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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司策冷哼一聲,二話不說就把電話給掛了。司瑩靜靜地坐在早上不太擁擠的地鐵車廂里,拿著手機出神。 弟弟的不高興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解釋,怕他擔心怕他多想,更怕他連學都不上就一腔熱情要來保護自己。 她在這個世上的親人不多,弟弟對她來說尤其珍貴。 司瑩在辦公室忙了一早上,中午吃過飯后原本打算回家休息,卻忍不住想起了早上電話里弟弟那隱忍不發的怒氣。 十三歲的少年,雖已身高馬大,心智卻還是個孩子。他應該很渴望過這個生日,希望在這樣的日子里有親人陪在他身邊??刹磺傻氖莔ama成了植物人爸爸在牢里,除了她這個親jiejie外,司策再沒有親近的人。 司瑩知道他并不喜歡大伯和他的那一套培養方法。那種官場上的東西司策不感興趣??蓪Υ蟛畞碚f,司策是司家的孩子,還是個男孩子,他是一定要想辦法培養他走仕途這條路的。 兩個人的矛盾目前還沒拿出來說,但底下已是波濤洶涌,總有一天會撕破臉。 所以司策和大伯他們都不親近,他只喜歡自己。 司瑩想到小時候司策和自己親近的模樣,最終還是沒忍住,在警局附近的蛋糕蛋買了個蛋糕,拎上后搭地鐵去了弟弟所在的學校。 她準備把蛋糕留在保安室,請他們通知司策去拿。她還特意買了張卡片給他寫了幾句話,希望這份禮物能讓他這個生日過得開心些。 司策所在的私立學校位于城郊的新區,這幾年因為學校的帶動周邊也熱鬧了起來。司瑩到的時候正是下午兩點,路上隨處可見中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大家都穿著便服在路兩邊的各種店里進進出出,喝奶茶買零食,也有人成群結隊說說笑笑,朝附近的電影院走去。 司瑩下了地鐵拎著蛋糕往學校的方向走,還沒走到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司策和翁蕊,兩張略顯稚嫩的面孔一下就扎進了司瑩的眼中。她下意識地往旁邊的店門走進去,避開了那兩人。 然后她便站在那里,借著貨架的遮擋觀察那兩人。他倆明顯是剛從學校出來,翁蕊走在前面腳步匆匆,司策有點像曾明煦,懶洋洋地跟在后面。同樣也是身高腿長的優勢,讓他輕易就能追上翁蕊,無論對方怎么努力都甩不掉。 走出一段翁蕊似乎有點煩了,回過身和司策說了幾句什么,后者卻滿臉不在乎,一副跟定了她的模樣。 兩人便小小地爭執了幾句,緊接著又急匆匆往前走。 這是做什么,兩個小朋友鬧別扭了?司瑩來不及去想送蛋糕的時候,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翁蕊和司策年紀小警惕性也低,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不遠處正有人一路跟著他們。 翁蕊只管埋頭走路,可無論她走得多快,始終沒法兒和司策拉開距離。她有點小郁悶,忍不住嘀咕道:“你干嘛總跟著我,你就不能忙自己的嗎?” “大馬路的,怎么就是跟著你了?!?/br> “你就是跟著我,可我不需要你跟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處理?!?/br> 司策毫不客氣冷笑出聲:“你處理,你能處理什么。你連跟人吵架都不會,整天就知道受欺負。你要真能保護自己,我也就不cao這份心了?!?/br>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蔽倘镉驳牟恍衼碥浀?,苦口婆心勸司策,“你回去吧,我就是見個朋友,你又不認識?!?/br> “那你告訴我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他是不是姓翁,不到四十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翁建懷?!?/br> 翁蕊表情一滯,露出吃驚的神情:“你、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紙條了?” “還用看嗎,除了你爸外誰寫的紙條能把你約出來。再說誰又會給你寫紙條?!?/br> 司策說完這話覺得有歧義,生怕傷到小姑娘的心,趕緊解釋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多想?!?/br> “我知道。其實你說得也有道理,除了我爸確實沒人會給我寫紙條?!?/br> 司策有點尷尬地摸摸鼻子:“那又怎么樣,我也沒有。你爸還能給你寫紙條,我爸……” 說到這里他煩躁地擺擺手,“算了不提了,既然你爸找你,那我更得跟去看看了?!?/br> “你這是什么邏輯?” “我就是我司策的邏輯,以后記住了?!?/br> 司策伸出手在翁蕊頭上拍了拍,隨即催促她快走。兩人就這么在學校附近穿過幾條街道,既不搭公交也不坐地鐵,七拐八拐后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公園,這才慢慢停下腳步。 跟在他們身后的司瑩也同時停下了步子。 她這一路跟著這兩個小朋友,心里產生過無數的想法。雖然知道司策對翁蕊有一種惺惺相惜的少年情,但始終也往別處想過。 她之所以會跟過來,也是擔心這倆孩子太小年紀談感情的事情。只是這會兒走了這么久她卻有了不同的想法。 他們看起來更像是來找一個人,尤其是翁蕊,進了公園后便開始尋找起來,在每一棵大樹后面張望,臉上表情有些緊張。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司瑩的腦海,她想也沒想就給徐訓打了電話,把跟蹤翁蕊的事情說了一遍:“……徐隊,我懷疑翁蕊是來見翁建懷,我們要不要派人將他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