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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曾明煦問起了他和翁蕊的關系:“小小年紀就談戀愛?” 司策嚇一跳,被手里的飲料嗆了一口:“哥,您可別胡說,我就一小孩子?!?/br> “這么高的孩子倒也少見?!?/br> “那是我天生基因好沒辦法。但本質上我離成年還早,談戀愛什么的還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倒是您怎么回事兒,我姐前一陣不是跟你好得很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吹了。你惹她生氣了?” 曾明煦加了一點速度,超過了前面的那輛車。超車的時候嘴角始終帶著點笑意,一開口卻有幾分自嘲的味道:“我惹她,她不氣我就謝天謝地了?!?/br> “我姐還會氣人,不可能!我姐是這個世上脾氣最好的女人?!?/br> “比你那個翁蕊小朋友還要好?” “唔,那我姐排第二好了。說實話她這樣好脾氣的豪門大小姐,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你抓緊點,要是把她丟了,回頭就得去侍候那些個又刁鉆又難纏的女人了。對了,她們還特別能花錢?!?/br> 曾明煦抬手敲他腦袋:“小屁孩管好自己,管到哥哥頭上來了?!?/br> “我是真心為你好。我姐真的不錯,這幾年來一直像我媽似的照顧我,人家說什么長姐如母,我覺得她就有點這個意思?!?/br> “她要知道你拿她當媽看,大概會揍你?!?/br> “不會,我姐向來母愛爆棚,自從我媽出車禍后她就很自覺地擔負起了mama這個角色。所以我真心覺得奇怪,你怎么就不行?” 曾明煦聽他聽起司瑩的生母,表情微微動容,但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悠悠地提醒司策一句:“小屁孩記住一句話,說男人沒錢沒貌都行,就是不能說他們不行,懂了嗎?” “所以您是真……不行?” 曾明煦也是頭一次被個小屁孩子搞得煩心不已,索性忽略他的問題將矛盾重新轉回他身上。 “別管我,倒是說說你自己。聽說你在學校為了翁蕊和人打過架?” “不是為了他,我早TM看那個王胖子不順眼了,揍他是早晚的事情?!?/br> “那除夕夜跑去北司閣也是為了見翁蕊?” “懶得在家里待著,一群互相吹捧的大人,沒勁兒?!?/br> 曾明煦是北司閣的老板,自然一下就查到除夕那晚翁蕊和叔叔一家人在那里吃飯。只是一場飯吃到最后并不愉快,小姑娘應該受了不少委屈。 寄人籬下,總是特別苦。 這或許是司策特別關照翁蕊的緣故,兩個孩子同病相憐。 于是他又想到了司瑩,突然慶幸她如今已經成年,再也不需要過那樣的生活。只是她在美國的那幾年,究竟過的又是什么樣的糟心日子。 那個姓董的,看來不能輕易放過他。 心理醫生的診所里,司瑩沒來由地后背一涼,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她坐在醫生的診療室里一言不發,和另一位女同事一起目不轉睛盯著躺在治療椅上了翁蕊。 十分鐘前,在醫生的幫助下翁蕊進入了催眠狀態,開始回憶往事。醫生也不確定能不能一次就把她帶回五年前的案發那一晚,只能試著慢慢引導。 幸運的是,這件事情在翁蕊的記憶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哪怕她當時還是個孩子,哪怕已經過了五年,她的記憶深處依舊保留著那晚的片段。 她零零碎碎地說出了一些那晚的畫面,包括mama領著她出了門,她上了叔叔的汽車,一個人坐在后排玩玩具。 然后她便睡著了,這中間便有了大段的空白。 突然治療椅上的小女孩身子微微一顫,輕輕地叫了聲:“爸爸,爸爸你怎么來了?” 翁蕊的催眠結束后,司瑩和另一個女警官一起送孩子回了家。為免孩子受刺激,一路上誰也沒提起剛才催眠時的內容。 只有翁蕊的叔叔翁建慷不合時宜地提了一句,也被司瑩暗中出聲阻止。 翁蕊還是一如既往地乖巧,甚至都沒有追問自己催眠時究竟說了什么。因為司瑩告訴她,這些都是機密,連她不必知道,只需要讓警察叔叔知道,由他們去抓壞人就行。 所以車子停在翁建慷家門口時,翁蕊只輕聲問了一句:“司jiejie,警察叔叔會抓到殺死我mama的兇手是不是?” “是,一定會的?!?/br> 司瑩下車后將孩子交還給翁建慷,又叮囑了他幾句,讓他好好照顧孩子。翁建慷憋了一路實在沒忍住,剛才的催眠他不在現場所以對孩子說的話一無所知,這會兒就跟司瑩打聽:“警官,請問我弟媳婦和弟弟的案子是不是有了新的線索?” 司瑩公事公辦回了他一句:“目前還不方便透露,請您理解?!?/br> “是是,我理解理解。要不這樣警官能不能留個電話給我,如果我想起什么或者孩子再想起什么,我可以第一時間和你們取得聯系?!?/br> 司瑩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他,翁蕊道過別后便上了車。開車的女同事在她關上車門時,笑著說了一句:“想不到你跟這個孩子認識,這次可是幫了我們大忙?!?/br> “沒什么,也是湊巧,跟我弟弟一個學校?!?/br> “那孩子看起來對你挺依賴?!?/br> 司瑩笑笑沒說話。她對翁蕊的感情有點復雜,一方面因為她爸的事情不愿意跟孩子過于親近,另一方面又覺得孩子無辜沒必要對她上綱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