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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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挽手而來的,赫然是劉晶晶劉大小姐,她倒是一如既往的美,只是少了幾分當年的囂張跋扈,聽說姜束正在對她窮追不舍,只是目前還沒收到回應。 所以李飛自信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想不通為什么當初會生出“班上的女生能入眼嗎”的低俗想法。事實證明,班上的女生多年后都是仙女下凡,班上的男生多年后都是啤酒肚油膩男?。?! 朱浩楠見來人,眼睛都直了,只差沒把喝進去的酒從嘴角流出來。 他手忙腳亂起來招呼著,有些語無倫次,“兩位大美女,差點沒認出來,坐坐坐……店家,再來五十串羊rou串?!?/br> “………” “我說朱警官,你要不要這么寒顫,大冬天把咱兩叫出來喝西北方啊,還選在這當風口上,冷死了冷死了?!?,劉晶晶笑著打趣。 姜禾眉眼帶笑,覺得很地道,連連拉她坐下。誰都沒想到當初的班霸,居然做了警察,雖然聽說他這身制服是被他爹拿刀低著脖子逼他考的,但看上去確實人模人樣。 姜禾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點什么,開口就是一句官方的,“多年不見?!?/br> 朱浩楠眼神有點飄忽,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臉有些紅,他都不敢正眼看姜禾,只是一味地點頭,“是啊,七年了,你填志愿也沒回去,后來才從老楊那里打聽到你一星半點消息,說是報了政法大學后來還讀了研究生。這一晃七年過去了,挺快的哈,眨眼功夫,跟過家家似的?!?/br> 姜禾眉眼動了動,低頭發了半天呆,喃喃道:“別挖苦我了,我們學校也不是最好的政法大學,混日子罷了?!?/br> 李飛:“你那還不好,五個手指頭數出幾所?我可聽老楊說了,你當年數學超長發揮,那老頭兒現在都還用你給學弟學妹們做勵志教材,一個數學考二十一分的人,半年提到九十八,奇跡啊?!?/br> 姜禾吃土豆的手一頓,心中翻涌成苦澀,埋頭低語道:“原來……都過去這么多年了?!?/br> “害,說這些干嘛,心里酸。別去想了,人還能走回頭路不成,一直往前走就對了。來喝酒喝酒,今天誰也不準跑,不醉不歸?!?,李飛拿紙杯給兩位女生邊倒酒邊說。 劉晶晶女中豪杰,一仰脖子就喝了。姜禾正要喝,被朱浩楠搶了過去一口悶掉,他把紙杯砸在桌上,低頭碎碎念,“不能喝就別喝了,大晚上的不安全?!?/br> 姜禾愣了幾秒,只笑不語。 “嘖嘖,合著我能喝唄,我長得很安全唄?不是親同學,絕對不是親同學!”,劉晶晶嫌棄地白眼加抱怨。 幾人烏央烏央笑做一團,隔了這么多年,大抵都很珍惜和緬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時光,再見面非但不生疏,反而更親切。 李飛半醉半醒中提了句,“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音訊,倒是沈逸,沈公子是個奇葩。繼承了龐大的家族企業后……人間蒸發了,奇怪得很,也不知道躲在哪個旮旯里發財去了?!?/br> 這話讓姜禾水平如鏡的內心忽然蕩起片片漣漪,她不動聲色給自己倒了杯酒,眼睛都沒眨一下吃得一干二凈。 那天喝到凌晨十二點,朱浩楠他們吵著要送姜禾回去,可是自身難保站都站不穩。姜禾雖然喝了好幾瓶卻奇跡般沒醉,心里跟明鏡似的,問了他兩住的酒店后,打車讓司機把他們送去了目的地。 出租車后座上,李飛挽著朱浩楠不停嘮叨,“你他媽是個慫貨,不是說還喜歡人家嗎?怎么不表白?嗯?慫貨?!?/br> 慫貨打了個嗝,使勁搖頭嘆氣,“算了吧,人家心里沒我,以前沒有現在更不可能有。倒是你,你個憨逼,追著我來沿海,今兒你女神也來了,怎么不表白?” 李飛無耐笑了笑,“害,名花有主了唄,你沒看見路邊那輛車嗎?人家姜束早就在那兒侯著了……況且,姓劉那女人從屁大點就開始喜歡姜束了,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在本班找,爛兄爛弟,咱兩就是爛兄爛弟……” 次日清晨,姜禾被劉晶晶的獅子吼吵醒,“姜禾你完蛋了,九點了!你是不是十一點的飛機,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報道?錯過你就等著明年重考吧你?!?/br> 姜禾像魔怔了似的從床上彈起來,”要死了要死了,快幫我收行李?!?/br> “收好了姜同志?!?/br> “幫我找找昨天剛買的粉底液,我要頂著磨皮式的妝容但又看不出來化妝純天然無公害地去報道?!?/br> 研究生畢業后姜禾一度找不到方向,直到幾個月前看見國家招考公告,某軍區招軍隊文職?!