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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星尋了個最舒服的方式“聽墻角”,本以為電話會很快結束,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女人不依不饒的。 常逸還在試圖商量:“你精心煲的湯啊......以后再煮給我,別慌啊寶貝?!?/br> 不知道什么時候宋可蕓站在了她的身后,常星嚇了一跳,驚覺于她走路的悄無聲息,一面打著招呼:“宋小姐好?!?/br> 明明方才再飯桌上叫的還是“嫂嫂”,眼下倒是改口的快。 常星看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裸粉色紗裙,關切地說:“外面冷,你穿的這么少,別著涼了?!?/br> 常逸的脾氣似是被電話那頭的女人給惹起來了,他音調高了幾個檔:“說個不好聽的,你也不過是小三小四,我給你的錢不夠花了還是怎么著?現在任性到這種程度了是吧......” 聲音大到這些話全落到常星耳朵里,就在她旁邊的宋可蕓肯定不可能沒聽到。 這回“嬌花”露出了氣憤的一面,事態以常星都沒預見到的方向發展。宋可蕓提著她的裸粉色紗裙沒有猶豫地沖到常逸面前,語氣咄咄逼人:“她是誰?為什么你要用那種語氣和她講話?” 常逸急急忙忙摁斷電話,心虛的急出了滿頭大汗:“寶貝,你聽我解釋,這女的我不認識,我不知道為什么她要向我要錢,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就說她打錯了而已?!?/br> “是嗎?”宋可蕓看著嬌嬌弱弱,實則也是在豪門溫室里長大,哪里受的了這種委屈,尤其是帶著目的性質的欺騙。 “你現在就翻出最新的通話記錄,直接給她打過去,開外放免提,讓大家都來聽一聽?!背P且矝]想到宋可蕓做起事來倒還挺不拖泥帶水,她的瞌睡都快被這一出好戲給趕跑了。 挺不巧的是,常逸也注意到了常星的存在,他先是給宋可蕓道歉解釋:“可蕓,就算她是我的前女友,我們現在和以后也不會有聯系了,我是怕說了,你心里堵,她一直纏著我,我現在就把她拖進黑名單好不好?” “常星,這件事是不是你挑唆的?” 面對這樣無力的質問,常星冷笑了一聲,覺著挺可笑的,顯然易見的事實,還用得著她挑唆?! 她從柱子后面走向前,白皙的臉龐融入冰冷的月色之中,雙手抱臂道:“你用的著這么血口噴人么?” 站在常逸的邏輯上,宋可蕓不會無緣無故出來,出來也不一定能聽到剛才通話的那些話,女孩兒好端端的性格更是不可能無故發怒,他只想出來了一個理由,那就是常星的存在。 始終是個不穩定的因子,只要常家和宋家的訂婚儀式沒舉行,這個不安分的因子便不會消失,甚至愈發膨脹。 但這次不碰巧,常星自認為沒為這一出好戲添磚加瓦,也不會背負莫須有的鍋。 宋可蕓拽下手里的手鐲,不顧常逸的阻攔沖進屋內:“唐阿姨,這手鐲我不要了?!?/br> 唐泉一臉震驚,以為她是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氣:“怎么了這是?” “您還是去問問您的寶貝兒子吧?!彼慰墒|斬釘截鐵道:“我會和我爸還有我哥講,這個婚我不結也罷!” 一旦這種丑聞傳入宋家人的耳朵里,到時候不僅是她和常逸的面子沒地方擱,整個聯姻所帶來的利益都會泡湯。 “可蕓,宋小姐——”唐泉無奈地改口,雖然不知道短短幾分鐘發生了什么,還是盡力替常逸打著圓場:“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們有話慢慢聊,好好說,我覺得我們分明聊地很投緣吶?!?/br> “我誤會?”宋可蕓遙手一指,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向常星的身上,“常星剛剛和我一起聽到的,你們未免太自欺欺人了些?!?/br> 常老爺子從二樓閣樓上下來,拄著拐杖道:“宋小姐,我與你爺爺年輕時就有交集,關系疏淺,自然不會薄待你?!?/br> “常爺爺,這可不是一碼事?!彼慰墒|拎上愛馬仕最新款的小挎包:“今天就到這里,我要回去了,以后也不必再見面?!?/br> 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用拐杖指著常逸:“你這讓人不省心的小子!” 他隨手拿起一只金邊繡紋的碗往常逸腦袋上砸:“怎么和我保證的?還不曉得收心!前些年在外面干的那些破檔子事,哪一件不是你爸給你擦的屁股?” 瓷碗質量再好,也經不住這樣的力道,落到地上直接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清脆的磕碰聲在客廳里回響。 當然,比瓷碗狀況更慘的是常逸的頭,額角的血液順著往下流,在衣領出染上一抹殷紅。 唐泉最是寵常逸,和常遠道沒離婚前就多加溺愛,離婚后又覺得多有虧欠,哪里看的過去這樣的場景? 整個人撲到常逸跟前,用帕子不停地止血,又是和常老爺子求情:“爸,您再動怒,就罰我,是我沒教育好孩子,常逸的疼和我是連心的啊?!?/br> 秦女士喚人去上醫藥箱,也好言相勸著:“是啊,爸,您先別動怒?!?/br> 而不知道怎么卷入事件中心的常星只覺,今晚的常家注定不得安寧了。 鬧到這個地步,她無意于此,又想著PPT還沒完成,在管家給常逸包扎時,打破客廳僵化的氛圍說道:“我明早還有課,今晚得先返校?!?/br> 常老爺子放了人,其他人也大氣不敢說一聲。 她沖常遠道和秦女士揮了揮手,表示不用他們倆的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