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書迷正在閱讀:被我渣過的小狼狗黑化了、穿成反派手里的劍、你撞我心上啦、大唐平陽傳、反派他過分陰陽怪氣[穿書]、大家閨秀、炮灰真千金帶的球重生了、鵝子,等mama捧你!、帶著御膳房穿六零、忠犬圖卡(此傾向作者的自留地)
辛千玉聽到安蘇這么說,幾乎要笑出聲來,只是眼角余光掃過走廊,便立即裝出一個柔弱的樣子,委委屈屈地說:“你為什么要這么說?難道就因為你喜歡衷哥,就可以這樣羞辱我嘛?”說著,辛千玉還揉了揉眼睛,試圖擠出幾滴淚來,然而,他演技還是未夠,只能干巴巴的揉眼睛,瘋狂將眼睛揉紅,才多了幾分可憐相。 安蘇見辛千玉在這兒裝呢,更憤怒了,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到背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安蘇扭頭一看,發現宿衷提著早餐袋快步走了過來,眼神冰冷地瞥了自己。就這一記冷眼,讓安蘇心都揪緊了:“宿經理……” “你走,”宿衷冷道,“這兒不歡迎你?!?/br> 安蘇心里一緊,眼睛都紅了:“我……” 宿衷并不理他,徑自走進了酒店房間,將門在安蘇面前關上,徹底隔絕安蘇的言語。 辛千玉仍在裝可憐,對宿衷說:“原來你的助理喜歡你,所以他看不起我……”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彼拗詫①I來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早餐趁熱吃?!?/br> 辛千玉得了宿衷這句話,才算放心了。 宿衷既然說會處理的,那自然是會處理好的。 雖然宿衷的直腸子有時候很可恨,但他的干脆利落也是一把利器。 辛千玉一臉糾結地看著宿衷:“安蘇是大衛的兒子,你對他能狠心嗎?” 宿衷說:“這兩者有什么關系?” 辛千玉笑笑,也不知該說什么。如果從理智來說的話,宿衷斷然拒絕安蘇,實在是不智之舉。但辛千玉又忍受不了安蘇以助理的身份和宿衷朝夕相對,只能使這樣的手段了。辛千玉便柔柔弱弱地說:“可是……你真的會拒絕他嗎?”說著,辛千玉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怨憤:“像當年拒絕我一樣干脆?” 說實話,被宿衷拒絕過,這件事到底是辛千玉心里的一塊疙瘩。辛千玉是個驕傲的人,還真沒受過這樣的挫折。 “我什么時候拒絕過你?”宿衷不解。 辛千玉有些無奈地回憶道:“就是當年啊,你問我是不是在追你,我說是,然后你叫我好好學習,不要浪費時間精力……”這還不算拒絕么? 宿衷道:“我只是叫你好好學習,沒有拒絕你?!?/br> 辛千玉懵逼了:“是、是這樣嗎?” 仔細一想,好像…… 也是哦。 按照宿衷的個性,真拒絕就是直接說的,不會扯什么好好學習。 所以,宿衷那句“好好學習,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辛千玉的理解是“你別追我了,追不上,有這時間多讀兩本書”,而宿衷的意思是“我同意和你處對象了,所以不用浪費時間追我,好好學習吧”。 辛千玉神情變得難看起來,就像是在懷疑人生:他當年沒有拒絕我? 那我之后那么努力地追他,是在追一個已經被我追到的人嗎? 辛千玉恍恍惚惚,仿佛看見了一只一直追著自己尾巴原地轉圈的傻狗。 第8章 伯母你好 宿衷回頭就跟大衛打電話申請,讓安蘇不再擔任自己的助理。 大衛大概猜到發生了什么事了,所以沒有問宿衷因由,只說:“哦,好,那就換一個助理?!闭f著,大衛頓了頓,繼續道:“不過現在在出差,算特殊時期,也很難給你換。等你出差回來了再換,怎樣?” “我不希望再和他一起工作?!彼拗哉f,“無法派新助理來也無所謂,出差這段日子,我自己一個人工作也可以?!?/br> 大衛沒想到宿衷這么不留情面,但也不好多說什么,答應了一聲就算了。 然而,安蘇得知宿衷要換掉自己,就被刺激到了。他一閉眼就想到辛千玉給自己的那一記耳光。這耳光仿佛還打在他的臉龐上,他痛得很。 他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的尊嚴被這樣踐踏,也很難接受自己的心意被宿衷棄如敝履的現實。 自此,他開始發了瘋似的纏著宿衷。 出差這段日子,宿衷除了要工作,還得面對安蘇的死纏爛打。 宿衷和辛千玉不一樣,他不會惡言相向,更不會出手傷人。 