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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話,時毅以為她是默認,整個人又靠得更近了。 男人的身上帶著晨起逐漸蘇醒的欲望,這讓白莎莎無所適從,聲音都在顫抖:“時總,我……我還要上班?!?/br> 時毅有些惱她的不解風情,在她頸間輕輕咬了一口。雖然確實又被勾起了欲/望,但是考慮到昨晚自己也確實把人折騰得夠嗆,他還是松開了手。 “白莎莎,做我情人吧?!?/br> 白莎莎愣了:“什么?”她有些迷茫,“為什么?時總你喜歡我嗎?” 時毅的笑里帶了絲輕蔑:“你是這么天真的人嗎?你的身體很和我的胃口,我也能給你你想要的,這不就夠了嗎?” 原來是這樣,原來就算不喜歡,也是可以上床的,有那么一瞬間,白莎莎甚至懷疑,一直錯的人是不是自己。 她想到霍凝發給自己的照片,神差鬼使般地點頭:“好?!?/br> 事實證明出軌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這些混亂的關系帶給她的只有疲憊,對顧景的感情,也在這種疲憊里一點一點被消耗。 知道自己懷孕時,這種混亂到達了極點。 她知道自己該打掉這個孩子,母親的天性又讓她用各種理由一拖再拖。 白莎莎是真的后悔了,她應該在一開始就結束這段婚姻,而不是把自己拖入這么為難的境地。 還把時毅也連累進來了,雖然時毅毒舌也不是認真與自己交往,但其實對莎莎是不錯的,也虧了他,自己在翻譯部也不再是被邊緣化的存在。 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后,她便打定了離婚的主意,她也是那個時候找到的陳雅安。 陳雅安聽了她的情況,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白小姐,您的丈夫是公眾人物,相必會更想跟您私下解決,離婚應該不是難事。如果是為了財產分割,我倒是可以全力幫你。你們是夫妻白手起家,我肯定能幫你拿到你該拿到的部分?!?/br> 白莎莎倒也沒有清高到不想要錢,但是比起那個,她更在意的是顧立軒的撫養權問題。 “這個我們也很有把握,”陳雅安想了想,跟她條條分析,“你們孩子還小,您又是母親,法律會優先判給你。而且孩子跟您更親,你有自己的職業,這都是你的有利條件,我會……” “我懷孕了?!卑咨蝗婚_口打斷了她的話。 陳雅安愣了一下。 白莎莎繼續補充:“懷的是別人的孩子?!?/br> “這……”陳雅安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了,最后只能勉強說道,“這倒是對您不利了?!?/br> “嗯?!卑咨€是失魂落魄的樣子,“所以必要時候我可以放棄財產爭取撫養權?!?/br> 陳雅安想了想,小聲提議:“那……白小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您丈夫先協議一下呢?夫妻一場,也許沒必要非要法庭相見?!?/br> 白莎莎頭埋在手掌里,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我知道?!?/br> 這事總歸是要跟顧景攤牌的,白莎莎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顧景現在不知道為什么,戲也不拍了,待在家里,對她百依百順,每天都要打電話來問行蹤。 她幾乎懷疑顧景已經知道自己出軌的事情了。 然而,所有的糾結,那還隱隱殘留的不舍,對未來的恐慌,都在地下室的停車場里,看到親在一起的顧景和姜舒云變成了徹骨的冰涼。 她走到今天,經歷過那么多的委屈,都覺得能夠忍受,即使現在事情都弄成了一團糟,她也在想辦法解決,可在看到那兩個人的那一刻,她卻第一次感覺到了崩潰,只覺得比看到顧景和霍凝的床照更讓人惡心,她甚至想,干脆就在這一刻死了算了,就什么也不用面對了。 他們只是唇挨在了一起,顧景的視線一看到她,就馬上推開了姜舒云,他的臉上出現了驚慌,一邊向白莎莎走來,一邊解釋:“莎莎,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沒想到她會親過來?!?/br> 白莎莎沒看他,她的視線越過顧景,看向了站在那里不說話的姜舒云。 “為什么?”她見姜舒云不說話,又提高音調問了一聲,“為什么?姜舒云!為什么?” 姜舒云終于看了過來:“對不起莎莎,我喜歡他,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了,我也沒辦法,你不是都已經打算離婚了嗎?喜歡他的人那么多,難道只有我不可以嗎?” “對,只有你不可以!”白莎莎第一次崩潰著歇斯底里,“我現在是因為這個男人在生氣嗎?他是我老公,可是姜舒云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嗎?” 她生命中曾經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占據了她所有的友情,一個占據了她所有的愛情。他們剛開始做朋友時,姜舒云便對白莎莎說:“我很霸道的,你不可以有除了我以外的好朋友?!?/br> 即使后來姜舒云告訴自己,她那么說只是怕人多了會煩而已,可是這么多年兩人就真的這么走過來了。 那個在她考試失利時熬夜給自己補習的人,打電話永遠兩秒就接的人,在自己產房外面擔心到哭泣的人。 為什么要讓她失去這段婚姻的同時,還要失去最好的朋友,把這顆心剮得干干凈凈。 “你知不知道,我寧愿看到的是顧景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也不是像這樣……” 像這樣,看到那個在她眼里強悍到無所不能,高傲到從不低頭的姜舒云,這么卑微地向這個男人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