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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間,馬車忽然晃了晃,齊郁立刻摟住月明,眼眸低沉。 “有刺客,護駕!” 外面傳來兵器利刃碰撞的聲音,一陣寒風忽然竄入馬車,月明回過神來時,只見齊郁的手里緊緊攥著一支箭,直直停在齊郁的眉間一毫處。 月明蹭地掀開車簾,飛到車頂,揮出長鞭,重重在空中甩了甩。 “我一般只傷人,不殺人,可今天,誰再傷齊郁一分一毫,我要他用命來賠!” 紅衣飄飄,英姿颯爽。 車內的男子赤瞳隱隱,五指青白。 還有人不知死活,揮著刀要沖上前來,月明毫不心軟,紅鞭揮起,將刺客重重甩在了粗壯的樹上,那人吐出濃血,頓時沒了氣息。 馬車外的翠翠嚇得看著車頂上的月明,神色惶恐。 月明只是盯著前方的一角,那是箭的來源。 這些刺客不是暗衛的對手,真正致命的一直在暗處的人。 刺客與暗衛死傷過半,月明冷笑,看來對方很看得起齊郁,派出的刺客都是高手。想起系統之前的警告,月明軟了軟腳,跳下馬車,落入一個熾熱的懷抱。 月明拉著齊郁的手,后悔道:“齊郁,我們回去吧,我不去狩獵了,你也不要去了,我們一起回王宮?!?/br> 齊郁幽幽地看著月明擔憂的臉,良久,搖了搖頭。 “阿明,不要后悔,況且,這一天,我期待很久了?!?/br> 月明驀然愣住,她抬眸看著齊郁,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齊郁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在期待什么? 月明剛要張口,齊郁堵住了丹唇,緊緊摟著月明,月明無法說出話來。 一行人直到傍晚才到達營地,月明蒙著面紗,眼角還帶著嗔意,故意走在齊郁的面前,不回頭看著他。 而齊郁倒是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強制地讓月明與自己十指相扣,只能看自己,一直沉默地離月明只有半步,二人影子時時重疊,盯著影子,齊郁出了一會神。 看著不說話的齊郁,月明小聲罵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得到了,就不珍惜了?!?/br> 齊郁一僵,還是抿著嘴,只不過上前了半步,和以前一樣,緊緊握住月明的手。 “參見陛下,參見王后?!?/br> 一行人向齊郁和月明行禮,齊郁淡淡點頭,算是受了這個禮。 氣氛頓時靜默了下來。 齊錦坐在一邊,淡淡地擦著□□。 “大家都到的好早啊,哈哈?!痹旅骺戳搜埤R錦手中的□□,打著招呼。 “不是我們早,而是陛下和王后遲了,是不是該罰一杯酒?”楚辭眨著自己的桃花眼,笑著看著二人,雖然尊稱齊郁一聲陛下,可是月明看不出楚辭對自己和齊郁恭敬的態度。 月明也笑著看著楚辭,也沒去接那杯酒,只是四處打量些許,發現不遠處,有人群的氣息,而且聽著氣息,都是身強體健之人,習武之人。 齊郁忽然接過酒,看著楚辭,又掃了眼齊錦,然后將酒杯猛的扔進篝火里,原本漸弱的火勢沾上還剩些許的酒水,火星竄地飛起,炸了一聲。 篝火旁的齊錦一頓,一旁的鳳思染早已嚇得面色慘敗,依偎在齊錦身側,齊錦站起來,鳳思染神色黯黯,也只能松開攥著齊錦衣袖的手,婉婉站起來。 月明故作嗔怒,握著齊郁的手,笑道:“好端端的,手滑做甚?若是不小心,那火苗蹭到了你的身上,我該多心疼?!?/br> 眾人:…… 齊錦霎時握著□□的手,泛著白。 楚辭賠罪:“是臣考慮欠缺,陛下和王后舟車勞頓,帳營已經搭好,懇請陛下王后移步?!?/br> “我的確是累了,齊郁,我們先休息吧?!?/br> 齊郁盯著月明,任由月明拉著自己,抿著嘴。 楚辭意味不明地看著二人的背影,良久,把玩著扇子,似有似無地朝著翠翠笑了笑。 翠翠白著臉,咬著已經破了皮的唇,跟上月明。 將齊郁推到床上,月明站在床前,雙手抱胸,看著齊郁陰沉的面容,嘆了口氣,問道: “說吧,我的夫君這是怎么了?放才在馬車上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你那個時候可主動了?!痹旅骼湫χ粗[別扭的齊郁,這個矯情的毛病,得治。 怎么能提上褲子,轉眼就不認人呢。 齊郁沉著一張臉,執拗地看著月明。 良久,低下頭,也不知在跟誰說話:“我怕?!?/br> 月明不解,湊到齊郁的面前,捧起他最近消瘦的臉:“你在怕什么?” “怕阿明不要我了?!饼R郁樓主月明的腰,將頭抵在月明的肚子上,月明覺得肚子癢癢的。 “齊郁,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再丟棄你的?!?/br> 齊郁陰著臉,不語。 月明擼著齊郁的頭發:“原來你悶悶不樂是想著這心思呢?好端端的,我干嘛拋棄你?” “阿明,你愛我嗎?” 齊郁忽然抬頭,睜著隱隱泛紅的眼睛,一寸不離地盯著月明。月明倒是被問住了,收起往常漫不經心的樣子,呆呆地看著齊郁,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又什么也說不出來。 齊郁似乎快要哭了。 “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什么呢?是愧疚,是同情,還是為了你的使命?” 月明聽到這句話,揚起一巴掌,對著齊郁的臉便扇了過去,清脆的掌聲響得大聲,月明聽見外面翠翠盆打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