宿衷只是向總部舉報了安蘇對自己實施職場性sao擾。 總部對職場性sao擾問題非常重視,尤其舉報者是他們的明星員工??偛渴盏脚e報并跟宿衷打電話了解情況后,立即派了人越洋飛來實地調查。 宿衷對安蘇的性sao擾行為都保留了證據,比如一天打十次瘋狂告白的電話錄音、在辦公室沖上來拉拉扯扯的監控錄像等。調查員還注意到,安蘇是大區總裁大衛的兒子,安蘇也在言語中強調“我爸爸是總裁”。這一點,也讓大衛非常尷尬。 然而,總部很在意這件事,大衛也只得道歉賠不是,并將安蘇辭退了。 親手辭退自己親兒子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誰叫自家兒子犯錯被抓個正著呢? 大衛雖然惱安蘇無腦沖動闖禍,但他其實更惱恨宿衷再三挑戰自己的權威。 平時,宿衷對大衛不太恭敬,這也罷了。最近卻越發不馴了。前一陣子,他才越過自己向監管部門舉報了凱文,導致公司聲譽受損,總部也過問這件事?,F在,他又越過大衛向總部舉報大衛親兒子,這簡直就是將大衛的臉面往地上踩了。這讓大衛怎么忍? 大衛心下有了計較:這個“投資總監”的職位是斷斷不能給宿衷了?,F在他當個基金經理都這么牛逼了,要他當了總監,那還不翻了天了? 大衛又想,蕊蕾現在當明星經理當得挺好的,業績也不錯,平時又聽話,不如提拔蕊蕾算了。 對于一個管理者而言,當然是“工作能力尚可但特別聽話的員工”優于“工作能力很強但很不聽話的員工”了。 事實上,當看到大衛被迫道歉并辭退安蘇的時候,蕊蕾的內心是快活的。宿衷已經把大衛得罪透了。 她知道自己那一步棋是走對了:她在安蘇面前提及辛千玉,并說了辛千玉很多不是,挑起安蘇的爭奪之心。同時,她又給安蘇多番鼓勵,鼓動安蘇去“勇敢追愛”,她還跟安蘇說“宿衷是那種很被動的人,正常追他他是不會動心的,我聽說當年辛千玉對宿衷也是死纏爛打了兩三年才上位的”。安蘇聽到蕊蕾這么說,更加鄙視辛千玉了。與此同時,他又想:連辛千玉這樣的“下菜”都能靠死纏爛打得到宿經理的心,那我這樣的“上菜”不是更能走這條路? 也是因此,安蘇才大膽“追愛”,鬧得宿衷不勝其煩,將他舉報。 事實上,蕊蕾心里清楚,宿衷不會因為安蘇的癡纏而動容,反而會因此生厭。宿衷一旦對誰生厭,便會使出十分決絕的手段讓對方徹底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這一點,凱文就是前車之鑒了。 就算安蘇是大衛的兒子,也不會例外。宿衷和蕊蕾預料的一樣,用了雷霆手段讓安蘇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宿衷這么做,是徹底挑戰了大衛的權威,這是對管理者極大的挑釁。大衛是不可能不對宿衷有意見的。 “就算業務再強又有什么用?不會做人的話,職業生涯是無法順遂的?!比锢僮哉J為比宿衷懂得更多的道理。 然而,蕊蕾在大衛眼中可能也是“宿衷的同盟”,因此,蕊蕾故意使手段搶了宿衷的一個客戶。她倒不是稀罕這個客戶,而是向大衛表明自己的“立場”。 而大衛也趁機借題發揮,批評宿衷丟了一個大客戶,沒有做好客戶管理。大衛還語有所指地說:“我們做這行的,不僅僅是和數字打交道,更是和人打交道的。你光關起門來做研究,閉門造車,是不行的。還是得多和人交流,處理好人的關系?!?/br> 大衛這番話,是在例會上當著眾人的面講的。也就是說,他是當著所有人的面來奚落宿衷。 宿衷作為業績之星,還是頭一次受這種閑氣。 在場的人要說驚訝,也不是不吃驚的,但卻沒有過分吃驚:大衛給宿衷下馬威,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宿衷把大衛的兒子逼走了,這等于打大衛的臉了不是?大衛因此對宿衷有了意見,也實屬正常。 有些人挺感慨:宿衷明明前途光明,怎么因為這種事而得罪領導呢? 也有人幸災樂禍:早看不慣宿衷那副高貴冷艷的樣子了,明明是個打工仔,氣派搞得跟個王子似的!以前能擺譜,不就是因為老板惜才嘛!現在老板不給你面子,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任何有一定資歷的員工被老板這樣當眾批評,都是坐不住的。一般像宿衷這樣級別的人,就算是挨批也是在私人辦公室里關起門說,不會這樣當眾奚落的。這分明是大衛要整他,也算是一個宿衷要倒霉的信號。 換著是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會感到難堪。 但宿衷卻不。 