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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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心里一驚,何潘仁居然馬上就要回西域了?而且聽這口氣,對自家根本就無所求?怎么會這樣? 這一路上,他自然打探過何潘仁的身份來歷,揣度過他的心思動機,也早已認定,何潘仁必有所圖。他只擔心,何潘仁所求太大,或是別有打算,自己說不定難以承受,每每想到此處,他心里自是隱隱不安。但如今猛不丁聽到這一句,不知為何,他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了另一種……失落。 抬頭看著何潘仁,卻見他正若無其事地輕輕轉動著酒杯,臉上的笑容清淺疏遠,眉宇間甚至還帶著點淡淡的倦怠——那是真正久居高位的人才會流露出的氣度,絕不是一個有求于人的尋常胡商能有! 李淵只覺得心頭一凜,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走眼了!因為何潘仁是胡商,他從來沒有把這個人真正看進眼里過,而這個人絕非池中之物,身后又有那樣龐大的勢力,自己怎么就冷落了他呢? 論理,自家既然欠了他人情,自己正該借這個機會好好籠絡他一番才是,說不定會是個難得的助力,最不濟,也能為幾個孩子做條退路不是? 他心里越想越是后悔,忍不住試探道:“何大薩寶如此著急回去,可是惦記著家里的妻室兒女?” 何潘仁怔了一下,看著李淵笑了起來:“在下還未成親,何來妻室兒女?” 他居然還沒有成親?看著何潘仁那光華流轉宛如星辰的一雙深眸,李淵只覺得心頭一熱,脫口道:“那薩寶又何必著急回去?薩寶如此人才,老夫倒是想給薩寶做個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向向 2個;坐看云起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云仔 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良牙、坐看云起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27381358 10瓶;蒼梧之淵 5瓶;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滾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6章 情有獨鐘 隨著李淵的話, 整個屋子都靜了靜。 凌云坐在師傅身后,一直都沒有抬起過眼眸。不知為什么, 這一刻, 她又聽到夜風吹動門簾的那微不可聞的聲音,“呼啦”“呼啦”,一下又一下,仿佛就在她的耳邊飄蕩,仿佛有什么東西就要掀簾而入……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著什么, 只是有些茫然地想著: 大家怎么都不說話了呢? 父親會提出這件事, 其實也沒什么可意外吧?像父親這樣的王公大臣, 要收服何潘仁這樣的江湖異士, 在禮賢下士之外,靠的不就是金銀、前程和美人這三樣也東西么?何潘仁是西域胡商之首, 富可敵國,地位超然, 前兩樣對他來說沒什么意義, 父親自然只剩下用美人籠絡這唯一的選擇了。 問題只是,何潘仁,他會怎么選?他,會不會選? 何潘仁顯然有些意外,眉頭一挑,隨即便慢慢地笑了起來:“國公還有這等美意?” 比起之前的清淺淡漠,他的這個笑容看著倒是生動了許多,一雙點墨般的眸子里更是光芒閃動, 仿佛當真是興致盎然。 李淵心里一松,點頭笑道:“不敢當,只是我府里……”說到這里,他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按理說,以何潘仁的身份,他只要賜一個色藝俱佳的美人就好,這種美人,國公府里自來都養著好幾個,為的就是派上這種用場。但此刻看著何潘仁因興致勃勃而愈發奪目的面孔,這接下去的話,他卻是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府里的那些美人,能有眼前這張臉一半美么?更別說身份、氣度和見識了!可她們若是都不成,自己手里還有什么棋子可用? 念頭急轉之下,李淵心里突然浮出了個荒謬的主意。他不由得咬了咬牙,這才接著道:“只是薩寶如此人才,我那府里自然是無人堪配,不過我的本家倒是有個侄女,品貌俱佳,聰敏賢淑,和薩寶的年貌倒還算得相當?!奔热桓锏拿廊耸悄貌怀鍪至?,那族里的女兒總是足以匹配他了吧?