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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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自然是好聽的,凌云的語氣卻不自覺地更冷了幾分:“那我們又要留下些什么?” 方臉漢子愣了一下,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郎君果然快人快語,痛快!郎君其實不必擔憂,我等此次前來拜訪,絕不是想來為難諸位英雄的,更不敢耽誤了諸位的行程,諸位的行李兵器馬匹,盡管帶走無妨,一針一線都不用留下。我等想要的,只有一樣于諸位有害無益,于我等卻是受益無窮的東西?!?/br> 凌云心里的警惕不由提到了頂點:“什么東西?” 方臉漢子笑吟吟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那就是……他!” 凌云隨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瞧見的,赫然是何潘仁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孔。 他? 這盜匪居然只想留下他? 凌云轉頭看了那方臉漢子一眼,這才確定自己并沒有看錯。她的身后,大家也都是相顧愕然。 大約瞧出了他們的驚愕,方臉漢子又朗聲大笑了起來:“怎么樣?郎君只要點頭,在下會立刻讓人把諸位的坐騎都送過來,諸位這就可以離開了。諸位若還是不放心,從這里再往北十幾里地就到鄴城,我可以親自將各位送到城外,郎君點頭了,我才離開。如此安排,郎君以為如何?” 凌云越聽越是心驚:這樣的安排自是無可挑剔,看來他們真的只想留下何潘仁!可是……“為什么?” 方臉漢子指著何潘仁笑了笑:“這位何公子不是說過么,他家阿兄就是橫行西域的何大薩寶。諸位想必也知道,他們何家富可敵國,既然來了這邊,又被我們遇到了,我們自然要盡一份地主之誼?;仡^大薩寶高興了,從指縫里隨便漏些出來,只怕就夠我等吃上幾年了?!?/br> 原來他們是要扣下何潘仁做人質,要拿他換錢!凌云恍然之余,又多了幾分疑惑:那他們是怎么認出何潘仁的?在河陽關時,何潘仁的確曾當眾大鬧,表露身份,但消息絕不可能傳得這么快。 方臉漢子仿佛看出了凌云的猶疑,神色坦然道:“至于我等是如何認出何公子的,郎君就不必多問了??傊?,此事是何公子咎由自取,與諸位毫無關聯。還有,”他轉頭看著何潘仁,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諸位可千萬不要被他哄住了,什么一視同仁生死不棄,那都是他們何家拿來騙人的把戲!不信的話,郎君不妨讓他自己來說說,看他敢不敢告訴諸位,他為何要來中原,為何要走這一遭!” 這一問,仿佛金石般擲地有聲。凌云不由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何潘仁,卻見他依舊靜靜地站在那里,臉上已是沒有半點表情,一雙眸子也是黑幽幽的看不到底。對上凌云的目光,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容:“他說得沒錯,此事的確是我咎由自取,我也的確不敢告訴諸位,我為何一定要走這一遭。你們趕緊走吧,不用再管我了?!?/br> 原來真是如此,原來他說過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凌云心頭不由一陣惱怒,但看著何潘仁黯然的笑容,卻又怎么都發作不出來。 方臉漢子冷笑著點了點頭:“算你識相!”轉頭看著凌云,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桀驁之色:“如何?在下沒有欺瞞各位吧,此人對諸位早已是有害無益,你們只要把他留下,就能安然離開,此外,為了報答諸位的高義,我還可以送給諸位一樣信物,至少在魏郡之內,絕不會有人再敢向諸位動手!” 此言一出,眾人心里都是一動,良叔更是忍不住低咳了一聲。凌云回頭一看,卻見眾人的臉色都十分復雜,而在他們的身邊,那些手持利刃的大漢已無聲地逼了上來,在這小小的院落里,那些鋼刀上泛起的寒光,幾乎能刺痛她的雙眼。 那方臉漢子沒等到凌云的回答,不耐煩地提高了聲音:“郎君還在猶豫什么?難不成你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騙子,讓自己人身陷險境,搭上性命……” 他話未說完,凌云已霍然轉頭,冷冷地盯住了他。這目光里仿佛帶著一股銳不可當的威勢,方臉漢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凌云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讓自己人身陷險境,更不會讓他們搭上性命!” 這話自然沒什么不對,方臉漢子卻覺得心底一股寒意直冒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讓大家久等了,本來想今天一口氣寫完這一趴的情節的,看來無論如何都不行了,嗯,重頭戲還是等到明天吧……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噱頭 3個;坐看云起 2個;冬寒小雪、szsusanna 1個; 第106章 廬山面目 自打走進這小院, 方臉大漢便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他知道他們所有的底牌,他給了他們最好的條件, 他們不可能有別的選擇!