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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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時不時還吹口哨的挑釁她。 這時有人在身后大喊:“喂,大胸妹,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這話就像茅坑里的新鮮糞水,讓人惡心得能吐個十萬八千年。她進入青春期后,發育得比同齡人都快,也異常的……好。為此也給她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常常會受到一些些不入流的社會人士sao擾。 她很羨慕那些平胸的,而且從來不敢穿緊身衣,就怕遇到今天這種狗屎流氓。以前堵在她家樓下讓她做他們女朋友的人也很多,但今天這波人是最口無遮攔的。 姜禾沒敢回頭,也沒搭理他們,像風一樣跑了起來。 “喂,大胸妹,我們老大讓你做他女朋友,你他媽跑什么?,追回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呵斥道,隨之而來的還有腳步聲。 姜禾腦子里嗡嗡作響,跑得氣喘吁吁。恰在此時,側面走來一伙人,有說有笑的,像是出去聚餐剛回來。她也不敢揚聲大喊,畢竟在有的人眼里,能被這些混混找上的人也不會是什么好人,所以只能埋頭混了進去,假裝路過。 還好是法治社會,那些連地頭蛇都算不上,不知從那個旮旯里爬出來的臭老鼠也只敢這樣嚇人??唇倘チ巳硕牙?,他們也不敢再上前。 四五個“黃毛豬”覺得很掃興,轉身就要走時,白茫茫的雪地上不知什么時候來了輛摩托車,突然射出的遠光燈差點射瞎他們的眼睛。 “不如我做你們的女朋友怎么樣?” 沈逸用力地擰著靈活器,摩托車發出震耳發聵的嗡鳴聲。 三五幾個人往后退了幾步,那老大吼了句:“cao,你他媽找死啊,弄個破車嚇唬你爺爺???兄弟們,給老子砸了!” 三五個黃毛隨身帶了匕首,這時紛紛掏出來示威,咬牙切齒沖了過來。 沈逸從摩托車側面掏出一根棒球混子,搖了搖頭又重新放了回去,換成扳手。 如果說那幫人一開始只想裝腔作勢,那么沈逸一開始就是想把那幫人往殘里打!他沒有多余的花招,連過肩摔、掃堂腿這些招式都懶得出,因為他不想跟他們的身體有直接接觸。 不怕遇見流氓,怕的是遇見那種不要命還下手狠的人,沈逸就是那個不要命下手又狠的人。 他手里拿了兩把扳手,快準狠地扔出去一把,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響,最前面那人跑得正歡快,忽然一個踉蹌膝蓋砸在地上,翻了幾個跟斗,狼狽不堪。 “啊……斷了,大哥,斷了,我腿斷了,這孫子玩真的,哥!”,那人抱著膝蓋在地上打滾,喊聲哀嚎,雪白的地上瞬間被染紅了大片。 怕是受到了刺激,還有三個人不怕死地仆了過來,沈逸像是專門練過的一樣,又或是身經百戰。他巧妙一閃,再用力踢過去,對方胸口被狠狠踹了一腳,暈頭轉向,倒在地上半天吐不出半句話。 剩下的還想掙扎一下,被他們老大出手止住了,那老大先是打量了下沈逸的車,又看了看他,忽然抱拳說了句:“哥們兒是誰的人?浩哥的嗎?我是阿冰,這塊歸我管,今天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大家各退一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別在浩哥面前告我們的狀。那娘們兒……” “砰”,一聲響,阿冰話還沒說完,沈逸直接掏出棒球輥子揮了過去。 “?。?!?。?!”,阿冰捂著大腿倒了下去,渾身都在哆嗦,鮮血灑在白雪上。 “這得上好幾塊鋼板吧?有錢嗎?” 沈逸說話還是那樣事不關己,看起來像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沒有怒氣,像在聊天。 