宿衷還是很平靜的,用冷靜的語調說:“陳董一直都是我的客戶,為什么突然變成了蕊蕾的客戶?我記得,公司嚴令禁止內部惡性競爭,私下搶客戶的行為是不被允許的?!?/br> 聽到宿衷這么一板一眼地提公司規定,蕊蕾卻是絲毫不慌。因為,她很明白,宿衷越是這樣,越會觸怒大衛。 大衛果然被激怒了,冷笑著說:“是的,公司是禁止內部惡性競爭。如果你和客戶關系不錯,別人是不能搶你的。但是,現在是陳董不滿意你,要和我們公司結束合作了。是蕊蕾力挽狂瀾,將陳董留了下來。你懂嗎?不是蕊蕾搶你的客戶,是蕊蕾為你犯的錯做彌補!你還有臉說她?你應該感謝她才對!” 大衛這番言辭顯然是顛倒黑白,硬是把搶食的蕊蕾說成救世主。 但大衛是老板,他確實有話語權。 宿衷并不打算辯駁,他還是很沉靜的樣子,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看著大衛:“那您的意思是什么?” 大衛笑笑,說:“你的業績一向還可以,我是不會因為這種偶爾的犯錯就太苛責你的。只是希望你可以反省一下,爭取更大的進步?!?/br> 宿衷微微頷首。 就是宿衷這副不生氣的樣子,讓大衛挺生氣的。 大衛決定火上澆油,就不信宿衷還能淡定下去。大衛說:“哦對了,今天我還要跟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最近蕊蕾干得不錯,她將是我們公司新任投資總監?!?/br> 蕊蕾聽到投資總監的職位能落到自己頭上,不禁喜上眉梢。 宿衷聽到大衛這么說,微微有些錯愕。 看到宿衷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裂縫,大衛總算得意了。他朝宿衷露出勝利者的微笑,說:“以后好好干?!?/br> 宿衷卻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承諾了年底給我提職?!?/br> 聽到宿衷這么說,大衛幾乎發笑:這是什么幼稚的發言???我是老板,讓你提職就提職,不讓你提就不提?很奇怪嗎?我高興的話,還能給你降職呢! 大衛只說:“我原本也有這么考慮過,但因為最近你的表現不太符合我的預期,而蕊蕾的表現讓人驚喜。所以,我覺得她比你更適合這個位置?!?/br> “您說她的表現比我更好,請問是從哪個維度得出的結論呢?”宿衷反問。 這話說得讓大衛也下不來臺了。他更惱宿衷:這人真是不識抬舉。當眾問這種問題,丟臉的還不是他自己? 大衛打哈哈一笑,說:“這個是綜合評價的,不僅僅看業績一個指標。這樣吧,你有什么疑問的話,可以等散會之后到辦公室來,我們私下探討。就不要因為私人的原因而占用開會的時間了,好吧?” 宿衷聞言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了。 大衛看著宿衷沒有多做糾纏,便得意地笑了笑:說到底,還不是要聽我的? 這場會議其實開到這兒就差不多了,與會人士都不是蠢人,很快明白過來公司發生了什么巨大的人事變動了。蕊蕾不但搶了宿衷的客戶,還搶了宿衷的職位。這都是大衛的意思。因為宿衷老是牛逼哄哄的,大衛忍不了了,就對他進行打壓。 從此以后,宿衷算是“失寵”,而蕊蕾則是“新貴”。 大家有的是吃瓜看戲,也有的是看熱鬧,幸災樂禍。像宿衷這樣高貴冷艷的人,一旦從高處跌下來,底下的人都是拍手稱快的。 唯一一個比較尷尬的是瓊斯。 瓊斯本以為自己與凱文、蕊蕾、宿衷是老交情,能在公司里互幫互助,誰能想到,現在局面居然搞成這樣?他可不尷尬嗎? 瓊斯愣在座位上,抬頭望了望大衛辦公室,卻見宿衷已往辦公室里走去了。 也不知宿衷這個直腸子會和大衛說什么? 大衛也很期待這場對話。關起門來,他就更不用顧忌宿衷的臉面和自己的風度了。 宿衷走進辦公室來,神色還是冷冷淡淡的,這表情仿佛跟積雪一樣不會融化。 大衛正打算用狠辣的言語來突破這層堅冰,卻不想,宿衷先拿出一個信封,說:“這是辭呈?!?/br> 大衛懵了,正要昂起的下巴都頓了頓:“什么?” “這是辭呈?!彼拗圆粠Ц星榈刂貜土艘槐?,并將信封放到了桌子上,“電子版的郵件也按照程序發給了您、以及人事部的同事。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就先出去了?!?/br> 看見宿衷干脆利落地轉身,大衛受了刺激似的霍然站起:“慢著!” 宿衷緩慢地轉過身來:“還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