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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看著擺在面前的扶手椅,在黑暗中滿意地笑了。他說要看燈不過是借口罷了,后來方針想走他就順嘴說要去浴室。他一眼就看出來方針才洗完澡,這會兒浴室里肯定一片狼籍。 跟方針相處越久嚴肅就越能輕易拿捏她。從前她的強勢和冷漠不過是偽裝,說到底她臉皮既薄又好面子,還敏感脆弱。牢獄生活只是暫時磨煉了她的意志,可能生活里遇到其他問題還管用。但在遇到感情問題特別男女關系時,她會瞬間變回小白兔的狀態。 方針其實是個很心軟的人啊。 嚴肅在心里暗自感嘆一句,然后站上了凳子,打著手電裝模作樣地去查看天花板上吊著的水晶大燈。 他賴在這個屋子里其實并沒有具體的想法,就是想和方針多待一會兒。至于待著干什么,他暫時還沒想到。 方針在下面幫他扶著凳子,其實她也沒真扶著,只是站在那里以防萬一。嚴肅看起來非常認真,手電筒的光落在他半邊臉上,把他整張臉照得如雕塑一般充滿棱角,連同五官都變得更為深邃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方針忍不住問:“有問題嗎?” “暫時沒看出來?!?/br> “那你下來吧,站這么高萬一摔著……” 嚴肅笑笑,手電筒往下一照,直接照在方針臉上:“這是在關心我嗎?讓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br> 方針受不了這么強的光,趕緊伸手去遮眼睛,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兩步。也不知道踩著了地上什么東西,她光著腳丫被硌了一下,疼得“哎喲”一聲,腳踝一扭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嚴肅立馬跳下凳子,蹲在方針面前,“扭著腳了?我看看?!?/br> 他一邊說一邊又拿手電照方針的腳踝。剛洗過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配上方針纖細的手指,真是一幅美妙的圖畫。 嚴肅覺得心頭一動,主動關掉了手電。方針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沒事沒事,沒扭到,就是摔了一跤。你這手電還是別開了,光太亮我眼睛受不了?!?/br> “行,那就不開了?!?/br> 屋子里一片漆黑,方針因為被手電照了一下眼前還有些模糊。等半分鐘后她重新看清屋里的情況,卻發現嚴肅就站在自己面前,極具壓迫感地凝視著她。那感覺就像被一股黑暗又強大的力量包裹著,讓人無處可逃。 方針有點害怕這樣的獨處,忍不住連連后退。結果退了幾步一屁股撞上了落地窗邊上的書桌,一時間竟是無路可退了。 嚴肅當然不會放過她,慢慢逼近她的同時迅速出手,整個人貼近方針的同時兩只手放在她身體的兩側,重重地壓在書桌上。 “你的臉怎么了?”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方針頭暈目眩:“什么?” “剛剛好像看到有點紅,摔著了?” 方針一下子想起來,那是在洗澡的時候她打的那一巴掌留下的紅印。因為突發停電事件,她把這一茬給忘了。 現在嚴肅提起來…… “沒,沒什么?!?/br> “讓我看看?!?/br> 嚴肅說話間已經舉起手,指腹在方針的臉頰上來回摩挲著,刺刺的,有點粗糙感,卻特別真實強烈。 方針的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控制不住的電流在身體里拼命流躥。 嚴肅似乎也感覺到了同樣的情/愫,在摸了片刻后他終于不再滿足于這樣的舉動,身子往前一傾,一手摟著方針的腰,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然后對著她的雙唇,放肆又強勢地吻了下去。 方針全身的血液倒流,想也沒想就出手揮拳朝嚴肅胸口打去。 豈料嚴肅早有防備,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蠻橫地將她的手強行摁在書桌上,任憑方針怎么使勁兒都掙脫不得。 方針氣得眼冒金星,偏偏雙唇讓人吃得死死的,她幾次想要張嘴咬嚴肅的舌頭,卻都被對方躲了過去,還讓對方把嘴里的氣都吸去了大半。一時間方針又氣又急,胸口悶得厲害,人竟有些頭暈眼花起來。 她在心里拼命默念著羅世的名字,好讓自己保有最后的一絲清醒。在掙扎了半天都無果的情況下,方針終于被逼無奈使出了最后的大殺招。 她用盡身上最后的一點力氣,膝蓋一彎,朝著嚴肅臍下三寸的地兒重重地踹了過去。這一下是嚴肅沒料到的,所以一點防備都沒有。方針那一下不能說特別重,畢竟身體受制施展不開,但疼痛感還是不可避免。 嚴肅悶哼了一聲,嘴里一用力咬在了方針的唇上,頓時一股血腥味在彼此的嘴里蔓延開來。 方針也疼得輕哼一聲,嚴肅已經放開了她的手,將唇從她的嘴邊移開。 “下手真狠?!比甑膶毜哆€未開封,她這是準備直接害他不能用是吧。 方針全身酸軟,已經沒力氣說什么話了。她無力地靠在書桌上,顫抖著手去抹唇邊的血跡。嚴肅這一下咬得不太重,就破了一點皮。 但濃烈的血腥味讓兩人都有了瞬間的清醒,嚴肅身體微微后仰,和方針保持了大概半米的距離。然后他輕笑一聲道:“你似乎并不像你說的那樣討厭我?” 這話里的意思太明顯了。方針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剛才有了怎樣的反應。從這反應上也可以看出,她的心對嚴肅有了不一樣的情愫。那不再是純粹的恨意,甚至已經了無恨意,可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她現在就想當一只鴕鳥,埋在沙地里永遠都不把腦袋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