败婈牎眱蓚€字跳出來時,她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讓她考。 這年頭公考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一個崗位成千上萬的人擠破頭。索性皇天不負有心人,閉關修煉兩個月后,她以超第二名二十分的傲嬌成績順利進入筆試,前些日子面試體檢也都過了,就等著去報道。 七年前她從西南出來,一直待在江浙一帶沒回去,這次又考那邊父母其實不是很想讓她去,政法大學研究生畢業,是真沒必要去考軍隊文職,而且家已經定在這邊了,此一去又隔著幾千公里。 但姜禾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算是個無中生有的夢想吧,她也說不清道不明這股沖勁來自何處。 劉晶晶風風火火送姜禾到機場,姜禾一手著拉行李箱,一手提著她媽裝的各種腌菜,爭分奪秒地道別,“維護好我們共同的小窩,過年如果我有機會回,要是看見亂七八糟我唯你是問。還有就是當年我弟虐妻也不爽,現在追你還火葬場,你欲情故縱差不多就得了,別玩過火竹籃打水一場空。我爸媽還等著抱孫子,趁著我不在,你倆……該干嘛干嘛,奉子成婚我送的禮金會更多喲!” “行了姜同志,你還是擔心自己去那邊孤獨終老的事情吧?!?/br> 姜禾不以為然,“那你跟姜束多生幾個,送我一個將來養老?!?/br> 劉晶晶一臉黑線,用她的蘭蔻大紅唇比了個“滾”的嘴型…… 西南,某軍隊。 沈逸視察完新兵訓練回到辦公室,把綠色軍帽工工正正放在發亮的實木桌上,順手拿了個印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磁缸,悠哉悠哉泡了杯茶,吹了兩口氣也不管燙不燙胡亂往嘴里倒。 茶剛喝到一半就有人打報告進門,士兵見沈少將皺著眉,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本來平時不說話只要往訓練場一站就夠讓人腿發抖,這下竟然皺起了眉,誰還敢發出半個語音? 大學四年軍校生活以及畢業三年部隊生涯,讓沈逸原本骨子里就有的凌厲越發見長,如同野草在無人問津的土地上變得越發狂野。 “報告少將,之所以遲到是因為……” “一百個俯臥撐,負重跑步十五圈?!?/br> 士兵一臉茫然,“……” 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不甘心。他想說之所以晚間訓練遲到是因為臨時接到委托去接一個新來報到的文職人員。 只可惜……沈少尉永遠不會給人解釋的機會,在他的理念里沒有“之所以……是因為”這組關聯詞。 士兵垂頭喪氣正要轉身,不近人情不聽解釋閻羅王忽然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晃了晃手里的a4紙,“您說這個嗎?這是新來報道的文職人員信息表,政治處張姐生孩子在家坐月子,托我今天去接那姑娘?!?/br> 沈逸抬眸看向那張單面紙,若有所思著就要伸手去拿,卻在碰到紙的那刻又縮了回來,冷冷一句:“還不去跑?想加到一百圈?” 士兵:“…………”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尾聲 ☆、聽雪 姜禾剛入職,對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一無所知。軍隊里一眼看去,青一色的迷彩服軍裝,再者就是偶爾路過的士官和帶軍銜軍官,簡而言之女生在這里就是稀有物種。 報到第二天她就收到信息,說讓早上十點去大會議室開會,做一個簡單的入職介紹和認識。 這天她特地起了個早,就著發下來的制服穿戴整齊,鏡中的自己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的樣子,雖然只是文職,但也穿軍裝,衣裳一上身,整個人如同從地獄蛻變到天堂,登時神清氣爽。 伴隨著寒風,她路過訓練場。 “一二一,一二一……”, 鏗鏘有力的口號嘣進耳朵,那久違的聲音就像大學軍訓,但她清楚這遠比軍訓要嚴格一千倍一萬倍。 西南的冬天也很冷,然而士兵們卻只穿了件短袖,個個邁著高傲的步伐走在訓練場場上,鐵骨錚錚的模樣很難讓人不熱血沸騰。 但還是有挨不住冷的,方隊里有人忽然暈倒,引發了短暫的sao動。 這時太陽剛從地平線緩緩升起,火紅的旭日撒在廣袤的訓練場上,所有人臉上都泛著溫暖的紅光。 暈倒的士兵被人用擔架迅速抬了下去,方隊又重新回歸了平靜。 一軍官背對著姜禾叉腰面對著眾士兵,洪亮地吼道:“一群無用,通知剛才暈倒那位的家屬,把他家少爺接回去,軍隊不養嬌氣的人!這點冷就受不了?嗯?要不要讓你們滾回去開空調睡電熱毯?過些天實戰演練爬雪山過大江你們是不是坐以待斃等著陣亡……你看哪里?出來,還有你,你,負重十公里!” 