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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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別人身上,哪怕是那位奇怪又殷勤的美人。有些仗,也終究是需要她自己去打的。 ※※※※※※※※※※※※※※※※※※※※ 真的太抱歉了,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從大唐明月電視劇官宣,然后版權的事不斷發酵,一撥撥的人跑來問我……我定力不夠,還是挺受影響的。答應這周讓大薩寶這妖妃和凌云重逢的也沒能碼出來。 只能說,今天總算找回一點碼字的狀態了,我會努力碼下去,畢竟裴九和琉璃會怎么樣,我已經沒法子去管啦,還是專心管好凌云跟何潘仁的事吧。 第268章 金風玉露 從縣城到莊園的這段山路, 陶二不知道自己已經走過多少回了。 他打小便喜歡到處亂跑, 每次走在這條山道上,別人嫌顛簸辛苦, 他卻只覺得爽氣快活。他記得這條路上所有的坡道和轉彎,認得路邊的那些怪石和大樹, 在他的眼里,它們就像一些老朋友,總是在默默提醒他:還有多遠就能出山了, 還有多久就能回家了;而每次走到最后這一段, 他都輕快得仿佛能飛起來! 然而這一次, 看著前頭那個熟悉的最后的轉角,他的心里卻只剩下了深深的絕望…… 果然, 走在最前頭的騎者已猛地勒住了坐騎:“到了!” 隨著這聲低喝,數百人的騎隊從前到后依次勒馬提刀,原本就因裹蹄銜枚而并不喧鬧的馬隊頃刻間鴉雀無聲。 此時圓月將墜,曙光未明, 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隨著火把的逐一熄滅,騎者們身上的玄色衣裳仿佛已跟黑夜融為了一體,唯有冰冷的刀鋒在夜色中閃動著寒光。 而轉彎過后, 一段平緩的山坡的盡頭, 便是李家莊園的第一道寨門。寨門前的火炬還未熄滅, 在夜風里抖抖索索地照亮了門外的一小片空地。 有人向領隊稟道:“校尉, 這就是李家莊園了, 統共有三道門, 都選在地勢高處,修得也還結實,您看……” 黑暗中,此人的面孔自是半點都看不清楚,陶二卻仿佛瞧見了那張帶著諂笑的面孔,忍不住狠狠地咬了咬牙——當時他已察覺不對,的確不該貿然走進李老莊主家,但若不是這位霍衙役一眼就認出了他,他還是有機會把事情糊弄過去的,畢竟那李老莊主全家一夜之間莫名失蹤,就算他們真的是投匪去了,跟他這個想拿點新麥上門來賣的莊稼人又能有什么干系? 但這霍衙役顯然早就懷恨在心,一口咬定他是前來探聽消息的盜匪耳目,正好這幫騎兵也在查找李家娘子的下落,兩邊一對,頓時什么都瞞不住了。更讓人措手不及的是,他們居然決定半夜出城,突襲莊園——那莊園里如今雖說也有四五百人,但跟這五百騎兵如何能比?更別說被他們連夜襲擊了! 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卻什么都做不了。 背上被狠狠一推,陶二聽到那領隊的校尉寒聲問道:“怎么樣,你想好了么?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若是三寶在此處,自然能認出,此人就是跟自家大郎極為要好的那位郭校尉。 他原已下定決心依命行事,誰知柴紹還是悄然遁走了,他自然有通風報信的嫌疑。好在李靖一番勸說下,陰世師還是同意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將追捕李家姊妹。他來了鄠縣好幾日,縣令卻是個糊涂人,提供的幾家姓李的莊園都不對,以至于他們直到今日才終于找到李三娘的下落,他自然要連夜出發,絕不能讓她們再次逃脫。 看著前頭那個縮成一團的身影,他心里冷笑,揮刀虛劈了一下,繼續道:“你若想死就直說,我這就成全你!你若要活,那你就去叫門,只要你能叫開大門,我自然會饒你不死!” 陶二的牙關頓時咬得更緊了,有心說一句“你殺了我便是”,但被那冰冷的刀鋒一指,脫口而出的卻是顫抖的一聲:“莊園有規矩,夜里不能開門!” 郭校尉如何聽不出他的動搖,頓時嗤地笑了出來:“規矩?你們這種地方能有多嚴的規矩?你就說,你在縣城里被人盤問,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因為怕他們擔憂,只能趕緊一路往回走,結果天黑后又摔傷了腿,這才生生走到了這個時辰。