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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瑩要怎么勸?她嚇得一個星期沒敢理曾明煦,直到對方保證下次考試一定好好考才算完。 這人瘋起來真是讓人無話可說,這也是司瑩當年去美國的時候特別擔心的一個點。生怕他會一時沖動來找自己算賬。 卻沒想到一別經年,少年早已褪去了他的青澀與沖動,成了那個穩重而又知分寸的男人。 這幾年,他是不是經歷了什么? 司策見jiejie半天沒反應,伸出手來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男人嗎?” 被說中心事的司瑩面不改色:“沒有,在想你考什么大學?!?/br> “我才初一,想這個早了點?!?/br> “時間很快,一恍眼就過去了?!?/br> 司策正要再跟她抬幾句杠,手里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掃了一眼,到嘴的話就咽了下去。 司瑩當時沒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只起身去拿了點飲料,又跟堂哥司戰聊了幾句。等再回到座位的時候,就發現司策不見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打電話也沒人接,司瑩直覺有點不好。正要去外面花園找,卻突然被大伯司元良叫了過去。 后者也很不拐彎抹腳,直接就把身邊的年輕男子介紹了給她,還直言讓兩人好好相處。 司瑩一早就斷到回家來必有相親這一環節,倒是沒想到大伯還挺照顧自己,挑中的男人家世不差外,長相也很過得去。 比起曾明煦或是堂哥司戰是差了點,但也有近一米八的個子,五官周正氣質溫潤,至少比她爸當初挑中的二婚男翁建懷好了十幾倍。 只是這人光看外表也不行,司瑩站那里跟他聊了幾句,就知道這人跟自己不是一路人。 人家是天生的享樂主義者,家里有錢自己也是年輕有為,對待婚姻的態度和他們這個圈里的很多人一樣。 對他來說人生只得一知己實在太少,不如多多益善得好。 這樣的人司瑩自然和他聊不到一塊兒,也只能顧著雙方顏面應酬一二。在等待開席的間隙,司瑩找了個上洗手間的爛借口,一個人悄悄離開了司家。 她剛剛抓著個傭人問了,對方說看到二少爺往大門的方向走去,邊走邊打電話。 “好像說了什么讓人站著別動,他馬上過去。二少爺是不是要去找朋友?” 司瑩便也走出大門,一時間卻想不好要去哪里。司家住的這高檔小區四周交通稀少,出租車也根本不打這里過,司瑩一個人在冷風里站了許久,一面吹風一面給司策發信息。 她發了一條又一條,最后小屁孩大概是被她給整煩了,直接回了一句:“我在北司閣?!?/br> 這個名字有點熟,司瑩還沒想起來在哪兒聽過,身后就亮起了一片車燈。 司戰開了自己的車出來沖她打了聲招呼,隨即又道:“上車,去哪兒我送你?!?/br> 司瑩坐到車里,報了北司閣的名字后,司戰若有所思回了一句:“那是曾明煦的地盤,你要去找他?” 原來是曾明煦的會所,難怪她覺得熟悉。 但她卻不是去找他:“去找司策,他去了那里,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兒?!?/br> 司戰一直開著車,半天沒說話。司瑩盯著他的側臉看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哥,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司策的事情?” “也不算知道,聽到過幾句?!?/br> “所以他最近到底怎么了?” “仿佛是跟一個小孩子有關,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聽說他在學校跟人打過一次架,就是為了這個孩子?!?/br> 孩子,哪來的孩子?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為什么會去管另一個未成年? 司瑩一路上都帶著滿腹疑問,車開到北司閣附近的時候,突然從車窗外看見了兩個人。 一月的B市夜晚溫度得有零下近十度,曾明煦卻站在門口花樣繁復的石磚路上,倚著一根粗壯的石柱陪在一個女人身邊。 兩人看起來像是在等車,女人凍得微微跺腳,卻依舊維持著良好的風度。司瑩只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司戰將車從大門口開過,直奔會所的停車場而去。在那兩人即將從視線里出去時,他沖司瑩說了一句:“那個女生叫袁沁,是中翔地產的千金?!?/br> “你認識?” “前一陣相過親?!?/br> 司戰一說女生的名字,司瑩就想起來了。這一位學生時代小他們幾屆,也不是九中的學生,念著本市收費最高昂的私立貴族學校,但總跑九中來晃悠。 沒辦法,人家自打見了曾明煦一眼就成了他的迷妹,一追就是好幾年。 趙念然那會兒對她的“情敵”都做過細致的調查,所以司瑩也跟著知道了袁沁的背景。 她不止是中翔地產的千金那么簡單,她母家大多從政,在省委里把持著重要部門,所以才會被選來跟司戰相親。 如今看來她是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堂嫂了。 司瑩的視線在那兩人身上滑過,很快又收了回去。 夜里的妖風刮得越來越盛,曾明煦卻跟沒感覺到似的,就這么盯著車子即將駛來的方向。 身邊的女人早就凍成了狗,抱著身體在那里哀嚎:“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曾明煦當然是故意的。 聯合他媽把他騙來吃飯,借著家宴的名頭給他安排相親。這女人從上到下全都買通,家里姓曾的除了他之外全都成了她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