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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經理使勁兒地回憶了方針的長相,實在想不明白這樣一個清秀有余艷麗不足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巨大的魔力? 經理雖想不通方針的魅力何在,到底也是個聰明人,于是沒敢說實話,只說方針自己提出的辭職,拿話應付了嚴肅幾句。 嚴肅隱約覺得這經理沒說實話,但也沒再逼他。而且他認為方針自己走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上次他親了她額頭一下,她就二話不說從白班調成了晚班。這回他放縱自己親了她的嘴,她直接辭職走人也在情理之中。 因為想到這一茬,嚴肅心里多少存一點氣。加上過年前實在太忙,他也不想急匆匆地上門去質問方針。他知道追求一個人就跟釣魚似的,手里的那根線得收收放放才行。如果一下子收得太緊了,魚反而會掙脫逃跑。 所以嚴肅給方針和自己同時放了半個月假冷靜了一下,他本打算過完除夕就去找她,卻沒料到大冷的天兒在這個地方會碰上她。 他就這么開著車窗,默默地盯著方針不說話。因為天氣太冷,方針把羽絨服上的帽子戴了起來。那帽子周圍一圈絨毛,把她整張臉遮得只剩下半張。她拿著加油槍站在那里,呼吸時產生的霧氣在她的五官周圍散開,讓嚴肅愈發看不清她了。 想了這么久忍了這么久,再次見面時嚴肅竟有些無名火起。是氣這個女人放著好好的室內工作不做,大冬天的非要來這種鬼地方吹冷風嗎?加油站的工作就不應該讓女人干,還是個這么瘦弱單薄的女人。 嚴肅一時血往上涌,二話不說下車來,搶過方針手里的加油槍就遞給司機:“你來加油,我有點事兒?!?/br> 那司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非常識相什么也沒說,恭敬地下車接過加油槍。 嚴肅把槍給人之后又去拉方針的手:“你跟我過來?!?/br> 那邊老板正在跟吃飯的員工閑聊,發現這里的動靜后立馬跑了過來:“這是怎么了,先生,出什么事了嗎?” “我找她有事兒?!?/br> “可她正在上班哪,您這是要帶她去哪兒???” 嚴肅略顯不耐煩,掏出錢包抽了幾張錢塞老板手里:“今天她不上班了,剩下的時間你自己干?!?/br> 那老板一看手里的錢,起碼得上千哪,立馬換了副嘴臉,眉開眼笑道:“行行,你們慢慢談慢慢談哈?!?/br> 那樣子活脫脫像老鴇收了錢把紅姑娘送貴客床上時的嘴臉。 嚴肅拉著方針到一邊的小花壇坐著說話。 寒風陣陣吹來,嚴肅的頭發有些凌亂,倒顯得他這個人有了些許的不羈。方針看著看著臉又燒了起來,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天在度假村的情景,于是她默默把頭撇開,安靜地平息自己的情緒。 嚴肅盯著方針巴掌大的臉看了片刻,問:“冷嗎?” “還行?!?/br> “要不要喝杯咖啡?” “不用了,我還要上班,你有話快說,我得去忙了?!?/br> “好,那我問你,為什么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辭職離開深藍?就算不想在深藍做,清潔公司也沒必要辭吧,調去其他崗位不行嗎?方針,你不能總是率性而為,你想想你這半年來都換過多少份工作了?!?/br> “三份?!狈结樍ⅠR接了一句,然后跟嚴肅算起賬來,“頭一份因為你的出現我被炒了魷魚。第二份是我自己內疚所以辭職的,當然跟你還是脫不了干系。最后這份我覺得最冤枉,明明什么都沒干,就因為我不愿意答應你的示好,你就這么小雞肚腸地開除了我?太沒風度了吧。等等……” 方針說到這兒頓了一下,一下子回過味兒來了:“是你開除的我,不是我自己辭職的,你不記得了嗎?” 嚴肅輕輕“呲”了一聲:“看來這里有點誤會。誰跟你說是我炒了你的?” “沒有明說,就是暗示了一下。我想我那天那么得罪你,在你媽面前害你顏面掃地,換了誰都不會放過我的?!?/br> “你確實挺過分。不過我還沒小氣到這種地步。更何況我不是那種輕易打退堂鼓的人,你不夠了解我的性格?!?/br> 其實不是不了解,只是方針不愿意往那邊想。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嚴肅這種一手建立起深藍的人,怎么可能因為別人的一次拒絕而退縮呢?像他這樣的人一定相當自信,甚至有些自負,沒有什么問題能難倒他,也沒有什么可以將他擊倒。他甚至會越挫越勇,直至達成目的為止。 方針現在甚至覺得嚴肅比沈騫還要頭痛。她對沈騫只是單純的沒有男女之情,可她對嚴肅卻還夾雜更復雜的感情。羅世已經死了,他一天不活過來方針一天不能原諒嚴肅,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當初答應沈騫是不是更好一些。感情總是可以培養的,沈騫若真的愛她,她慢慢的總也會對他產生感情的。而像現在這樣陷在嚴肅的漩渦中,實在太不明智了。 于是她假裝沒聽到嚴肅的話,故意轉移話題:“那到底是誰開除了我?” “答案很簡單,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br> 方針眨巴了兩下眼睛略一琢磨,也明白了過來:“是你mama吧。她肯定不希望我留在深藍繼續出現在你面前?!?/br> “是,她在深藍雖然沒有股分,但她畢竟是嚴氏集團的董事會成員。清潔公司老板肯定會賣她面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