雖然如此一來,自己未免要費些精神,遭些物議,但人才難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何潘仁瞧著李淵,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國公的……侄女?” 屋里眾人也是好不意外,尤其是柴紹和建成,他們自是比別人更加清楚,李淵先前說的“府里”是什么意思,而后來換成的“侄女”又是什么分量——然而這何潘仁再是有錢有勢,到底只是個胡商,族親之女,再是遠房旁支,那也是正經的李氏女,用來婚配胡商,傳出去這名聲可不大好聽! 建成滿心都是不贊成,不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卻是不好開口反對。柴紹心里同樣覺得有些怪異,卻更知道這種場合下,自然沒有他來插嘴的份。 他忍不住往凌云那邊瞧了一眼,卻見凌云不知看著什么地方出神,竟似根本沒有聽見屋里的動靜,倒是坐在她前頭的沈英搖頭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又是不贊同,又有點像是想笑——她也是覺得李淵這提議太過荒謬可笑么? 就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之中,李淵到底還是下定了決心,對著何潘仁認真地點了點頭:“正是,何大薩寶若不嫌棄,老夫愿為薩寶保這個媒!” 何潘仁目光的屋里眾人的臉上緩緩掠過,將李淵決心和期待,建成的不解和不滿,柴紹的詫異和好笑,都瞧了個清清楚楚,就像清清楚楚地瞧見了在他們心目中的,那個只配仰他們鼻息而活的,卑微的自己…… 他臉上的笑容不由越來越燦爛,突然往前一探身,看著李淵的眼睛輕聲道:“那我若是,嫌棄呢?” 李淵順口接話道:“薩寶若是……”什么?嫌棄?他驀然意識到了不對,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潘仁說的是什么,他嫌棄?他怎么能嫌棄?他怎么敢嫌棄! 建成等人也是愕然失色,齊齊地瞪著何潘仁:這胡商,他剛才到底說什么了?他是失心瘋了么? 何潘仁卻是往后輕輕一靠,將身子半倚在憑幾上,在眾人震驚憤怒的目光之中,緩緩地綻開了一個笑容。這笑容,當真是明亮艷麗到了極點,卻也鋒利涼薄到了極點。李淵等人都只覺得臉上就像挨了狠狠一記耳光,就連本來沒大留意此事的世民和元吉都冷下了臉。唯有玄霸在茫然之余,心里突然冒出個念頭:這事似乎也怪不得何大哥,若是換了自己,自己大概也是會嫌棄的…… 凌云自然也是驚訝地抬頭看了過來。然而看著何潘仁的神色,她驀然想起的,卻是那一夜在朱麻子的山寨里,那個坐在尸山血海里笑著請她喝酒的何潘仁,都是笑得那么光華奪目,又那么冰冷懾人。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啊,他終于又一次忍不住地露出來了么? 她心里也知道,眼前這局面實在有些不妙,嘴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柴紹在震驚過后,下意識看了看凌云,卻正好瞧見了她臉上這一掠而過的微笑,心里頓時一沉,只是還未等他回過神來,沈英已“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自然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瞧見她的笑臉,人人都帶上了幾分怒氣。 沈英卻是對著李淵微微一笑:“國公當真是誤解何大薩寶了。國公有所不知,何大薩寶什么生意都做,唯有一樣從不沾手,那就是,買賣人口?!?/br> 李淵心里正自羞惱憤恨,卻又無法發作,聽到沈英突然扯到了這里,只能沉著臉問道:“那又如何?” 沈英嘆了口氣:“他連旁人都不肯賣,又如何肯賣了自己?” 李淵愣了一下才明白沈英的意思,頓時愈發惱火——這叫什么話?他肯許以族女,自然是要拉攏何潘仁的,可這事對何潘仁難道就沒有好處了?婚姻之事,自來就是謀求雙方之利,怎么到了他們嘴里,就成了純粹的買賣?難不成讓這胡商娶了李家女,還是辱沒了他? 沈英仿佛沒有看到李淵愈發陰沉的臉色,心平氣和地接著道:“我在西域時也曾領略過何大薩寶的風光,在此斗膽要為他說一句,他若覺得婚姻不過是兩利之事,可以用來換取權勢錢帛,只怕如今后院里連公主都已有好幾個了,又豈會單身到如今?所謂甲之良藥,乙之□□,何大薩寶在婚姻之事上想來自有一番主意,國公若是以己度人,難免彼此徒增煩惱,還望國公三思?!?/br> 李淵心里一動:也是,何潘仁至今獨身,想來極為重視姻緣。對他這樣的胡商而言,李家女再好,總不能強過公主吧?