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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瀾聽了她前后兩句話,竟沒一句好話,掙扎著想說些什么,奈何徐夕夕雖長得像狐貍精,手上的力氣可堪比柔道運動員,一把將她按穩在椅子上,罵道:“動什么動,修眉刀可沒長眼,一會兒在你臉上劃個口子,今天的美事可就吹了。要知道,這說不定是你唯一的機會呢?!?/br> “那倒是?!甭沸÷D眼已將蘋果吃個精光,漂亮地將手中的果核甩出一條光滑的曲線,掉進了身邊的垃圾筒,的旁邊。 化妝完畢,徐夕夕未征得衛瀾的同意,徑直去開她的衣櫥,翻了個底朝天,只發出一聲感嘆:“天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你這些衣服,我媽都不愛穿?!?/br> “我媽也不愛穿?!毙l瀾回了她一句。 徐夕夕懶得跟她啰嗦,直接沖進路小蔓的房間。另外兩人緊跟大部隊,不敢落后。 “喂,干嘛翻我衣服?”路小蔓叫道,那臉紅的跟她剛才吃的蘋果一般。 徐夕夕一米七二的身材俯視著瘦小的路小蔓,輕蔑道:“她不穿你的,難道穿我的?你以為是讓她穿長衫去教書啊?!?/br> 這話一出,打擊面直接擴大到兩個人,兩個矮個子不敢多話,任憑徐夕夕在那挑肥撿瘦,胡亂搭配。 最后總算弄了套不算夸張的淑女裝,徐夕夕將衛瀾推向鏡子前,說道:“看看吧,這才叫女人?!鞭D頭又對路小蔓道:“你這女人,買的衣服,面料倒是真不錯啊。你爸每月看來贊助你不少啊?!?/br> “那當然,光我掙的那份工資,夠買什么呀?!?/br> 徐夕夕又將衛瀾拖入自己屋里,找出個相稱的皮包,往她手里一塞,道:“小蔓的東西可都是高級貨,你今天可算賺到了,回頭得好好謝謝我?!?/br> 衛瀾有口無心了應了聲,順手就將包往手肘處一套,看地徐夕夕直搖頭,罵道:“好東西放你手里也是糟蹋了。別每次拿什么包都像是去菜市場買菜似的,有點氣質行不行?” 衛瀾被她們兩人折騰地沒了脾氣,只求能快點出門。 “你準備怎么去?”徐夕夕的問題及時又尖銳。 衛瀾張了張嘴,還沒說出口,徐夕夕就尖叫道:“別告訴我你要開著你那輛電瓶車去!” “我送她去?!甭沸÷麖囊贿呫@了出來,身上已換好衣服。 “不用不用?!边€沒等徐夕夕反對,衛瀾先開口拒絕了。 “你送她?”徐夕夕指指衛瀾,口氣極為夸張,“你想讓她那相親對象以為你是去搶親的啊?!?/br> 衛瀾也覺大為不妥,想起路小蔓那車,腦子直發暈。 “我送到路口就停下來,行了吧?!甭沸÷籽垡环?,拉著衛瀾就往外走,一個早上,她可是受夠了徐夕夕的聒噪了。誰能告訴她,狐貍精是不是都這么吵? 徐夕夕看著她倆出門的背影,整個早上的興奮勁就像瞬間被抽干了一樣,整個人軟了下來,窩進了一邊的小沙發里,抱著膝蓋發呆。她嘴上雖說沒將衛瀾看在眼里,心里卻也有那么一點著急。路小蔓說的沒錯,她總是將她往日的那些狗血戀情拿出來夸耀,但若真掰著手指頭算起來,她已經有三年沒有談戀愛了。三年,太恐怖了,簡直無法想像,她徐夕夕已經三年沒有得到愛情的滋潤了,難怪最近涂什么保養品都擋不住那膚質日益變差。 徐夕夕摸摸自己的臉,危機感襲卷而來,她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沖到書桌旁,打開右下角的一個抽屜,在里面胡亂翻了起來。誰知那東西越翻越多,也越翻越亂,她突然發現,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多東西,連一個小小的書桌抽屜,也可以塞地如此琳瑯滿目。 無名火沖了上來,她索性將抽屜拉了出來,反扣過來,將里面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床上,細細翻找。一個粉線色的發卡,那還是她上初中時,一個暗戀她的男生送的。她還記得,那男生生性靦腆,每次見她,臉都漲得通紅,把這發卡交給她時,她只覺那男生緊張的都要暈過去了。于是,她收了,因為她怕出人命。不過,他們沒在一起,從來都沒有過,那男生不是那種纏人的家伙,所以,他在她的頭腦中,還保留著一絲不錯的印象。 一張有點發黃的明信片,那是徐夕夕人生中的第一場暗戀。對象是她們班的體育委員,那男孩子初中畢業就開了后門去當兵了,徐夕夕鼓足勇氣給他寫了封信。兩個月后,收到了這張明信片,上面寫:希望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換言之,徐夕夕被拒絕了。從此以后,她再也不會主動追求男人,而是將自己打扮地越來越出色,吸引那些男人上門來追求她。那個男人,他們當然沒有做永遠的朋友。 幾年以后,徐夕夕在老家見過他,他在一家汽車修理鋪上班。徐夕夕去洗車時,認出了他,可他卻沒有認出,眼前這個一身名牌的女人,當年,曾主動追求過他。徐夕夕沒有點破,轉身離去,從此,她的人生中,不再有這個人的身影。 找到了,翻了無數有故事的小東西,終于找到了,一本小小的電話本,那上面,記錄的全是徐夕夕追求者的資料。她將它們一一保存,做為她人生最大的資本,時不時地在心底炫耀一番。 一頁頁翻過,徐夕夕看著那些名字,有些熟悉,有些竟變得如此陌生,看著名字,卻想不起那人的臉來。徐夕夕一把將本子合上,臉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