不等阿冰回答,他掏了疊錢扔出去,“不用謝,本人喜歡行善積德?!?/br> 他嫌棄地扔開沾滿血的棒球棍,白色的雪光映射出那雙瞳孔,黑得深沉,吃人也不過如此,他冷冷說了句:“以后再有機會讓你截肢,醫療費我還是會出的?!?/br> 言外之意再有下次,他們的腿就不只是上鋼板,而是截肢!直至摩托車絕塵而去,阿冰手還在發抖。 “老大,他……他真是浩哥的人嗎?這算是為那娘……為姜禾出頭?”,底下人問。 阿冰撿了地上的錢,好厚的一沓,他沉默了半天,說了句:“浩哥手里有不起這樣的人物,算了,以后繞道走吧?!?/br> 姜禾回到家,姜束正坐在墻角拆電視。 “你干什么?又拆?”,她驚呼,但由于嗓子的原因,身音很小。 “對啊,我發現這電視色調不行,我得改裝一下,怎么樣,是不是很酷?你那嗓子,像跟王嬸對罵了三天三夜似的,吃藥沒?” 姜束穿了套居家棉衣,蹲地上專心致志下著電視的機版。十七歲的他個子已經長開了,坐地上一大攤,看起來很高。模樣與他jiejie不怎么像,臉上仿佛寫著一行字:“我叛逆,別惹我?!?/br> 姜禾把菜往桌上一放,回了句:“吃了劉晶晶給的潤喉片,好多了,你去沈家幫忙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有錢人家的樣子不就那樣唄,人家自己出錢請了幫工,哪里需要我們做什么。再說,去幫忙的都是王嬸那樣的人,我一未成年,跟他們沒什么說的。沈家富甲一方,往日里巴結他們的人能排到首都,就算兒子吸毒致死,也無法撼動資本家們的地位。我不喜歡那些人,飯都沒吃就回來了?!?,姜束低頭說著。 是啊,別人家都是大人去,可姜禾家……沒有。偏偏這里又是個互幫互助的風俗,你這次不去幫人家,下次你們家有事,別人也不會來幫你。所以他們姐弟兩一直身肩著這個重任。 “吃火鍋?”,她問。 姜束抬頭瞥了眼那些菜,“rou都沒有,不吃?!?/br> “那你別吃了?!?,姜禾從冰箱里拿了盒午餐rou,轉身去了廚房。 飯還沒煮好,姜束就打臉似的守在廚房門口,半靠在墻上說:“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沈家那個私生子,帥出了十條街,當然,跟我比還差一點點……說來也怪,他跟沈家那伙不一樣,我們還說話了?!?/br> 姜禾掌勺的手一頓,扭頭問:“說了什么?” “男人跟男人間的交流,往往是一支煙的事,說了你也不懂?!?,姜束陶醉地說著。 姜禾沒再接話,想起剛才那條路上的人,如果不是剛好有幾個人路過,后果不堪設想。 “幫我個忙?!?,姜禾說。 “怎么了?借錢我可沒有?!?/br> “我想……教訓幾個人,不用太嚴重,教訓一下就是,我真的害怕……”,看姜束立馬變顏色的臉,她忙改口,“要不我報警吧,警察會處理的?!?/br> 姜禾不知道該怎么表達,理智告訴她不可以這樣,打架對她弟來說雖然是家常便飯,但這樣或許會害了他??伤龑嵲谑悄戭?,害怕那些人每天都會賭在那里,害怕再聽到那樣的污言碎語。于十八歲的她而言,身邊只有這么一個可以依賴和訴苦的人,她只想盡快把這事解決掉。 姜束陽光的臉瞬間垮下來,少年眼中透著幾分陰冷,像凝結的霜,滿屋子都能凍起來,他說:“那些人長什么樣子?有什么特征?!?/br> “沒看,有四五個,說話尖聲尖氣的,也很……不文明?!?,姜禾說。 “我知道了,應該是阿冰他們,他娘的,敢他媽欺負到我姐的頭上來了。報警?不可能,這幫人為虎作倀不是一天兩天了,哪次不是進去吃幾天飯就被放出來了?什么也別多說,我會處理?!?,姜束說著,拿出電話回了自己房間。 看他那副行頭,姜禾有些后悔,追過去拉住他,“算了姜束,我們不跟那些人渣一般見識,我們是好人?!?/br> 姜束扭頭冷笑,“大當家的別搞笑了,在我們這幫人的世界里,沒有好人壞人,只有過不過分,過分了,就要受到懲罰。如果你悶不吭聲,那幫鳥會以為咱們軟糯好欺負,只會得寸進尺。