自己似乎還真是有些唐突了…… 沈英瞧著李淵的神色,心里松了口氣,緩聲道:“再者,國公也不妨試想一下,若是國公到了異國他鄉,那邊婚配不問身份來歷,只看年紀相貌,有人便給國公配了個還算年輕的賣酒女,這般好心善意,國公難道就不會心生嫌棄了?” 李淵自是無話可答,他原不是氣量狹窄之人,從來更是能屈能伸,心里既然已轉過彎來,自然也不會再生氣惱,當下對著沈英欠了欠身:“多謝沈娘子指點?!?/br> 沈英欠身還禮,道了句“不敢當”,說完便轉身看向了何潘仁:“何大薩寶,在下也有一事請教,我聽說,這紫色絲綢在中原不過是尋常之物,到了極西之地,價值卻能貴比黃金?薩寶見多識廣,不知可否為我等略解疑惑?” 何潘仁自打沈英開口,便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此時更是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沈前輩不必多說了,這世間各地待人取物的眼光原是天差地遠,勝過此事者不知凡幾,何某的確不該因此動怒?!?/br> 轉身對著李淵,他撫胸欠身,鄭重地行了一禮:“何某不識好歹,錯待了國公的一片好意,還望國公息怒?!?/br> 李淵原就有些后悔了,此時有了臺階下,自然不會再繃著,當下也含笑道:“此事原是我唐突在先,怪不得薩寶?!?/br> 屋里的氣氛頓時松了下來,何潘仁也笑了笑:“國公之語如何算得上唐突?只是何某自來散漫慣了,早已下定決心,若不能遇到可心可意之人,此生便絕不受人絲毫牽絆,這般左性,自己想來也覺羞愧,如何怨得旁人?” 凌云默然聽著,此時心頭卻是一跳:若不能可心可意,便絕不受絲毫牽絆!他居然可以這么想,這么做!是因為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已放棄了一切,所以也沒什么能阻礙他了?這還真是……令人羨慕??! 李淵聽得卻是暗暗搖頭:婚姻之事,原該結兩姓之好,更要傳宗接代,能遇到可心可意的固然是好,遇不到了,難不成就此孤獨終老、斷子絕孫?那也太過任性了!他心里不以為然,卻也不想再多說什么,只是隨笑口道:“何大薩寶如此眼光,也不知什么樣的絕代佳人,才能讓薩寶動心了?!?/br> 何潘仁眼簾微垂,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嘲諷:“倒也不必是什么絕代佳人,只要能跟我一道走遍世間各處,能知我所想,容我所為,也就罷了?!?/br> 這又是什么標準?聽上去倒也不難??!李淵不由奇道:“這樣的女子,難道薩寶至今都沒有遇到?” 何潘仁沉默片刻,方緩聲道:“自然是遇到了,只可惜,她卻沒有看上我?!?/br> 這話雖然不算出奇,但從何潘仁嘴里說出,卻也讓人好生意外,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他。凌云更是只覺得心頭一跳,仿佛耳邊的風聲都吹得愈發響亮。在那一陣陣的風聲中,她聽到父親奇道:“竟有此事?”三郎也脫口問道:“什么人啊,居然看不上何大哥?” 何潘仁抬眸看向了凌云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一種奇異的神色,仿佛是深情綣繾,卻又帶著一絲冰涼。 看著他的目光,所有的人心里都狠狠地沉了下去:不會吧?他居然!他膽敢! 何潘仁卻是笑了笑,他的聲音溫柔低沉,有如世上最醇厚的美酒,聽著就能讓人沉醉: “我此生唯一動心的姑娘其實就在這間屋子。 “就是三娘……身邊的,小魚姑娘?!?/br> 作者有話要說: 何潘仁:這世上就沒有我不敢說的瞎話,沒有我不敢做的sao事! 小魚:這世上也沒有我不敢一拳打死的說瞎話做sao事的人!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云仔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坐看云起 4個;一佐一佑、向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40197754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7章 井底之蛙 小魚? 這兩個字, 簡直比剛才那“嫌棄”二字還要來得驚悚,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小魚便是最震驚的一個。抬頭瞪著何潘仁, 她脫口問道:“何大薩寶,你是不是喝多了迷藥?”沒錯,一定是這樣, 剛才他就喝了杯加料的酒來著, 自己還以為他百毒不侵、藝高膽大呢, 沒想到還是五迷三道的發作了! 大家原是不敢置信——如此風流絕艷的何潘仁, 怎么會看上這么個貌不驚人的小婢女?