然而這一刻,面對著凌云清冷的雙眸,這份篤定卻突然動搖了起來:他是不是……賭錯了? 他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回頭看一眼, 卻到底還是忍住了, 只是瞧著凌云冷冷地問道:“不知郎君此言何意!” 凌云卻是看著他笑了笑:“我的意思是, 我不會把人就這么交給你?!?/br> 隨著這句話, 整個院子里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住了,人人都瞪大了眼睛、繃緊了心弦,就連何潘仁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意外。那漢子的臉更是眼見著就陰成了一塊方方正正的鍋底,好容易才壓下火氣,寒聲道:“郎君可要想清楚了, 這世上, 從來只有人投鼠忌器,卻沒聽說有人會為了保住老鼠把珠玉寶器也搭進去的!” 凌云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閣下說的很是, 閣下的兄弟還在我手里,卻不知閣下會不會投鼠忌器?” 他居然敢威脅自己?方臉漢子頓時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怒火, 冷笑道:“好,好得很, 果然是少年英雄,只是我們兄弟都是賤命一條,萬萬沒法跟諸位相比,更沒法跟何公子相比, 既然你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待他說完,凌云“嗆”地一聲反手拔出了背上的長刀,刀鋒所向,正是這方臉漢子的心窩:“那又如何!” 她的聲音和刀光一樣清冷干脆,方臉漢子縱然還隔了一丈多遠,卻也覺得心口發涼,寒毛倒豎,他不假思索地拔刀橫在了胸前,正要作勢揮擋。卻見凌云刀鋒一轉,竟是直直地劈向了地面。她原是站在一條由青磚鋪成的小路上,刀光過后,那磚道上已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裂口齊整光滑,連碎屑都瞧不見半顆。 方臉漢子所有的怒火頓時都被這冰冷的刀光給澆滅了,他也是用刀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樣的刀痕意味著何等銳利的刀鋒,何等驚人的速度??粗廊粴舛ㄉ耖e的凌云,他咬了咬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刀!不過郎君可別忘了,現在整個驛舍都在我的手里,真要動起手來,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帶著他們安然離開!” 凌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為什么要動手?”說著她手上刀花一挽,將長刀橫在了身前。那刀光清如秋水,冷如寒冰,在清晨的天空下,仿佛比剛剛照進來的那縷陽光更加耀目。院子里的盜匪們頓時都看直了眼。 那方臉漢子更是忍不住上前了一步:“這是……”這樣的刀,是所有用刀者的夢想,是他們愿意用命來換的寶物! 凌云的手指在刀背上輕輕劃過,“此刀名為冷艷鋸,殺人飲血,所向無敵,如果閣下肯放過何公子,這把刀我會雙手奉上?!?/br> 這話一出,小魚不由驚呼了一聲,玄霸更是忍不住叫道“阿姊!”何潘仁也是霍然抬頭,看向了凌云的背影,這身影修長挺直,如松如竹,絕不會輕易彎下,然而此時此刻,她分明已深深地彎下了腰去,將手里的長刀輕輕放在了地上——她居然真的打算用這把刀,來換他這個人……何潘仁不由微微閉了閉眼,沉聲道:“不必了!” 只是此時卻沒人注意他們這些人的聲音了,所有的盜匪都在目不轉睛地瞧著這把雪亮的長刀。方臉漢子更是胸中guntang,脫口問道:“此話當真?” 凌云看著自己的刀,深深地嘆了口氣:“自然當真。我要保全家人,又不想背信棄義,也只能用這把刀來換一個情義雙全,還請閣下成全!” 方臉漢子左右看了兩眼,艱難地咽了好幾口唾沫,最后卻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寶刀雖好,卻是死物,比不得何公子萬金之軀。這買賣,我不做!”說到最后,他幾乎已嘶吼了起來。 凌云多少有點意外:此人肯讓他們離開,顯然沒把那些駿馬放在眼里,如今面對這樣一把人人夢寐以求的寶刀,居然也不肯改變主意,何潘仁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竟比世間罕見的名馬寶刀更令這些山賊瘋狂? 她忍不住回頭看向了何潘仁。 何潘仁聽到那句“不行”時,心緒倒是平靜了下來。對上凌云帶著疑惑的眼神,他心里一聲嘆息,撫胸欠下身去:“多謝諸君的高情厚誼,請不必再為我耽誤時間,此事與各位無關,在下唯愿各位一路平安,早日達成所愿?!?/br> 凌云沉默片刻,到底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請恕我只能讓公子留下了?!?/br> 那方臉漢子多少松了口氣,但瞧見放在地上的長刀,心里又是一陣悶痛酸楚;何潘仁也是垂眸笑了笑,正想開口,就聽凌云道:“不過怎么留,卻要由我來說了算!” 