正好你身上也有傷,叫得凄慘些,讓他們趕緊開門救你進去!” 陶二的全身都戰栗了起來:如果這么說,他的確有可能騙開大門,但他絕不能這么做,絕不! 郭校尉心頭卻是愈發篤定:“你也莫要覺得自己對不住里頭的的人,他們早已犯下了死罪,絕無生理,你去叫開了門,我們兄弟傷亡小些,對他們自然也會寬大些,不然的話,惹得我等性起,說不定連婦孺都會一個不留!” 婦孺?陶二頓時想起了自家阿嫂溫柔的笑臉和剛出生的小侄女那rou乎乎的臉蛋,他不由脫口問道:“我若是叫開大門,難道你們就不會去殺婦孺了?” 郭校尉自是爽朗一笑:“我等乃是正經府兵,又不是喪心病狂的盜匪,只要能順利拿下這莊園,為何要去為難那些做不得主的老弱婦孺?” 陶二沒有接話,在黑暗寂靜之中,他牙關咯咯作響的聲音竟是分外清晰,聽得人幾乎毛骨悚然。 半晌之后,他才終于點了點頭:“好,我去!” 我去! 郭校尉心里一松,無聲地笑了笑,聲音卻驟然冷厲起來:“那你給你記住,我就在你身后十步外,你若有任何異動,我定會將你踏成rou泥,你在莊園里的家人,我也會一個個揪出來亂刀分尸!” 陶二低低地應了聲是,爬下馬來,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寨門。 這原本不過是百余步的一段路程,但他白日就受了刑,夜里又被人押著一路騎馬而來,此時全身上下又僵又疼,每一步邁出時都苦楚難當,宛如把那些刑罰又受了一遍,但不知為什么,在他的心里,卻還是盼望這段路能再長些,能讓他走得再久…… 他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是抬頭時才發現,他已站在寨門前方,站在那支孤零零的火把照出來的光亮之中。 抬頭看著這扇熟悉的木門,他在心里對自己苦笑了一下,終于鼓足力氣揚聲叫道:“有人嗎?開門,給我開門!” 門內片刻后才響起了嘶啞的一聲:“誰,是誰在外頭?”隨即才變成了一聲驚叫:“陶家二郎?你怎么回來了?” 陶二知道里頭的人已看到自己,心里一橫,把那校尉教的話高聲地嚷了出來。門內果然遲疑道:“按規矩我等夜里不能開門,不然要軍棍伺候,要不二郎你再等等,再有半個時辰就天亮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陶二只覺得后背突然一陣生寒,忙大聲道:“我都這般模樣了,再耽誤下去,哪里還有命在?我若有什么長短,看我兄長怎么跟你算賬!” 那人果然愈發猶豫:“那我,我去叫醒我們隊長,問一問他?” 陶二只能怒道:“快去!” 過得片刻,里頭腳步聲響,顯然是有人過來了,開口時聲音也更是急切而熟悉:“二郎你怎么回來了?還受了這么一身傷,你等等……” 隨即那聲音已來到門前,連著門鎖的鐵鏈很快嘩嘩地響了起來。 陶二心頭大痛,上前一步,用頭抵住了門扇,用盡全身力氣叫了出來:“有敵襲,快去叫人!” 銳利的風聲驟然響起,那一路逼迫著他的寒意終于呼嘯而至。陶二在心里笑了笑,那人若不提婦孺,自己或許還下不了這個決心——就算是為了她們,他也要為莊園多爭取些時間,那樣她們就可以按照李娘子布置好的路線逃進大山……至于他自己,那些刀刃他已經躲不開,也不想躲了。 眼見著那飛擲而來的一刀就要把陶二整個人都釘在木門,不知從哪里突然飛出一個繩套,閃電般套住陶二的身子往下一拽,竟在間不容發的剎那將他拖倒在地。在鋼刀釘上木門的奪的一聲中,那繩索宛如靈蛇般的一收,竟是將陶二瞬間就拽進了黑暗里。 郭校尉一刀落空,心頭凜然,但此時的情形已容不得他多想,當即抖手摘下馬鞍邊的長槊,揮槍一指:“攻開大門!” 他身后的隊列里,有人應聲而出,對著大門上方拋出長索飛爪,一路攀援上去。那大門里早已亂成一團,有人驚叫報信,有人狂呼守門,卻沒人想起要來寨墻上防守。待到那幾個好手如天兵天將般凌空跳下,守門的小隊何曾見過這般架勢,頓時慌得轉身就逃。 幾個人忙回身砸開門鎖,拉開門栓,大門開處,數百騎兵驅馬直入,不過片刻間就追上了那幾個守門人,那幾人見勢不對,竟直接往山路邊的陡坡滾了下去。騎兵們無暇去追,各個一提戰馬,直奔第二道大門而去。 這兩道門都建在山坡之上,中間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凹處,就在騎兵的前隊已到了第二道大門前,后隊也進了第一道大門之際,尖銳的哨聲突然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黑暗之中,山道兩側猛地拉出了無數道絆馬索,奔馳中的騎兵們頓時有一半都變成了滾地葫蘆。