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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開口,賀求名便搶著道:“這是我的朋友,姚姑娘?!鞭D身又對著我道,“這便是我的朋友,這家的主人,黃天源?!?/br> 原來姓黃,怪不得穿了一身黃衣。我暗暗想道。 那黃天源倒是個爽朗的人,笑著問我道:“姑娘在屋里,何不將帽子摘下,別熱壞了才好?!?/br> 我猶豫著要不要聽他的話,用那一張臉孔,我真不愿意見人。賀求名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探頭過去與黃天源嘀咕了幾聲,我雖努力側耳聽著,無奈聲音太小,聽不明白。 那黃天源聽了他的話,便站起身來,笑著道:“那便請姚姑娘在此稍坐片刻,你我去書房談吧?!闭f罷,便轉身去吩咐下人,上些茶點與我消遣。 賀求名也起身要出去,我拉著他的衣袖,輕輕問道:“你剛剛跟他說了什么?” 賀求名一臉壞笑道,揶揄道:“我同他說,你長得實在太過丑陋,怕揭掉面紗會嚇著他,勸他還是別看為妙?!?/br> 我真有拿茶杯砸他頭上的沖動。早知道,還不如讓他死在村里好了,跟著他這一路,我真是受了不少氣。 那兩人走了之后,我便只能一人窮極無聊,將下人送上來的幾盆點心慢慢地解決掉。不敢吃得太快,怕一下子吃完了悶坐著太無趣。門口有丫頭不時走過,走路的樣子都很漂亮。我來到這里這些日子,總在村里待著,怕是也染上了一些鄉土氣息,城里人大概也看不慣我的樣子吧。 在我吃東西打發時間的時候,有個像管家模樣的人走進來過一次,問我有些什么需要,我很想說讓他再給上幾盤點心,可一來我肚子已有點撐,二來也好面子,不想讓人覺得我是個女食怪,只得輕聲回答沒什么需要,那管家才晃著步子走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點心也吃完了,茶也喝干了,賀求名總算與那黃天源一同走了過來。遠遠看過去,兩個人也都算是模樣周正的帥哥了,偏偏一個是殺手,一個是殺手的朋友,真是浪費了那兩副好皮囊。 黃天源走在前面,還未見門,笑聲先飄了過來,沖我說道:“姚姑娘久等了,今日便在我這里住下吧,晚上我讓廚房做幾個好菜,與你倆好好喝一通?!?/br> “不用客氣了,黃兄?!辟R求名開口拒絕道。 黃天源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賀兄,你可千萬別拒絕,平日里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你今兒個來了,自然不能說走就走啊。我這就去讓廚房準備酒菜,你先陪姚姑娘說會兒話,我一會就來啊?!闭f完,黃天源一溜煙地走了,連讓賀求名開口的時候都沒有。 賀求名只得在我身邊坐下來,看著茶幾上那幾張只剩餅屑的空碟子,開口嘲笑道:“看來今晚我與黃兄喝酒便夠了,你怕是已經吃飽了吧?!?/br> 我摸了摸了有點微微凸起的小腹,有點兒不好意思,明知他不懷好意,也不便與他爭執,只得又扯到別的話題上去?!澳愀牧诉@么久,有打聽到關于雙流師傅的事嗎?” 賀求名聽到我的話,一改剛才作弄我的表情,微笑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十年前繞梁城第一富商許家的滅門案留下的唯一一個活口,就是他?!?/br> “他?你說的是雙流師傅嗎?” “不,我說的是許白羽?!辟R求名敲著茶幾說道,“他居然跑到了人家眼皮子底下,跑到離繞梁這么近的地方,連名字都沒改,看來不做點什么,他是不會甘心的?!?/br> 我越聽越不明白他在說些什么,這些與如何找到雙流師傅有關嗎? 賀求名見我沒反應,轉過頭來問我:“你不對此感到好奇嗎?” “可這與我們的目的有什么關系?”我反問道。我自然對許白羽的身世感興趣,但此時,我更感興趣的是如何保住他的性命。若是找不到他的師父,找不到解藥,不光是他,整個豐澤鄉的人怕是都要死。 “許家公子當年曾拜四大派之一的鷺軒谷醫仙聶雙流為師。這聶雙流自從樊滅靖之后便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了。傳說他所居住的鷺軒谷機關密布,若無事先告知便強行闖入,只怕連尸骨也存不下。這許白羽竟能拜他為師,想必也是有過人之處?!?/br> “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我重復著賀求名的話,不解地問道,“但他明明便在繞梁城里,還開了家藥鋪,想必見過他的人不在少數?!?/br> “這話不假,但只怕沒有人能將他與聶雙流視為一人。江湖上的人只道他還待在鷺軒谷里,至于這雙流藥鋪,人們定會以為是這老頭兒想借聶雙流的名聲做買賣,誰又會去細細追究呢?” “想不到這師徒二人的做事風格倒是很像,從不避諱自己的名號,堂而皇之的公諸于世,反倒不會惹人懷疑了?!蔽胰粲兴嫉卣f道。 “我問過黃天源,這聶雙流的至交好友并不多,下個月過壽的老頭兒算來算去,便只剩杳城派的識字掌門莫道了?!?/br> “識字掌門,這是個什么稱呼?”我問道。 “這老頭兒雖是人一派之長,卻丁點兒功夫也不會,成天只知舞文弄墨,寫詩作畫。不過,手下蝦兵蟹將倒是不少。那日追殺吳衍風的那一派人,便是他的手下?!?/br>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驚問道。 “看武功出處便知,你不是江湖中人,不懂這些?!辟R求名對我的問題感到有些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