局動蕩,周邊小國剛好可以趁機作亂撈好處。 特別是勾越! 為了緝拿賈懷仁,不惜跨國作業,可偏偏在林臣那兒吃了個閉門羹,肯定也想抓著她這個前朝余孽,給他添添堵。 再之,賈懷仁現在被蕭武扣了,拿她惡心完林臣后,再回頭跟蕭武做個人質交換,一舉兩得,豈不爽快。 “小丁,你不是說你見過勾越的使者嗎?還記得他們的相貌嗎?”穆藍雖然也看到那只烏鴉了,但同樣表示懷疑。 小丁身材嬌小,依偎在穆藍的懷里認真的想了想,“一行五個人,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年紀稍長,蓄須,手拿使者節杖;后面有三個人是武士扮相,身著鎧甲,手持長劍;走在四人中間的是個少年,年紀嘛……跟攝政王一般大小?!?/br> “那名少年長的是否與賈懷仁有幾分相像?”穆藍臉色陰沉,似猜到了什么。 蕭滿驀然一笑,忽然聽到賈懷仁的名字,竟冷不丁地有點思念他了。 早知道就在那個晚上跟他天雷勾地火了,管它什么大姨媽二姨夫的。 或許睡過了,就不會這般念念不忘了! “之前沒覺得像,可聽穆藍哥哥這么一提醒,那名少年長的還真與賈公子有五六分相似,但完全不如賈公子長的好看?!毙《嵤虑笫?,客觀看待賈懷仁的美貌。 “老娘看上的男人,豈是阿貓阿狗所能相提并論的……”蕭滿小聲嘀咕,心猿意馬,一時間失了神。 前方是一處白樺林,郁郁蔥蔥的綠色如一大塊遮陽布,鋪天蓋地,方走進陰影處,便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涼。 蕭滿打了個冷顫,這才回過神來,“打起精神,只要過了這白樺林,我們就安全了?!?/br> 穆藍點點頭,策馬揚鞭,走在了前方。 此處看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白樺林,以前也的確是文人墨客經常造訪賦詩的一處景致,但現在已經淪落為流匪山賊的聚集地。 國家動蕩不安,卻有一幫無良匪賊借機大肆斂財,也是民之悲哀。 林子里出奇的安靜,枝葉嘩啦啦的作響。 穆藍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按在大刀上,眼觀四方,耳聽八路。 蕭滿袖中藏著匕首,抬眸看向白樺樹枝繁葉茂處,生怕會從那里蹦出幾十個歹徒來。 她還沒經歷過這種事,只能以在電影中看過的類似場景作為參考。 “穆藍,往老大那邊靠靠?!毙《】s在穆藍的懷里,不忘主仆尊卑,事事以蕭滿為重。 穆藍警惕的四下掃視一番,這才慢悠悠的移到蕭滿身側,與之并駕齊驅,“連個鳥叫都沒有,這林子未免過分安靜了?!?/br> “估摸匪徒最近沒什么生意,碰巧媳婦兒又要生孩子,就把林子里的鳥兒全抓去燉湯了吧?!?/br> 杯弓蛇影,太緊張反而容易壞事,蕭滿插科打諢,逗得穆藍跟小丁頓時失聲笑了起來。 笑后,小丁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土匪都餓得抓鳥兒充饑了,那我們一旦被捉著,豈不是得被扒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