方臉漢子頓時一驚,警惕道:“由你說了算?那你先說說,他到底該怎么留?” 凌云想了想才道:“其一,我欠了何公子黃金千兩,眼下還無法償還,只能等到路上清平之后,再讓人攜金在此恭候,三月也好,半年也罷,只要你們送還何公子,他也安然無恙,這黃金千兩自然就歸各位所有了?!?/br> 方臉漢子忍不住哼了一聲:“這個好說,還有什么?”不就是要用黃金千兩來保住何潘仁的命嗎?反正吃虧的又不是他。 凌云道:“其二,各位手段高明,人多勢眾,從這里到鄴城還有十幾里地,我想煩勞兩位當家一道送我們過去?!?/br> 方臉漢子斷然搖頭:“不成!”凌云如此重視何潘仁,到時要是把他倆扣下來換人,那他今天不是白忙了一場? 凌云奇道:“閣下適才不是說愿意相送的嗎?” 方臉漢子不由語塞,他能說什么呢?難道告訴凌云,之前他雖聽人夸過凌云的身手,卻沒當回事,覺得自己怎么都比他強;但在看到這一刀之后,他已經半點把握也沒有了,如果再加上吳四那個讀書郎,簡直是送rou上門!他心里暗暗發惱,只能又哼了一聲才道:“此一時彼一時,防人之心不可無?!?/br> 凌云贊同道:“正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那閣下如何能讓我相信,等你們拿住了何公子,我等又出了這院門,一路上沒有刀山火海在等著我們呢?” 方臉漢子無言以對,心里不由煩躁起來:“你不信又待如何?” 凌云也是眉頭緊皺,半晌才道:“不如這樣,我的人先走,吳當家陪我留下,待得他們平安到達鄴城,我家婢子再回來接我,屆時我自會告辭。如此一來,大家倒是都不用擔心?!?/br> 也就是說,她要扣著吳四留在這里,知道自己的人都安全了,再放人,離開……方臉漢子想了想還是搖頭:“何必如此麻煩!” 凌云倒也沒有堅持:“那你覺得該如何?” 方臉漢子啞然半晌,一股邪火騰地燒了起來:“這位郎君,你如此為難我等,到底意欲何為!” 凌云的神色也冷了下來:“我意欲何為?今日我百般退讓,不過是為了保全家人!若是連這點保證都沒有,”她腳下一挑,地上的那柄長刀嗖地跳回了她的手中,“那我還不如這就跟閣下分個高低,不知閣下可愿賜教?” 方臉漢子的臉頓時又黑了。一旁的吳四提心吊膽了半日,好容易見到一絲曙光,此時再也忍耐不住,銳聲道:“大哥,大哥我愿意陪他在此等候消息,總強過讓大哥和這么多兄弟再冒風險!” 方臉漢子心里也知道,看來只能按凌云的辦法做了。聽到吳四的叫喚,他煩躁地喝了聲:“你閉嘴!”轉身便指著小七道:“待會兒,只能由這位婢子前來報信!” 凌云心里微沉,到底還是點頭說了聲“好”。 她轉身走到小魚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幫我照顧好大家?!彪S即便將吳四拎了起來,一把按在院中石墩上,自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手里長刀嗆啷一聲插回了刀鞘,隨即便連刀帶鞘地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抬頭看著玄霸等人,她的語氣已是不容置疑:“走吧,到鄴城了再回來接我?!?/br> 玄霸心里自是擔憂,卻也知道他們留下只是凌云的負擔,當下只能輕聲道:“阿姊當心?!闭f完便帶著眾人快步走出了院子。 何潘仁依然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看了凌云一眼,凌云也神色淡淡地看向了他。他的心里不由一虛,默然移開了視線。另一邊那方臉漢子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凌云背上的刀鞘上,看得幾乎入了神。其余的人知道他心情不好,自然更是不敢做聲。 一時間,院子里變得靜悄悄的,唯有高樹上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仿佛是在奮力撕拉,要將那剛剛升起的日頭扯向空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院外終于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小七飛一般地沖了進來:“娘子,娘子沒事吧?三郎他們都已經進了城,娘子若是無事,咱們這就離開!” 聽到這聲“娘子”,整個院子頓時sao動起來,人人都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與他們對峙了這么久的這位少年高手,居然是個小娘子。那方臉漢子又哼了一聲,不耐煩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吧,還不趕緊走?” 凌云緩緩起身,到底還是深深地看了何潘仁一眼,向他微微欠身:“公子當心”,說完便拿起長刀,轉身向門外走去。 吳四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自己總算又活了過來,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那方臉漢子也松了口氣,心里暗暗得意,只是目光落在凌云手上的長刀上時,心頭又是一陣鈍痛:這把刀,這把刀本來可以是他的! 凌云已走到他身前不過幾步的地方,瞧見他幾乎黏在刀鞘上的目光,想了想問道:“閣下可是還想看看這把冷艷鋸?” 方臉漢子心里正不好受,聞言不由眼睛一亮,凌云早就知道,越是用刀的高手,越是會對這把長刀著迷,這位自然不會例外。