姜禾只是好奇多看了幾眼,但當那既嚴厲又獨具穿透力的聲音響起時,像一口大鐘從她耳畔被人用力敲響,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太陽xue也跟著突突地跳。 這么多年,天南地北都沒遇到過也沒聯系過。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的聲音居然會這樣真實且無半點摻假地鉆進姜禾耳朵里。一時間,她鞋底像被強力膠粘住了一樣,再難挪動半步。 女兵,這雌鳥都不來的地方居然有女兵?任頂頭軍官如何教訓,一眾士兵仍頂風作案,雙雙眼睛齊刷刷朝這邊看來,像打量外星人似的瞅著姜禾。 “看什么看?我身后是有花嗎?”,沈逸威嚴地斥責道。 “少將,比花兒還美,您回頭看看?!?,一人冒死說道。 那人轉身之際,姜禾如被電擊,手忙腳亂扭頭落荒而逃…… 只余身后一眾人惋惜地感嘆,“唉,同志,同志別走啊?!?/br> 沈逸瞇眼盯著那慌不擇路的背影良久,面不改色挑了挑眉,抬手看了眼時間,喊道:“林教,你來訓,不讓這幫崽子脫層皮中午別吃飯?!?/br> 林教官一哆嗦,立正行禮,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是!” 十點一刻,大會議室里坐滿了人,都在等那位新同事露面??蓵r間已經過了十五分鐘,新同事卻不見蹤影。 “這屆新生不積極啊,怎么還害羞上了?”,一人打趣道。 “我只是覺得匪夷所思,政法大學研究生畢業,不去法院不去檢察院,跑來這偏僻的地方做軍隊文職,這是什么邏輯? 還有沈少將,當初說從系統內選調一個過來你強烈反對,非得要求社會招考而且還必須研究生以上……你這又是什么邏輯? 人家隔壁招不到人都恨不得把學歷降到大專,你倒好,居然定這么高的要求?!?,坐在會議正中位置的老大端著一缸中藥說道。 沈逸懶散回著,“這不招到了嗎?分數還不低,甩第二名二十分。而且我也是為部隊綜合文化水平著想,公正,公平,公開,有何不妥?” 眾人:“……” 姜禾站在樓下已經有一會了,當時崗位有好幾處,只是這里剛好限制法學專業研究生,其他地方只限制到本科,所以她為了能更大幾率考上,于是就選擇了這里。 她并不奢求這點機遇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人,只想多點心理安慰罷了。 三年前本科畢業時遇到過周瑜然,談話中她才得知姜束被王浩用刀低著脖子差點打成植物人的事,他第二天就告訴沈逸了。也就是說,那次他被人灌酒簽合同全是他為抓王愛媛的把柄設的套…… 周瑜然一直以為兩人分手是后來的事,所以并沒多做詢問。 那天周瑜然問,“姜禾,如果當時你知道沈逸一直都在關注你,故意跟王愛媛套近乎,上王愛媛的車也只是為了找證據,你還會走嗎?” 她的答案是,“會的,依然會走,因為那時……我無法左右自己的去與留。一個高中生,不可能扔下父母和重傷的弟弟跟沈逸雙速雙飛。不可能在自己沒有底氣甚至是自卑的同時,就那樣跟他在一起。只不過……如果當時我知道這些,或許就沒之后四年的逃避了,或許,那會是一段充滿回憶和美好的大學時光?!?/br> 那時她向周瑜然打聽沈逸的行蹤,他說其實他也不太清楚,一點點風聲說是進了部隊,在西南…… 最終,姜禾還是以一副自信滿滿的姿態推開會議室的大門,面對向她投來的張張好奇臉,她眼含微笑頷首低眉道:“對不起各位領導,我來晚了,中途迷路,讓各位領導久等了,實在抱歉?!?/br> 姜禾連連鞠躬,沒太看頭也不抬喝紅茶的沈逸。七年,沈逸除了那身被歲月打磨得越來越鋒銳的氣場,容貌甚至是膚色都沒太多變化,穿上那身軍裝,說他是三軍儀仗隊里的人都不為過。 領導笑著打了圓場,說新入職對場地不熟,走錯地方甚至迷路都是正常的,以后就熟了。姜禾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領導們紛紛表示熱烈歡迎。 不知是誰“咦”了一聲,說:“沈逸,小姜是你老鄉吧?都是詔城,而且同一所高中,你們不認識?” 沈逸被點了名,這才悠悠然抬眸看向姜禾,四目相對,他深邃的眸子像神秘的黑洞,散發著無窮大的磁場,多看一眼都會被吸進去。 對視半天,他忽然勾嘴笑道:“認得,不知姜禾同學……可還記得我?” 空氣忽然變得很安靜,靜到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許久后姜禾才在那雙具有高強度磁場干擾的眼睛下脫離危險。 “記得?!?,她聽見自己這樣說。 能忘記嗎?其實她想說。 “你們什么情況?沈少將,面試的時候你沒參加吧?如果參加可是違規cao作?!?,一把手扭頭問旁邊的人,“面試他回避了沒?” 眾人十分肯定沈公子除了最開始說要公平公正公開招考外,再沒接觸過后來任何環節。 “上將大人,我沒那么多的閑工夫?!?,沈逸把大缸茶喝到底,啐出兩片茶葉懶洋洋說道。 因為原文職張姐在家坐月子,半年后才會回來上班,新人沒人帶……眾人一致決定,把姜禾暫時丟給沈逸。說是老鄉,可以多照顧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