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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負重了兩年,夏知白高中畢業后,就徹底離開了北京,出國讀書。 離開的那一天,溫亦歡還記得他對她說:“小孩兒,等我回來?!?/br> 溫亦歡沒當一回事,也沒真等。 只是這時間一晃就過了十幾年,她小學畢業,初中畢業,高中畢業,大學都畢業了,夏知白連半個人影兒都沒見著。 溫亦歡知道他回來過一次的。 那一次是他爸媽離婚,但他沒有去找溫亦歡,從那之后溫亦歡也再沒見過夏伯母,夏知白也不回來了。 嘴上說不記仇,其實心里還是蠻記仇的。 說好等他回來的人,回了北京卻連一聲都不吱一下,防賊似的,來無影去無蹤。 說明什么? 說明他心里根本沒她這個meimei! 早就把她忘了。 也對,當時一個小學沒畢業的小屁孩兒,誰會記在心里??? ——溫亦歡這個仇記了很久,直到夏知白向她告白的那一天,她才說了出來。 ** 那天,好像是南舒求婚的日子。 溫亦歡見吳新雪心情不是很好,便陪她去外面逛街,衣服看了不少,但沒看中的。 后來,兩人一起找了個還算高端安靜的清吧。 進去點了兩杯雞尾酒和一點小吃。 吳新雪聊了一下自己的狀況,礙于溫亦歡跟南舒的關系,她沒說多少關于愛情上的事兒,而是說了一下自己的原生家庭和以前遇過的一些破事兒。 溫亦歡聽得很感觸。 她從小在院子里長大,被各種長輩和哥哥們護著,也一直以為每個人的童年都是大同小異的。 后來,她認識了一些同學姐妹,聽她們傾述才發現各有各的難處,她只是比較幸運而已,這世界上多的是為了生活拼命的人。 聊得越深就越想喝酒。 吳新雪喝得比較多,溫亦歡陪她也適當喝了點兒,卻一點兒也不算少了。 在吳新雪已經在說胡話,快要醉的時候,溫亦歡想起夏知白囑咐過她的話——“盡量別喝酒,非要喝的話,和之前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們?!?/br> 吳新雪顯然已經醉了。 這大晚上的,溫亦歡一個女孩很難將她弄回去,只好尋求夏知白的幫助,發了一條信息給他。 溫亦歡:【老夏??!救命?。。?!我朋友喝醉了,你快來幫我將她弄回去?。?!】 她還發了個定位過去。 夏知白像是一直在等著她的信息,秒回:【等著?!?/br> 那溫亦歡就等等吧。 等了大概半小時,夏知白就開車過來了。 溫亦歡有些驚訝,這人不是剛從南舒和諶衡的求婚宴上過來嗎?沒喝酒?開車? 于是,在他推門而入,邁開長腿走過來后,溫亦歡問了一句:“你怎么開車過來了?沒喝酒嗎?” 說完,她湊過去聞了一下,確實沒怎么聞到酒味。 其實,她就是怕他醉酒駕駛。 夏知白瞥她一眼,拿起桌面上的單子看了下單價,低著眸說:“沒喝,埋單了嗎?” “還沒?!?/br> 溫亦歡有點歉意地撓了撓額頭,隨后想拿過單子,“你在這兒等等我,我先去埋了?!?/br>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 夏知白就拎著單子,越過她走去了柜臺。 這里的消費規則是先吃后埋單,中途還可以加單,前前后后加的單子,柜臺后的小哥計算了下,給了個數目,大約是九百多塊錢。 夏知白刷了卡,隨后返回卡座,剛準備伸向吳新雪的手霎時停住,指尖頓了頓,轉眸問:“你能扶著她?” “我?”溫亦歡也喝了酒,臉上帶著微微的嫣紅,指了指自己,打了個飽嗝說,“可以吧?!?/br> 于是,她繞過來,攙著吳新雪的手想將吳新雪扶起來,根本扶不起。 這人都快睡著了。 溫亦歡有些吃力地拽她胳膊,看了夏知白一眼,埋怨說:“你就幫幫我吧?!?/br> 夏知白被她這一聲逗笑,好像多委屈似的,伸手幫她用了點兒力,就將吳新雪從座椅上扯起來了。 溫亦歡拍了拍吳新雪的臉,“jiejie,你醒醒呀?我們走了,出去坐車?!?/br> “走了?” 幸好,醉得還不算徹底,后面基本不用夏知白幫忙她就能走路了,只是走得有點兒歪而已。 將兩個小酒鬼送上了車。 夏知白手機打開導航,沖后座淡聲說:“地址發我?!?/br> “等一等?!?/br> 溫亦歡在跟吳新雪的聊天記錄里找到了之前她發過給她的公寓定位,轉發給夏知白。 夏知白看了眼,挺遠的。 這女孩兒不是外交部的么?怎么住這么遠?是沒錢租市區內的房子? 但這些都不需要他關心,也沒興趣去管,只管開車將她送回去就行了。 將車開到吳新雪公寓樓下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 溫亦歡將吳新雪攙上樓,麻溜地趕下來,想打開后座車門重新坐進去,卻發現車門被鎖住了。 她無奈地叉腰剛想喝一聲。 車里的人低聲道:“坐前面?!?/br> 溫亦歡不懂為什么,眼神略有猶疑,卻還是拉開副駕駛位,坐了進去:“我的地址你還記得吧?用我給你發定位嗎?” “記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