另一半見勢不對,揮刀去斬那繩索,誰知又是一聲哨響,不知多少亂箭胡亂射來。眾人自是紛紛下馬躲避,好不容易躲過一輪,眼前卻突然一亮——原來那些繩索不知何時已轟然燒了起來,轉眼間便燒成了一道道的火繩。 郭校尉心頭不禁一片冰寒:他們中埋伏了!兩道大門所在的高處依舊隱在暗處,而他們所在這段山道上已是火繩滿地,亮如白晝,也讓他們這些人都成了一群活靶子! 尖銳的破空聲果然再次響起,這一回,卻是箭箭精準,還能站著的騎兵頃刻間又被收割了一批,戰馬也有受傷的,在狂嘶聲中胡亂沖踏,又踢倒了一片…… 在一道道燃燒的烈焰長索中,在一聲聲長箭破空的不祥聲音中,不過一刻鐘的工夫,這五百騎兵便已死傷了大半,有人忍不住像之前的那幾個守門人一樣,往山道邊的陡坡跳了下去,卻立刻發出了慘叫或悶哼之聲——山道下顯然也設下了埋伏,就等著他們去自投羅網。 待到兩邊的寨門重新打開,數百名手持鋼刀的漢子沖入這群殘兵敗將之中時,縱然還有人負隅頑抗,卻已是無濟于事——在那些壯漢之中,還有一道靈活如鬼魅的身影,何處略有劣勢便飛掠而上,隨手一抹便又沖向了下一個地方。 天色不知何時已漸漸發亮,在兩道寨門間的山道上,一切終于又歸于平靜,只是多了一地的尸體、傷兵和無主的戰馬。 莊園的幾百名漢子里自然也有死傷,只是人人的神色氣度都有了不同——那是真正經歷過鮮血和廝殺之后所帶來的改變,比任何訓練都來得管用。 凌云站在第一道寨門前,默然看了片刻,心里不知為何并沒有太多的喜悅。 昨日陶二未歸,她心生警惕,讓小魚去山口觀望,三寶干脆也一道出發了,準備連夜趕往司竹園,盡快談好結盟救援之事,誰知三更過后,小魚竟是飛馬回來:有數百人騎隊正在向這邊出發! 好在對于這一天的到來,她已經準備了很久,就算事發突然,也來得及布置妥當。 如今這一仗已贏得干凈利落,她的這幾百號人也已被血與火洗禮了一遍,向著可用之兵邁進了一大步,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到底是什么讓她心里隱隱不安? 身后有腳步聲響,卻是陶大扶著陶二走了過來,沒到凌云跟前,兩兄弟便深深行禮:“多謝……三郎救命之恩?!?/br> 凌云搖頭笑了笑:“不必多禮,二郎有勇有謀,實在難得!” 陶二此時已恢復了幾分,一聽這話忍不住眉飛色舞,喜滋滋地謙虛了幾句,轉頭便問:“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凌云心頭微沉:是啊,這些人該如何處置?而此戰之后,他們莊園必然會招來真正的大軍剿殺,到了那個時候…… 遠方仿佛傳來了隱隱的震動之聲,凌云略一傾聽,頓時變了臉色:居然又有一支騎隊過來了,而且人數顯然更多! 她顧不得再管那些收尾事宜,吩咐小魚帶人立刻收攏傷兵打掃戰場,又隨手點了兩支小隊跟她一道登上了第一道大門的寨墻。 大地震動的聲音已是變得越來越響亮,片刻之后,從山道轉彎處果然出現了一隊騎兵,除了領頭的那個,人人都是清一色的突厥戰馬,清一色的深色衣袍,竟是比之前那支來得更是齊整驍勇,聲勢更是遠遠超過了他們。 陶大郎在一場廝殺過后,原本是熱血沸騰,戰意勃發,此時卻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白了臉。 他忍不住悄悄看了看凌云,卻看得一怔。 凌云此時也在靜靜地看著那支隊伍,她的眼神無比專注,嘴角卻已微微地揚了起來。 在山道的盡頭,在剛剛明亮起來的晨曦之中,那個帶馬而來的身影,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她絕對不會認錯。 第269章 久別重逢 晨光如水, 將天地之間洗得一片清明,也將何潘仁的那一身素袍映照得分外清逸出塵。 山谷之間,明明還彌漫鮮血烽煙的氣息, 山道之上,明明滿是殺氣凜然的騎隊,但他這么帶韁悠然而來,馬蹄聲聲, 卻宛如踏過滿是露水和落花的春日庭院。三四年的時光,似乎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若是有,那也是讓他更多了些超然, 少了些倦意。 