見到他閃亮的眼神,她不由笑了起來:“給你!”說著便大大方方地把刀往前一遞。方臉漢子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伸手接住了這把長刀,只是這刀比他想象的竟要沉上不少,他縱然下盤極穩,此時身子也不由得微微晃了晃。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凌云借著遞刀之勢突然搶上了一步,身如閃電,貼近了他。方臉漢子心頭大驚,待要格擋閃躲,雙手卻正好被占,腳下也正在調整力道,就在這剎那之間,凌云已一手扣住了他的肩窩,另一只手上的短劍則橫在了他的脖頸之前。被她用力一扣,方臉漢子半邊身子都麻了,手上再也拿不住長刀,冷艷鋸“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眾盜匪不由大驚失色,紛紛拔出腰刀,凌云一招得手,已拉著方臉漢子后退幾步,跟他們拉開了距離,手上輕輕一抖,那方臉漢子脖子上便鮮血長流:“不許過來!” 眾人頓時都不敢再動,原本已走到門口的小七也呆住了,正想回身,有人已一把拉住了她:“快走!”小七不由嚇了一跳:“何公子?”原來在凌云動手的同時,何潘仁已快步走了出來。小七在呆了一下之后也反應過來了:凌云突然發難,就是要救走何潘仁,可是,“那娘子怎么辦?” 何潘仁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些手持利刃的盜匪已將凌云圍在了中間,在里三層外三層的刀光之中,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卻依然如翠竹般挺直堅韌——誰能想到呢?她平日是那么沉默寡言,直來直去,但在這樣的局面下,她卻能從容不迫地布下陷阱,能毫不猶豫地以命相搏,以換取所有人的安全……他明明昨天才跟她說過的,她不該這么害怕辜負別人,她不該這么逼迫她自己! 心里仿佛有點什么東西在往外涌,這感覺實在太過陌生,何潘仁一時竟忘了動彈。凌云眼角余光掃見,忍不住怒道:“你們還不快走,別在這里礙事!” 小七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反手拽住何潘仁就往外跑——她的坐騎就在外面,只要上了馬,他們就能沖出去! 然而不等兩人跑出院門,院子里突然響起了一聲嘆息:“你們,誰都走不了!” 只見院門外不知何時已多了兩個人,此時正端著勁弩一步步地走了進來,那銳利冰冷的箭尖,正指著小七與何潘仁,而在凌云身后,也鬼魅般地出現了一個人影,手里一柄有些彎曲的長劍,已指住了凌云的后心。 聽到這個有些暗啞的聲音,凌云自來穩定的雙手竟是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后心微微一涼,那聲音幾乎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還不撒手?” 凌云苦笑了一聲,認命地松開了手,方臉漢子捂著脖子退開了幾步,指著她怒道:“你!”他的手下自是紛紛上前,雪亮的刀尖已紛紛對準了凌云全身上下的要害。 小七的臉色都變了,顧不得對著自己的利箭,轉身就要沖過去,凌云卻向她喝道:“你別過來,別讓他們不小心傷了你?!?/br>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深深地嘆了口氣:“師傅,你還要玩到什么時辰才滿意?” 小七不由“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師傅?難道是她們的師傅?她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凌云的身后,那持劍之人一把拽下了臉上的黑巾,一臉無趣道:“這你都聽得出來!”聲音卻是清朗了許多。 眾盜匪不由面面相覷,手上的刀也不知該往哪里放了。那方臉漢子煩躁地揮手道:“還不都給我滾開!” 在紛紛收刀的聲音中,凌云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無比的面孔,臉上終于露出了歡喜之極的笑容,眼圈卻多少有點紅了。 她身后站著的這婦人,個子比凌云還要高上少許,頭發里也已有不少銀絲,只是一張面孔卻看不出什么年紀來,仿佛是三四十也可以,五六十也不奇怪??吹搅柙蒲廴Πl紅,她頓時有些慌了手腳:“阿云,阿云你可別哭,這次師傅絕不是故意戲弄于你,師傅是有正經事,不得不如此布置。你不知道,你師傅我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多久了!” 凌云已經整整兩年沒見過師傅,此時原是激動得幾乎難以自已,聽到這話才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遲疑道:“師傅你……到底想做什么?” 師傅毫不客氣地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自然是要讓你親眼瞧瞧,你到底是有多傻!” 說完她轉過身來,笑吟吟地看向了院門前的何潘仁: “何大薩寶,別來無恙??!” 作者有話要說: 啊喔,又晚了……不過還算肥是吧是吧? 有人之前猜到過何潘仁的真實身份木有? 最近手速實在太慢了,不過手感還是在一點點的回來。以后再也不能一玩半個月了,害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