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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表情就不是欣慰的意思了。 白莎莎心虛地不敢說話,時毅終于把文件往桌上一放看向她。 “早上為什么沒等我?” “我早上有點事情要早點來公司,又不敢催你……”白莎莎絞盡腦汁地想著借口。 “不敢催我但是敢放我鴿子?!?/br> 白莎莎咬唇,要命,回答不下去了,她眼睛瞥到旁邊一個精致的保溫盒,笨拙地轉移了話題。 “這個保溫盒真好看??!” 時毅:“……” “時總還沒吃早飯嗎?” 時毅看了她半晌,還是回答了:“吃了?!?/br> “那這是帶的午飯嗎?”白莎莎覺得自己尷尬癌都快犯了。 “帶給狗吃的?!?/br> 白莎莎看著時毅的眼神,某一瞬間突然悟了:“難道……是帶給我的?” “你是狗嗎?” 白莎莎又不說話了,看到時毅站了起來,她下意識就想后退,又生生忍住了,總覺得這個動作會不太妙。 時毅拿起那保溫盒走到了沙發上坐下:“過來,給你了?!?/br> “我不是……”白莎莎后邊幾個字在他的眼神里咽下了。 那早餐層層疊疊,精致得看不出原本的食材,即使早上已經吃過飯的白莎莎也看得食欲大開,算了,狗就狗吧,她沒客氣地動起了筷子。 時毅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看著一臉滿足的白莎莎,早上來郁郁的心情這才好上了些。 白莎莎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小心地看了一眼時毅。 “那個……時總,其實我覺得不用麻煩你每天都來接我?!?/br> “哦?為什么?” 時毅看起來沒生氣,讓白莎莎又有了些膽量:“我們不是炮……玩玩嗎?接上下班什么的,有些太過認真了?!?/br> 身邊的寒氣開始慢慢凝聚,白莎莎趕緊塞了一口食物掩飾心慌。 “你是在跟我要承諾嗎?” 誰知道時毅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讓白莎莎有些傻眼,他們不是在談論接送的問題嗎?怎么扯到承諾?什么承諾? “不是嗎?不滿足玩玩的關系了?惦記著更高的位置?”時毅繼續問道。 我不是,我沒有,白莎莎不知道他這是什么腦回路:“不是……” “白莎莎,你覺得娶了你能給我的家族帶來什么幫助嗎?你能擔得起時夫人的位置嗎?把你帶在身邊不會給我丟臉嗎?你的品味,你的眼界,你的身世,夠得上我的社交層嗎?我知道,你是想借著我往上爬,你這樣的人我見得也多了,我愿意給的,你就接著,不是你該想的,你就止住這些念頭。這對你,對我,都是最好?!?/br> 時毅的臉上,三分嘲弄,三分刻薄,還有顯而易見的不屑。 白莎莎嘴里突然喪失了味覺,看得出來自己在時毅的眼里就是個純粹的玩物,毫無尊嚴可言,所以……她當初到底是為什么腦子銹逗了才會出軌這個人? “時總,如果你是這么覺得的,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可以到底為止。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離開恒優?!?/br> “怎么?傷自尊了?”時毅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當初是你說要證明自己,這就是你的答案嗎?離開恒優?當然可以,但是我保證你離開以后,再無容身之處?!?/br> 白莎莎臉色蒼白了一瞬間,就算什么都不記得了,被人這么當面奚落,還是讓人有些接受不了,可這人是她的老板,即使她在翻譯部沒人為難她,白莎莎也知道,職場上被上司責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沒那個骨氣和底氣叫板。 時毅已經轉過了身:“跟我過來,有個會談,你跟我一起?!?/br> 絲毫沒有緩沖的時間,這人已經迅速恢復到了公事公辦的樣子,既然是公事,白莎莎只能緊跟其后,不讓剛剛的那些話影響自己工作的情緒。 不知道是什么會談,似乎只有她和時毅兩個人,時毅先上了車,白莎莎正要上車,手機來了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媽”,她上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跟時毅做了個要接電話的動作后,她在時毅不耐煩的眼神里接了電話。 “喂?” “喂什么喂?媽都不會叫了?”風風火火的中年女聲從電話里傳來。 “媽?!甭牭铰曇?,白莎莎覺得自己腦海里的那股疏離感淡去了一些,自然地就叫出了口。 對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能聽到旁邊的說笑聲。 “莎莎,什么時候下班???”又一個女聲插了進來,聽著倒是溫柔得多。 “我現在正要跟老板出去開會?!卑咨膊恢浪钦l,只估摸著是哪個親戚,“可能暫時下不了班了?!?/br> “哎呀,跟老板開會?那你別接電話了,工作要緊!”這人一聽說工作,就催促著另一人掛電話。 白母卻并沒有掛:“開什么會???怎么你比顧景還忙嗎?人家顧景還來接我們呢,你下了班趕緊回??!” “亂說什么??!孩子工作重要,別打擾她了?!?/br> “她那工作能掙多少錢???還讓顧景在家里做這些事情?!?/br> “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莎莎,不說了,先掛了啊,你認真工作,別聽你媽的?!?/br> “哦?!卑咨悦院貏偦亓艘粋€音節,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打電話的應該是她媽吧?那另一個人是誰?她坐上車時,時毅的臉色不太好,雖然沒能聽到電話具體的內容,但顯然是充分感受到了白母嘈雜的大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