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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針送走了嚴肅之后一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趕緊洗澡換衣服上床睡覺,第二天一早掐著時間恰好準點上班。 雖然沒有遲到,但那一天她都心神不寧。她一直琢磨著要不要給盧教授去個電話。昨天就這么突然走了實在不好意思,嚴肅的做風真是霸道。他是那種不需要討好別人只要坐那兒被人討好就行的大人物。 可她方針不是啊,她現在好不容易靠著盧教授的關系賺了點錢,眼看著還清那二十萬有了指望??伤怀鍪志徒o她得罪人,簡直就是把她往死里逼。 有錢人不懂小老百姓的苦,就跟皇帝會說出何不食rou糜那樣的蠢話來是一個道理。 因為心里存了事兒,方針一整天干活都心不在焉,還犯了兩回小錯。當然現在咨詢臺沒人敢說她半個字。自打見識了她被董事長叫走的架勢后,誰還敢太歲頭上動土啊。大家背地里都笑自己從前太天真。 原來還以為方針只是攀上了一般的高枝兒,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雞犬升天了。有人甚至后悔一開始沒抓住機會跟方針搞好關系?,F在真相大白后再套近乎總有點刻意的感覺。 但不管怎么說方針現在沒人敢動她,繁重的工作也不會給她做。方針的日子過得比從前無聊了許多,甚至覺得有點荒廢人生。 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時候,她終于下定決心給盧教授打個電話,為昨天的事情道歉。結果手機拿出來正在那兒翻通訊錄呢,一團黑影從天而降,將她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 方針抬頭一看,嚴肅一臉認真地望著她。方針立馬露出糾結的表情,手機卻一下子被人奪了過去。 “走吧,有電話上車再打?!?/br> 這話說得太曖昧了,簡直跟皇帝的立后昭書沒什么差別了。董事長親自接她下班,兩人還同坐一車。這在那些八卦的女人聽來跟同居是一個意思。大家毫不掩飾臉上羨慕嫉妒恨的表情,一道道炙熱的目光簡直要把方針烤死。 于是她立馬收拾東西,以最快的速度跟著嚴肅離開,搭了電梯下樓去取車。 當終于逃開那些目光后,方針忍不住輕嘆一聲。然后她問嚴肅要電話:“把手機給我,我要打電話?!?/br> “給誰打?” “盧教授。昨天就這么走了多得罪人,那是我的大學導師,最近還給我介紹了不少活兒,我得跟 人道個歉?!?/br> “本來呢你要打這個電話我也沒意見,不過……”嚴肅邊說邊拉開方針的包,把手機扔了進去,“現在我覺得沒有必要了?!?/br> “為什么?” “帶你去見一個人,見了之后你就會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br> 這人唱得是哪一出?這么神神秘秘的。但嚴肅的舉動顯然勾起了方針的好奇心,她暫時忘了電話的事情,坐上對方的車后離開深藍。 他們去了離這兒不遠的一家酒店,嚴肅似乎一早就開好了房間,領著方針直接上到四樓,掏出電子鑰匙開了門后,對方針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針大大方方走了進去,原本一臉從容鎮定。結果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套房客廳里坐著的駱駿輝,立馬臉色一滯。 她轉頭看嚴肅,那眼神明顯是在問:“這怎么回事兒?” “我請駱先生過來,是想讓他親口跟你說件事情?!?/br> 嚴肅說著把方針帶到沙發邊,將她整個人摁了進去。然后他轉身去到飲水機邊,親自為兩人各倒了一杯水。將杯子擺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后,他示意駱駿輝:“開始吧?!?/br> 方針沒有插話,一臉期待地望著駱駿輝。對方顯然讓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兩大口,這才開口道:“方小姐,以后你別跟盧教授走得太近?!?/br> 沒頭沒腦一句話,方針聽不明白,自然要追問:“為什么?” “昨天那樣的飯局,其實我們跟盧教授經常一起吃。不光是盧教授,現在高校的很多教授都時不時會跟我們一起吃飯。這種飯局表面上看起來很正經,內里其實很骯臟?!?/br> 方針不是傻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其實那種類似于拉皮條的飯局她也是聽聞過的,只不過她跟盧教授關系不錯,對方一直以來都給她一種穩重可靠的知識分子形象。她無論如何也沒料到昨晚的那個飯局,竟是她曾經聽聞的那種類型。 這事關一個長輩的清白,方針不能不謹慎:“駱先生,您說這話有根據嗎?” “我自己就是參與者,你說有沒有根據。其實現在這種事情也都稀松平常了,大家心里都有數。你就說昨晚的飯局,一包廂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有你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白領,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不是盧教授帶你來,你能接觸到這些人物嗎?當然了,你跟嚴董關系這么好,接觸更高層次的人也不稀奇?!?/br> 嚴肅輕咳了兩聲,示意駱駿輝不要往別的地方扯。 駱駿輝點點頭,又喝了小半杯水,繼續勸方針:“但像昨天這個領域也不是嚴董的專長。所以你是靠了盧教授的關系才來的。盧教授帶你來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 “他說介紹一些出版界的領導給我認識。因為我現在在做翻譯的工作,他想替我拓寬事業,多認識一些相關的人物,以后也好接些大活來做?!?/br> “方小姐,你跟盧教授關系怎么樣?” “他是我大學導師,念大學的時候他就經常介紹活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