此時見小魚兩眼圓睜地說出這句話來,不由得都是啞然失笑:看來何潘仁至少有一句話沒說錯,這婢子還當真是一點都沒看上他! 凌云也跟著笑了笑。在何潘仁開口之前,她的一顆心幾乎已跳到了嗓子眼里,此時卻又忽地沉到了不知哪個地方, 這種忽起忽落的感覺陌生得令她茫然無措, 令她隱隱生懼,而心底深處, 還有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她:她應該感到輕松才對,應該為此高興才對, 她應該,露出笑容才對…… 她其實一直都不大會偽飾情緒, 但不知為何,此刻的笑容卻是格外自然,看去正是松了一口氣后應有的模樣。何潘仁的目光不由一黯,索性苦笑著嘆出一口氣來:“小魚姑娘多慮了, 這點迷藥當真不算什么,我不過是想借著這杯酒,說出幾句心里話而已?!?/br> 咦?他還越說越來勁了?小魚的臉色一沉,正要開口,何潘仁已懇切道:“我知道小魚姑娘不會相信我說的話,更不會對我有半分心思,只是在此之前,請容我把想說的這幾句話說完,從今往后,我絕不會讓姑娘再受一絲困擾,如此可好?” 小魚皺眉看著何潘仁,也不知怎地,越看越覺得手癢難忍,好容易才按捺下來,黑著臉冷冷地道:“那你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話著實是粗俗無禮到了極點,絕不該從一個婢子嘴里當眾說出,但小魚這么冷下臉喝將出來,自有一股冰冷銳利的氣勢,倒是把李淵幾個都嚇了一跳,連呵斥都忘了。 何潘仁的臉色也是愈發苦澀,沉吟了片刻才道:“我這人,生來緣慳命蹇,四海飄零,只會做些生意。自來人人都待我不同,因為人人都有算計,因此,我已不敢奢望旁人能以平常心來待我——直到,我遇見了姑娘?!?/br> 是的,他只會做生意,在他眼里,世間之事,無非買賣,世間之人,只分利害;直到遇到她,他才知道,在這世上,有人明明出生富貴,身懷絕技,卻居然能活得那么艱難笨拙——不會算計,不會取舍,還自不量力地要把一切都扛到自己的肩上;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誠意遲早會被辜負,她的孤勇注定徒勞無功! 這樣的自討苦吃,一開始,他也是不以為然的吧?可到后來,怎么就越來越忍不住地想幫她做點什么了呢?他以為這是因為自己被她救過,不愿欠下任何人情,他以為自己只是有一點心疼這個笨拙孤勇的姑娘,卻沒想到,他居然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動了心。 等他意識到這一點,一切都已為時太晚,他甚至已沒有資格再吐露一個字,就算到了今夜,就算離別在即,后會無期,他也只能從那些過往里,揀出一些最無關緊要的話出來,說給另一個并不相干的人聽。 看著小魚,他放緩了聲音,字斟句酌道:“自始至終,姑娘從不曾因我的身份處境而心生輕視,也不曾因我的容色財富就另眼相待。姑娘待我的坦蕩赤誠,對我的照顧維護,當真是讓我自慚形穢……” 這些話語其實并沒什么特別,只是他的語氣里實在太過誠懇鄭重,讓那每一個字仿佛都有了不一樣的分量。眾人原是有些好笑的,此時卻不由自主地收了嬉色。 唯有小魚聽得一頭霧水,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等等,我到底怎么照顧你了?”坦蕩什么的也就算了,照顧他,維護他,自己有過嗎? 何潘仁的神色依舊坦然:“姑娘自然不會記得那些小事了,因為姑娘待我與旁人并無不同,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然而對我而言,這份一視同仁,便已是世上最難得的事。由此心生妄想,全都是何某自己的事,與姑娘并無干系?!?/br> 這份理由其實頗為牽強,但看著何潘仁的臉,眾人又不免覺得,他生成這副模樣,想來是受慣了小娘子們的愛慕追隨的,猛不丁遇到小魚這么個滿臉不耐煩的,未免覺得新奇難得。這跟人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吃到一碗野菜,便覺得清爽驚艷,大概是一個道理? 就連小魚都有些動搖了:這幾句話聽著倒也像是那么回事,可是……上下打量了何潘仁兩眼,她還是怎么看怎么都覺得不對勁,索性毫不客氣道:“既然如此,那你啰嗦這些作甚!” 這話就連李淵等人都要聽不下去了,何潘仁卻依然好脾氣地點了點頭,聲音也愈發柔和:“小魚姑娘說得是。論理,姑娘既然無心,我縱然心有妄念,也不該說出來給姑娘平添困擾。我只是覺得,姑娘的心性胸懷,世人未必能體會,姑娘的容貌氣度,世人也未必能欣賞。他們說不定只會覺得姑娘容貌尋常,性子古怪,覺得姑娘說話做事都不合規矩,甚至會覺得姑娘你就是個怪胎,覺得你根本就不像是個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