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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常星就不是很想去這次借著她生日為由辦的家宴,到時候飯桌上的各路近親遠親又免不了一陣攀比或是討好,甚至會實時展開以她為攻擊目標的批判大會。 一想到,她就頭疼。 “行,生日會你們隨便安排,我先給我爸打個電話?!?/br> 得了常星的允許,季南隨腳步加快,踩在腳下的雨水濺起一朵朵水花。 收了傘,常星站在路邊店的屋檐下撥號,乖戾的模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小女孩兒般甜美的笑容:“爸,我晚上要和同學一起過生日,家宴就不去了?!?/br> 常遠道話音頓了頓,渾厚有力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無奈:“你呀你,家里的親戚都到了,我正準備喊老王接你過來,你就給我搞這出?!?/br> “爸——”常星撒嬌意味明顯,知道常遠道吃軟不吃硬,沒什么事情是撒嬌不能解決的,如果一次不行,就來兩次。 在常星甜言蜜語的連番轟炸下,常遠道總算是松了口:“你在外面和同學一起可以,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晚上十點前,準時回來,聽見沒有?” “好好好?!背P潜车种鴫Ρ?,眸子也像被雨水沾染,濕漉漉的,蕩漾著遮掩不住的笑意:“我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br> “臭丫頭,就知道哄我?!背_h道話是這么說的,表現出的寵愛也沒有減少一分。 她微張著唇,眼神有意無意瞥向路邊的停車位,一輛ne S安安靜靜停在雨幕里。 呵,挺熟悉的型號,她那廢物哥哥可不就是這款車么。 一男一女往停車位方向走,黑色的雨傘遮擋住兩人的大半張臉,依稀可以看見被摟著的女人紅裙襲地,身姿綽約。 常星朝墻角靠攏幾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會兒。 男人是常逸是不會有錯的。至于女人......已經不是上個月在一起的那個了。 上個月的是位十八線小模特,妥妥的“清湯素面掛”。 常逸殷勤地給女人拉開車門,常星才看清那張妝容艷麗的臉,似乎是最近特別紅一網絡主播,有粉絲為她怒砸積蓄還上過熱搜,誰能想到現在卻和常逸廝混在一起。 常星轉了轉眼珠子,思忖著問道:“爸,常逸還沒回來吧?” 電話那頭的常遠道覺著稀奇:“是,說是堵車,要晚點才能到。怎么了,你不是一向不關心常逸的么?今天倒是懂事的很?!?/br> 她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自己才不會像常逸一樣假模假樣,在眾人面前演兄妹情深,背地里斗的轟轟烈烈。她要討厭誰,臉上的表情已經寫得一清二楚了。 問常逸的行蹤,只是稍加確定一下,廢物哥哥這次的花邊新聞能不能讓她成功告一次狀。 拍了幾張照片留作證據,見那輛ne S行駛到視線外,常星抬頭望著烏云散盡、一時間光線大亮的天空,不打算多浪費時間停留在原地。 七嘉是江城最大的酒吧,曖昧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電子舞曲在夜晚叫囂,年輕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央隨著旋律狂嗨,釋放全身心的躁動。 常星混跡在人群堆里,迎著噴灑出的干冰往約定卡座走。 少女領口下的肌膚結白如瓷,鎖骨分明,怕被人群的晃動給擠掉,所以常星自始至終握著胸口的那枚星星吊墜。 季南隨一眼望見和周遭氣質格格不入的常星,對身邊人叮囑道:“壽星來了?!?/br> 混合著煙酒和汗味的人群堆讓人窒息,常星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聽見氣球爆破的一聲脆響,生日快樂歌此起彼伏地唱了起來。 趁著常星怔忪之余,季南隨推著裝有生日蛋糕的推車走到她面前。 蓋子揭開,里面是精致的三層蛋糕,每一層都有別出心裁的裝飾設計。 最頂層有“18”字樣的蠟燭,圍著的是很多顆粉色的小星星。 “祝我們的小仙女常星,永遠十八歲?!?/br> 常星被眾人擁簇到蛋糕前許愿,她安心地閉上眼睛,雙手合成祈禱的手勢,默念完自己的愿望后,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接下來的氛圍在游戲中持續高漲,想來她也和在座的好些朋友很久沒見面了,感情倒也沒生疏。 也不知是誰提議道:“壽星今天十八歲了,成年人喝酒走幾杯沒問題吧?” 說著沾喜氣和常星碰杯的人很多,加上自己不勝酒力,后來的喝酒純粹就是暈乎乎地下肚,像白開水在胃里淌了一圈。 在被問到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時,常星作為“病毒圈”頭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真心話有什么意思,問來問去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問題?!?/br> “星妹夠剛 ?!憋w機頭看好戲地環視一圈:“七嘉里,除了認識的,隨便挑一個人表白?!?/br> 常星雙腿無力,站起來還踉蹌了幾步,眼眶因醉了染上桃色的粉,瀲滟流轉的眼波仿佛在找尋最契合的獵物。 吧臺八點鐘方向,那一定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若問常星,沒看到正臉是怎么確定的? 她只會說,好看的男人連后腦勺都是好看的。 常星自認庸俗,食色性也,提起全身的勇氣跨坐到男人旁邊的卡座上,氣息如蘭地問道:“可以請你喝一杯么?” 江燃澤不明所以地瞥了一眼抱著粉紅豹玩偶的少女,酒吧里的光線很曖昧,少女陳年醬般棕黑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飾的張揚和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