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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門那家聽到電梯動靜小心翼翼開了條門縫出來,一見是司瑩立馬就沖了出來。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司小姐,這些人上門來討債怎么這么兇,我都要被嚇死了。我mama年紀大了有心臟病的呀,你不能做這種事情害我們的。你自己欠錢你要搞定它的,你這樣我們還怎么過日子?!?/br> 司瑩還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身體已被房東太太和鄰居小jiejie左右夾擊推了好幾下。 最后那一下有點重,直接把她推得踉蹌幾步,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她扭頭一看發現是曾明煦,不由暗松一口氣。 若是房東太太那五大三粗的女婿,這事只怕更麻煩。 一堆人在電梯口七嘴八舌地說開了,話頭紛紛指向司瑩,一轉眼就把她描述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 “現在的小姑娘哦,別看表面光鮮靚麗,那什么借唄白條欠了一堆。還有搞什么網絡貸款的……” “就是裸/貸嘛,司小姐你不會也借了這個吧?” 原本一直摟著太太的房東女婿聽到這話,突然眼前一亮。他似乎是剛注意到司瑩的驚人美貌,一張臉上隱隱流露出了垂涎的表情。 他咽了下口水:“那什么,可能那些人本來就是黑/社會,才這么不講道理吧?!?/br> 話音剛落胸口就吃了老婆一記肘擊。 “你胳膊肘往哪兒拐呢,看人家長得漂亮動心了是吧?!?/br> “沒有沒有,哪有你漂亮。這種整容臉誰會喜歡,我就喜歡你這種純天然的美女?!闭f完還往太太臉上親了一口,當眾大灑狗糧。 司瑩聽到整容兩字有點想笑,但也懶得跟人解釋她從小就長這樣,爹媽天生給的東西也不是她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因為這張臉,她從十幾歲起就飽受困擾,這也是她選擇當法醫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工作的時候大多時間面對的都是死者,同事也都是醉心工作的知識分子,根本沒空管別人長好看難看。 房東女婿撒完狗糧還不算數,拍著胸脯開始給丈母娘搖旗吶喊:“司小姐,你這事辦的可不地道啊。這可是我的房子,你現在把它弄成這樣,讓我還怎么住。我的房子都被你毀了,你這可得賠償啊?!?/br> “是啊,是得好好賠人家?!?/br> 從進電梯開始就沒出過聲的曾明煦突然淡淡地來了這么一句,聲音不大,但天生自帶的威嚴感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司瑩扭頭看他,正想要開口就見對方又沖她來了一句:“人家賣身得來的房子,你給人整殘了不得好好補償一番?!?/br> 這人的嘴還真是一如既往得毒。 鄰居小jiejie回過神來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房東的女兒怨恨地瞪了曾明煦一眼,可在看清對方的長相后又變了表情,一副想跟人攀談的模樣。 可惜曾明煦沒鳥她,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沖那女婿道:“就這幾堵墻,給你個兩千塊夠不夠清潔費?!?/br> 女婿本來要炸,一聽有錢拿立馬變臉:“夠、夠了吧?!?/br>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錢,卻被司瑩攔了下來。她摁住曾明煦的手:“不用了,我會想辦法弄干凈的?!?/br> 兩千塊的人情她也不想欠。 這事情商量到最后以司瑩卷鋪蓋走人收場。房東太太退回了她的房租,要求她最遲明早必須搬出去。同時要她把幾面墻都弄干凈,否則就不退押金。 司瑩拿回房租后直接就進屋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她本來東西也不多,回國后住在這里時就從家里帶了兩個箱子來。如今把東西往里一收,拎著箱子就出門去了。 這期間她還上網查了查二手車的價格,準備把自己那輛小破車給賣了。賣了給曾明煦修車,也不知道夠不夠。 后者一眼掃到了她的手機屏幕,很不客氣地來了句:“不夠,別想了?!?/br> 司瑩…… 她坐上了曾明煦的車,麻煩對方送自己去最近的快捷酒店。離家大概兩站公交的地方就有一家,她準備先在這里住兩天。 接下來便是找房子的事情,她手里這點錢大概夠她找個合租的房子挺一年。那樣就夠了,反正她有正常工作,養活自己還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她這些年在美國除了一些糟心事外,也有攢下一些錢來。父親那邊她早就不指望了,她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酒店在一條不算熱鬧的舊街上,邊上都是些小吃店鋪,司瑩對這里的環境挺滿意,沒想到卻遭到了曾明煦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就住這種地方?” “嗯,那家酒店連鎖的,我以前住過還挺干凈?!?/br> “房間能轉身嗎,床單有沒有洗過,半夜會不會有人拿鑰匙進你屋?” 司瑩被他說得后背發涼,但又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怎么可能,人家是正規的酒店?!?/br> “它們管自己這破房子叫酒店,就可以知道是有多么不正規?!?/br> 司瑩懶得跟他辯解,她還有事要辦,這會兒便直接下車拿了行李箱進了酒店前廳。前廳也不大,幾個工作人員正在說笑,見她進來便有人過來招呼,很快就給開了一間最便宜的單間。 曾明煦竟也跟了進來,全程冷眼看著司瑩辦入住手續。他那樣的長相往哪兒一站都是人群的焦點,這會兒自然也是吸引了前臺所有女生的目光,一個兩個紅著臉不住地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