凌云凝視著這個熟悉的身影,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了無數畫面:他在尸山血海里微笑舉杯, 在浩瀚星空下的沉默無言;他在大敵當前時的談笑自若,在舉座歡笑間的孤寂倦怠……這些不同的他和眼前的身影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而中間的那段漫長的空白時光,就像昨夜的霧氣,被晨風一吹, 便徹底地消散了。 馬鞍上, 何潘仁也在凝眸看著這邊, 看著寨墻上凌云依舊如翠竹般清瘦挺拔的身影。笑意一點點地從他的眼里溢了出來,一點點地點亮了他的整張面孔。 日頭終于從山巒上露了金邊, 燦爛的朝暉瞬間便灑滿山坡。何潘仁就在這清透的陽光里帶馬來到了山坡上、寨門前。在朝陽的照耀下, 金色的大宛馬全身上下更是如綢緞般閃閃發亮, 然而這樣光芒,卻依然及不上他那張帶著微笑的玉白面孔。 陶大郎終于后知后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路?他忍不住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卻見大家都是一樣的目瞪口呆,唯有凌云雖然也是目光專注,神色卻早已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娘子果然不愧是娘子,縱然見到這等人物,也不過是付之一笑而已! 佩服之余,他忙低聲問道:“娘子,此人來得好生古怪,不如讓小的下去問問……” 他話沒說完,凌云已輕聲答道:“我去?!?/br> 她去? 陶大郎一愣,正要再問,眼前突然一花,卻是凌云一按墻頭,縱身而出,竟是直接從寨墻上跳了下去! 這寨墻足有兩丈多高,墻上的眾人頓時嘩然驚叫,探頭去看,卻見凌云急墜而下,卻在落地之前單手一拽猶自掛在寨墻上的那道攀繩,身形頓時一緩,在袍角飄飛中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何潘仁見她跳下,也是飛身下馬,上前一步,恰好站在了凌云的身前。 凌云跳下之時根本未曾多想,但此時對上他燦若星辰的雙眸和眼眸里掩藏不住的笑意,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魯莽了。 幾年不見,何潘仁依舊是這般風姿優雅,氣度從容,她卻當著所有的人直接跳了墻! 隨即她又注意到,何潘仁身上的衣袍看似簡素無華,質地卻是異常光潔細密,看不到半點灰塵,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而她自己忙碌廝殺了一夜,如今衣服上都是煙火灰塵的痕跡,臉上想來也干凈不到哪里去,更別說那滿身的汗味、焦味和血腥味了! 羞愧之下,凌云幾乎沒后退一步,也好離何潘仁遠一點,但在他了然的笑容里,到底還是咬牙穩住了身形,盡量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何大薩寶,好久不見?!?/br> 何潘仁輕輕點了點頭:“是啊,三年又十個月了?!焙迷谒廊皇前朦c都沒變,還是這么率真,這么……有趣。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才能壓住步伐,才能以最好的儀態出現在她的面前,但比起她的這興之所至的一跳,他的準備和忍耐,卻是根本都不值一哂。 凌云原是尷尬得恨不得用腳趾撓出條地縫來,好讓她再次跳下去,聽到這一句,卻是從頭到腳都是一僵,一個字都接不上來。好在何潘仁輕輕一笑便轉了話題:“這次的事,原是我考慮不周,又沒能及時趕到,才連累了你們,給你們帶來了這般麻煩?!?/br> 這話是什么意思?凌云疑惑地看了看何潘仁,連尷尬都忘了大半。 何潘仁微笑著解釋道:“我在幾個月前接手了司竹園,山寨里人多事雜,外頭也是千頭萬緒,這中原的規矩我又不甚知曉。因此,前幾日我便冒昧把李老莊主全家都請去了司竹園,想讓他指點一二。不曾想卻因此連累了你的人,讓長安那邊發現了你的下落。我原是想著,這數百人不足為患,沒料到他們竟會連夜突襲。都是我慮事不周,救援不及,才讓他們驚擾了莊園。這一切,自然都是我的罪過?!?/br> 凌云恍然點頭,難怪陶二會失陷在李老莊主家,原來是這么回事。但轉念之間,她心里又生出了更多的困惑:“那安羅剎……”她是怎么回事?她堅持給莊園送的禮又是誰的意思?她還說在江都那邊師傅幫了她的大忙,難道…… 何潘仁笑微微地打斷她的思緒:“她幫我做過幾年的事,如今已回西域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