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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疼痛過度而“昏迷”過去的某怪物頓時眉頭緊皺,薄唇顫抖,肌rou緊繃,渾身輕顫,似乎疼的不能自已。 影鐮尖端偏的更厲害了,桑葉則抿了下唇,望著奴隸身上的黑衣,眼底閃過幾縷寒氣: 九長老以前看起來十分憨掬和藹,從來不舍得懲罰犯錯了的小弟子,但竟會對一個年歲看起來不是很大的奴隸下這么狠的手。 他身上的這件衣服,是用粗麻繩混雜著鐵絲編制而成的,根本沒有普通衣服的柔軟度。如果穿上這件衣服,再被用鞭子抽打,身上裂開了口子,衣服外面看不出來什么,里面那些鐵絲裂開,扎在皮rou里,是無比痛苦的折磨。 偏偏她還不能直接把衣服從他身上脫下,這個小奴隸并沒有修為,動手太粗暴只會讓他痛苦難忍。 桑葉輕輕的松開捏著他衣擺的手,視線移到了他被長衣擺蓋著的雙腿上。 桑葉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衣擺,只消一眼,鼻尖便驟然一酸,沒再忍心繼續看下去。 她大約有點明白,為什么九長老會喊他怪物了。 那被蓋住的部分,或許不應該稱之為雙腿。 更像是,擁有人類腿骨模樣的畸形龍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補完啦。 第8章 只是一個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的小怪物 桑葉大約明白剛剛在地上看到的那些、還沾著血rou的鱗片都是從哪兒來的了。 她沒繼續看小怪物的傷,松開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只用白色靈玉打造的藥箱。 指尖閃過一絲雷光,屬于桑葉的雷屬性靈力簡單的打開了上面的禁制,露出了內里存放起來的數個小瓶子。 桑葉指尖微動,先是戴上了干凈的冰蠶絲手套,而后選了最中間的放著的那只玉瓶,將之拿在了手上,用玉鉗從里面取出了一枚通體雪白、周身隱隱散發著寒氣的丹藥。 這是雪榆丹,品階不錯,但藥性十分溫和,入口后會漸漸化成滋養的靈氣,治愈內傷。 就算是沒有修為、體質很差的人,也能服用。這是她先前研究出來、專門用來和一些家中有普通人的修士換靈石的丹藥,只剩下幾顆,但暫時應該夠用了。 桑葉身體往前傾,一只手鉗著丹藥湊到小怪物唇邊,另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半強迫的把丹藥喂了進去。 掌心下的生物大約是先前傷的比較厲害,桑葉只覺得他抖的比較厲害。 她喂完了丹藥,感覺到他的氣息穩定了下來,生命力也比之前更旺盛了些許,緩緩松了一口氣。 桑葉稍微直起了身子,沒有發現原本高高懸起,似乎時刻要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詭異影鐮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消散了。 自認“無情無義”的大師姐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因為剛剛觸碰到了小怪物淌著血污的唇,桑葉手里鉗著丹藥的玉鉗上不免沾上了一些血跡,但她倒沒有在意,把東西收好,站起身,猶豫的看了眼尚且“昏迷”不醒的小奴隸。 ——她,是不是應該把他帶回山頭?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生命危險了,但若要繼續留在雜役司,作為一個奴隸,恐怕也不會有人愿意好好善待他。 不過就算把他帶回去,他也不能自由的離開她所居住的山峰。 桑葉腦海里浮現起自己剛破開石門的時候,瞥見的小怪物的視線:堅決、果敢、憎惡。 也許,她將他送下山,再贈予他一些藥物才是更好的選擇? “你、你是想隨我……”桑葉心底考慮著,下意識便開了口。 但等她自己那略顯清冷的聲音回蕩在石室里,桑葉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試圖和一個已經被疼暈了的“生物”說話。 仔細想來,他能不能聽的懂自己的話,都還只是一個未知數。 桑葉按了按腦門,沒再繼續開口。 不太善于言辭的桑葉碾了碾指腹,想了想,從儲物袋里掏出了一個淺白色、木頭模樣的小飛馬。 ——不管小怪物想怎么選擇,現下正好她需要選一個雜役應付雷月道人,不如就先帶他回去,等他傷養好了,再放他自由。 只是他現在的情況,直接扛起來御劍回去似乎有點過于粗暴了。 于是桑美人總算是想起來了,自己還有一個飛行法器。 石室里的空間太小,桑葉便拿著小飛馬踱步朝門外走,打算等法器打開,再回來將小奴隸抱回馬上。 聽到那個總說奇怪的話、做奇怪的事的人類漸漸朝外走去,怪物驟然攥緊了手掌,原本還殘留著丹藥香味的唇齒之間涌上了一層酸澀的苦味。 他呼吸都粗重了一瞬,依舊緊閉著雙眼,漆黑的長睫末梢被夜風吹動。 已經融入陰郁黑暗之中的影鐮又漸漸浮了起來,只是這次、只貼著它主人殘破又像獸類一般富有爆發力的軀體、沒再張牙舞爪。 石室里似乎又陷入了一片血腥的寂靜。 只這樣的濟寂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伴隨桑葉的靈力滲入飛行法器,一陣“滋啦”的聲伴隨著飛行法器骨架關節出“咔擦”的聲音鉆進了怪物的淺藍色的雙鰭之中,似乎在告訴他—— 那個人類并沒有離開。 某怪物微微將雙眸睜開了一條縫隙,看見那道身影披著月光,抬手擺弄那匹高大的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