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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罪責書一下,蕭氏族人必然會將她視作叛徒,千夫所指;但在叛軍眼里,她又是最具威脅性的人物,欲除之而后快。 “與其用一些莫須有的東西敷衍我,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安然熬過今夜吧!” 多動癥……虧她想得出來! 玉璽的交易條件一換,她的大限之期隨之而來,子時一到,她就該上路了。 穆藍憂心忡忡,自家主子之前表示過不愿意去找林臣的,這突然在開宴前找去了,絕不是什么好兆頭。 又聽得賈懷仁剛才那句話,整個人不由得急躁起來。 “每天拿命搏,太他媽累了,不想熬了!” 蕭滿忽然轉眸看向賈懷仁,恰好對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二人皆沒有躲閃,而是坦然接受對方的視線。 那雙極好看的丹鳳眼中,流過一抹淡淡的微光,蕭滿似從中看到了眷戀與不舍,不太確定。 “有什么想實現的愿望嗎?”賈懷仁這才移開視線,繼續喝酒。 “臨終關懷?” 蕭滿盤腿而坐,跟其他男子的坐姿并無兩樣,惹得離她近的幾名官員時不時的側目,有眉頭緊皺,嫌她不懂禮數;也有面露敬佩,覺得她生死關頭、臨危不懼,乃真漢子。 見賈懷仁沒有回答她,蕭滿抬起靠外側的一條腿,身子很自然的傾向他,繼續道,“其實我還真有兩個愿望,要不你幫我實現一下?” 兩人靠的極近,幾乎肩膀挨著肩膀,賈懷仁只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一斜眼,蕭滿就笑了,故意壓低聲音道,“誒,月凜,你是不是喜歡我?” 反正今日不知明日事,說不定宴會一散,她就被人掛房梁上去了,索性敞開懷來戲弄他。 之前怎么討好他,現在就怎么戲弄他!得撈回本! 賈懷仁:…… 猛然被她這么一問,賈懷仁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表面鎮定,心中卻是慌亂的不成樣子,耳朵瞬間漲紅。 會場嘈雜,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主位林臣的身上,畢竟是即將繼位的新帝,可得好好阿諛奉承上一番。 也有少部分人做不來這種事,只默默地喝酒吃菜,丞相戚信來便是其中一個。 也有人注意到蕭滿跟賈懷仁在交頭接耳,但根本猜不出他們在說什么。就連站在他們身后的穆藍也沒聽到,只真切的看到了賈懷仁耳紅的過程,猜測自家主子又在撩火,這把人氣的耳朵都冒火了。 “別這么冷淡好不好,不喜歡就不喜歡唄……”蕭滿捏了顆葡萄丟入口中,眉眼微挑,“不過,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挺喜歡你的!” 賈懷仁面前的酒碗忽然翻了,酒水順著案幾流下,弄臟了衣衫,但人依舊鎮定的坐著,巋然不動,只讓宮女把酒添上。 但從后面看,耳朵已經跟脖子紅成一片,好似醉酒了。 穆藍看在眼里,都快被自家主子急死了,人中午剛救過她一命,晚上就把人氣的耳紅脖子粗,太不人道了。 “喜歡的同時又很討厭!”待宮女離開后,蕭滿把剛才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 賈懷仁:…… 破罐子破摔,故意耍我是不是? 脖子上紅色稍稍退下,賈懷仁咬緊后槽牙,不耐煩的看向蕭滿,“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閉嘴!” 再讓她口無遮攔下去,賈懷仁怕自己正在努力扼殺中的火苗,會越燒越旺,最后完全失去控制…… “哦……”蕭滿端坐好,不一會兒又靠過去,以極快的語速說道,“要不你跟我做一夜露水夫妻,然后再讓我打一頓好不好?” 語速一快,音量就會不知覺的提高,這才就連穆藍也聽到了,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賈懷仁默默握緊手中的酒碗,鼻翼邊的肌rou不斷抽搐著,表情復雜,難以名狀,但似乎很想把碗里的酒潑到蕭面的頭臉上。 “長公主,長公主……” 忽然聽到有人叫她,蕭滿的視線越過賈懷仁,看向聲源處,舉手示意,“在,在的!” 喊她的人是林臣,蕭滿知道是時候站出來給蕭氏畫上句號了。 畫上的不但是蕭氏江山的句號,也可能是自己這短暫的穿越生涯的句號。 “對蕭氏的安置問題,長公主有她自己的想法,還是讓長公主自己說吧?!绷殖贾噶酥杆懊娴目盏?,示意蕭滿站到人群中去。 都當了那么多年的私營企業主,經常需要對著公司里的幾百號員工吹牛逼畫大餅,這次只不過換成當眾自省,小菜一碟。 蕭滿撐著案幾艱難的爬起來,穆藍上前扶她,卻被她推開了。 先裝裝可憐暖暖場,待會兒事倍功半。 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宴會中間走去,這才走了一半,蕭滿又折了回來,徑直走到賈懷仁跟前。 賈懷仁抬眸看向她,“何事?”表面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內心都快瘋魔了,生怕某人又胡說八道。 蕭默彎下身子,一手撐著拐杖,另一只手放到護住一側嘴邊,靠到他耳邊說悄悄話。 嗯,在眾人的注視下,說悄悄話…… 賈懷仁:…… 也行吧,總比她當眾語出驚人的好! 會場一下子安靜下來,賓客們皆露出或探究疑惑、或震驚萬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