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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墜落了一個人的方向。 拜爾已經提著一團快步走了過來,嘴里在罵人。 “不是都說了每十年才給一個新娘么!陛下,怎么又來了?哦,覺得新娘不行,這是給你來了個新郎??!”她提著個已經暈厥過去,穿著一身白色的宮廷禮服的男人走過來。 對男人沒什么好憐愛的,更不可能跟對蘇果一樣照顧,紅發美女直接把這個穿著雪白服飾卻滿是血跡的男人丟到了自家陛下的面前說道,“真是麻煩!死沒死???!”她完全沒有要求魔王陛下治療可憐人的意思,完全無動于衷。 蘇果卻好奇地看著那個昏迷過去的男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的是雪白的禮服,上面全都是昂貴的裝飾,漂亮的衣服上還別著一枚精致的徽章。那徽章上的花紋叫蘇果瞪圓了眼睛,看著這個穿戴精致,有著一頭金色頭發俊美得不得了的年輕人。 “這是個王室成員?!彼读顺渡獙幍氖终f道。 好歹蘇果也是小貴族家的女兒。 雖然沒有受過多少教育,可是因為繼母經常在家里說給meimei聽,耳濡目染,她也知道一些貴族應該知道的事。 比如一些大貴族家的家徽的圖案,還有帝國王室的徽章的圖案。 她的小貴族老爸做夢都想擁有屬于自己的家族的紋章,不過等級不夠,也就是做做夢還行。 當然,犧牲了蘇果以后,他被帝國冊封成為公爵,就可以得到屬于自己的家族的紋章了。 “不僅是個王室,而且是個王子?!鄙獙幋诡^看了看這個金發年輕人衣服上的痕跡,平靜地說道。 他出身光明神殿,當然對于占據了大陸上最富饒的最強大的帝國擁有更多的認識,或許曾經當年他認識的那些無數大陸的權貴之中也有帝國的王室的成員。 蘇果也不覺得瑟寧看得出這墜落在地上的年輕人是個王子有什么奇怪,只是又看了看他,看到他背后的深可見骨的傷勢,呆呆地問道,“那是刀傷吧?”從背后氣勢洶洶地劈落了的一刀,顯然,這一刀是想要了這個年輕人的命。 瑟寧目光復雜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背后的一刀……叫他想到了很多。 沒有人會防備著自己的背后。 因為自己的背后只會留給最信任的人。 而背后的一刀,更多的來自于最信任的人的背叛。 “這么說,這小子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了。這小白臉還真倒霉……”拜爾看著這個金發年輕人,撇了撇嘴角對瑟寧問道,“也扔到那些人類生活的地方去么?”她剛想去把這渾身都是鮮紅的血跡的年輕人給提起來,瑟寧卻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看著那緊閉眼睛的青年,片刻之后說道,“送到城堡里?!?/br> 這個命令叫紅發美女的臉色有點奇怪……她詫異地看著自家魔王陛下,耿直地問道,“你看上這小子了?” “什么?” “我是說……其實從前人類送錯了么?不應該送新娘,應該送新郎?”拜爾和那些也露出幾分興趣的魔族都湊過來問他們的魔王陛下。 魔王陛下微笑著的臉僵硬地看著他們。 魔族的腦子何止是不靈光。 這簡直腦子有毒。 莫不是吃了幾千年魔界的魔物,腦子也壞掉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上一任魔王怕不是殉情而死。這面對著這么多的腦子壞掉的下屬,死亡簡直就是解脫??! 他不笑了,目光冰冷,在魔族們都微微發抖畏懼的目光里緩緩地說道,“這是大陸最強大的帝國的王子,留著他,”他垂頭看了看被拜爾提在手里的金發年輕人,重新微笑起來溫和地說道,“回到大陸時帶著他。想必他很愿意回到他的帝國,和給了他這一刀的人重逢?!?/br> 受到背叛的王子回到了自己的家,會發生什么? 身為魔王很想看到那帝國內部的王權的紛爭。 “原來這么有用。那好吧?!卑轄柌辉谝獾囟读硕哆@個年輕人。 蘇果慘不忍睹地聽見了一聲骨折的聲音。 這叫她想到了自己骨折的時候,頓時覺得拜爾當初對自己真的特別溫柔。 “那治療他……” “用治療藥劑吧?!碧K果正心里哼哼唧唧,聽到拜爾突然提起這個,頓時想起來瑟寧已經在封印之下辛苦了很多天了。 她想到他對自己的照顧庇護,還有……他叫她得到了作為一個平等的存在的尊重,頓時就心疼起他們的魔王陛下了。 這要用光明魔法治療傷患多辛苦啊……她急忙對瑟寧說道,“我調配了那么多的治愈藥劑,管用!別浪費陛下的精力了?!彼跞跣?,在魔界很容易受傷,所以出門的時候都必備治愈藥劑的,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治愈藥劑拿出來,遞給拜爾。 拜爾毫不客氣地拿著藥劑直接捏著昏迷著的年輕人的嘴,給他灌了進去。 看著她這么粗暴,蘇果覺得美女jiejie對自己怕不是真愛。 要不當初對她怎么那么熱情呢。 “你們回城堡吧?!鄙獙幦粲兴嫉乜粗^頂的封印,對拜爾說道。 “那蘇果……” “我會帶她回去?!?/br> 見到瑟寧說會親自帶蘇果回城堡,拜爾點了點頭,提著依舊昏迷,可是臉上卻多了血色,連背后那巨大的傷口都微微愈合一些了的年輕人振動著蝠翼飛向了遠方的魔族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