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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沐拿了錢,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感恩戴德地沖蘇天青道了謝,便逃出了他的辦公室。她出門的時候,正趕上鐘前名一臉笑意心情大好地走了過來。他原先就認得席沐,剛想開口跟她打聲招呼,卻看到她那狼狽的樣子,話就留在了嘴里沒有說出去。 席沐看都沒看他一眼,像是做了壞事怕被人發現似的,快步往電梯口走去。鐘前名走進辦公室,沖蘇天青道:“那個是席沐吧,她怎么了?” “沒什么,不用理她?!碧K天青不想多談,將話題扯了開去,“來找我干嘛?你不是應該守著股市嘛?!?/br> “放心啦,青雅走勢相當好,你就不用擔心了?!辩娗懊樖帜眠^桌上的報紙,看了幾眼,稱贊道,“想不到那個雜志社,倒也有兩下子,這么一個惡俗的活動,竟然引來這么多的眼球?!?/br> 蘇天青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沒有說話。鐘前名掃了一下報紙,一把將它壓在桌上,指著手表對蘇天青道:“老板,該吃飯了,跑再快的馬,也得吃草呀?!?/br> 蘇天青被席沐搞得有些倒胃口,拒絕了鐘前名的邀請,只讓秘書幫他訂了份快餐,送到辦公室里,一面看新聞,一面吃飯。 很普通的飯菜,味道吃著也不錯,唯有一碗小小的甜品,南瓜燉蛋,放在一旁,一直到吃完飯,蘇天青才吃了起來。 才吃了第一口,蘇天青就有些愣住了。這個味道,十分地熟悉,讓他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很介小的時候,mama給做的。那個時候,父親還沒有開公司,家里條件也一般,但是一家人卻過得很愉快。這一碗南瓜燉蛋,讓他又憶起了兒時的舊光景,雖然模糊,卻滿是甜蜜。 他不自覺地按響了身邊的電話,吩咐秘書:“明天還幫我訂同一家的套餐,記得,要一份南瓜燉蛋?!?/br> 日子就在每天一碗南瓜燉蛋中悄悄流走,第一輪比賽轉眼就到。按照規矩,比賽會在專門租用的場地進行,按馮楚楚的說法,就是要大,大得足夠讓所有的媒體進來拍照攝影。既然這是一場秀,就要做得足夠大。 第一場比試,比的是最基本的技藝:廚藝。一般來說,人長到二十幾歲,吃過的菜肯定不計其數,即便不會做,看也看了不少。很多人都覺得,做菜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自己只是懶得動手,只要想做,做個三菜一湯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些理論家都不會明白,為什么看別人做這么簡單的一道菜,自己做起來會如此困難。馮楚楚看著一臉緊張的阮寧卿,心里直想笑。 所有的參賽者都要在比賽的前三天上報雜志社,自己要做些什么,需要哪些材料。一般來說,需要食材雜志社會給準備,但一些特殊的配料本人可以自帶。但所選的菜色不能太冷門,蘇天青要娶的是一個能給他做熱湯飯的女人,而不是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馮楚楚拍拍阮寧卿的肩膀,安慰道:“別緊張了,你不是已經跟佳琴學過幾天了,只要買菜煮熟了,應該就沒問題了。你的臉蛋,可以加分不少?!?/br> 阮寧卿聽著她對自己的調侃,吐了吐舌頭,很沒有自信地叫道:“才學幾天怎么夠。我自己真的動手做了,才知道有多麻煩,就算只是煮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br> 馮楚楚攤開兩手,表示愛莫能助,是她哭著喊著非要去淌這趟渾水的,不要別人追,非要自己去追別人,還要跟這么多的女人競爭,如今遇上麻煩,也只能算是自找的。 兩個人走到比賽場不遠處的一條小道上,便自動各自分開。她們兩個,一個是主辦方,一個是參賽者,不宜走得過近,被記者拍到的話,雖然很具話題性,但馮楚楚不希望被暴出丑聞。一個好的品牌,也需要努力去經營。 各自進入比賽場地后,阮寧卿自然是去選手區等待。那里的女人個個戰斗力十足,她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只怕還沒上場,就已經敗下陣來。 至于馮楚楚,則是跑去了專門為她準備的休息室。她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陪著蘇天青,或者說,是看著蘇天青,不讓他有跑出去亂晃的機會。 這是為了比賽的公正性特意設置的一項規則。比賽期間,蘇天青只能充當美食家,也就是品嘗的任務,至于選手們做菜的過程,自然有其他人去監督。這是馮楚楚臨時想出來的辦法。通過上一輪的百人淘汰大賽,她已經看出來,這些所謂的比賽,在蘇天青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要找什么樣的女人,只怕已是心中有數。 但為了這個合作項目能順利進行,她必須要想點辦法,讓他拋棄主觀的想法,完全靠舌頭來評判這一場比試。一直到五十道菜全部吃完,才能被告知菜的主人究竟是哪一位。省得那個花花公子,一看到是美人做的菜,哪怕比餿菜還難吃,也會昧著良心夸獎一番。 馮楚楚進入休息室,見蘇天青還沒到,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其實她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感覺,每次跟這個男人見面,總是沒有好事。自己的心情,似乎永遠都會被攪和地怒氣沖天。 她拿出準備好的對講機,試了一下,感覺一切正常,便開始跟場外的劉毓通話。一會兒比賽開始之后,做為評判員的劉毓就要在場內到處巡視,記下每一個人的表現,待得品嘗大會結束后,再交由馮楚楚,做綜合的評定。 雖然劉毓的本職工作是拿照相機,但作為一個自視有藝術氣息的男人,他對于食物一樣很挑剔。不僅做得一手好菜,更練就了一雙毒眼,誰是真正的高手,誰是臨時抱佛腳跑來這里撞運氣的,他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