別指望那些人能悲天憫人,他們專挑軟柿子捏。放心吧,我有分寸?!?/br> 那夜姜禾失眠了,她意識到自己錯誤地引導了姜束,或許自己真的錯了。但她卻不反對她弟弟用那種方式解決,如果她是個男孩子,她敢發誓傍晚時分就會打得那幫人門牙都找不到,即使討不到好處,她也一定會那樣做。 凌晨一點,姜禾給她爸爸發了條短信:“爸,我贊了些錢給你和媽出車費,你們能回來過年嗎?” 沒有回,應該是睡著了。那時她異想天開,以為他爸媽不回來,是真的沒有車費,所以她努力做兼職,就想跟他們買飛機票,讓他們回來。 沈家的戶口本還靜靜地躺在她書包里,沈逸是什么時候放在她這里的,他想做什么?姜禾想著這些,凌晨兩點都沒睡著。 高三幾乎沒有放假的時間,之所以放一天也是因為一個月都沒放過的原因,所以周日還得上課。 姜禾很早就起來了,她不僅發育得很好,人還很瘦,以至于里面穿了大毛線衣,外面再套件校服也不覺得違和。 姜束已經出門了,他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姜禾心里一緊,擔心又害怕。她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坐公交車到學校,整個人處于一種元神出竅境界,劉晶晶一連喊了好幾聲她都沒聽到。 一直到英語課上完姜禾的同桌都沒來,聽劉晶晶說他請病假了。 第二節課,語文老師也就是他們的班主任,夾著本書走進教師,穿了件皮衣,頭發梳得油光滑亮的,不知道是沒洗還是噴了發膠,總之跟往常不太一樣。 他把書往桌上一放,漏出他那黑得像煤炭以及營養不良的大煙牙,笑得人莫名其妙,就跟一夜暴富似的。 他說:“同學們,我們班沈逸同學要回來上課了,大家歡迎!” “啥?沈逸?沈逸是誰……為什么要說回來,我們班沒這個人吧。高三了還轉學,這不能吧?” “不是轉學,人家學籍一直在我們班?!?/br> 同學們紛紛竊竊私語。 姜禾瞬間像被窗戶逢里的冷風吹到,身體里傳出一絲涼意。 “沈逸,進來??!做個自我介紹?!?,楊老師對著門邊招手。 這時一個人影竄了進來,盡管他很克制,但還是腳步生風。已經不是昨日的穿著,處了亞麻色的頭發沒變,其他全變了,一身紅色鑲邊黑色布料運動服,就跟要去健身似的,還挺好看,像個學生樣子。 隨著他的出面,全班女生發出“哇”的聲音,男生們則是小聲一句:“切,裝逼”。 “大家好,我叫沈逸?!?/br> 他在很認真地做自我介紹,語言流暢,甚至還透著絲平易近人。 說話就說話,介紹就介紹,可姜禾明顯看見他看了自己一眼。這讓她想起昨天的“草莓味”以及后來“偷窺”人家的事,她下意識把語文書豎起來擋住了臉。 “老師,我坐哪兒?”,沈逸嗓音很獨特,說話自帶沙啞,卻又不是過分到像感冒那種,更像是春天的暖陽,夏天的涼風,一種天然的舒適。 楊老師個頭不高,沈逸站在他面前就跟大山一樣,他看了看身旁的人,又巡視了遍教室,“好像全都坐滿了,陳飛,你跟學習委員去搬張桌子來,磨蹭什么?快去,對新同學要友好一點?!?/br> 他又看向沈逸,完全兩幅面孔,也不怕人家嫌他那口牙,笑得慈祥,“你暫時坐在后面,以后再調整?!?/br> 沈逸點了點頭,很隨和,也很尊師重道,他目光掃了遍教室,終于停在某處,他說:“那位同學旁邊還空著一個,我不可以坐?” “那位同學”說的正是姜禾身旁了那個。 “那個,王燦陽今天請假,還會回來的,你還是先坐在后面吧,后期在做調整?!?/br> 楊老師雖然是個男老師,但從不缺乏“慈母”關懷,尤其是對沈逸這種家里有礦的人。 “老師有所不知,我近視,而且比較愛學習,我可以先坐在那里,等明天那位請假的同學回來我再坐回去可以嗎?” 沈逸說得相當虔誠,虔誠得所有人都信以為真了。 這種大寫的“裝逼”現場,遭到全班男生群體的一致抵制,班霸朱浩楠瞪出了一雙血眼,摩拳擦掌等著下課找機會,會會這位學習界的清流。 老楊左右為難,想了想又說:“那行吧,你暫時坐著,明天換回去就是?!?/br> 姜禾坐在第五排靠窗邊的位置,不算最后,但也絕對不算靠前。如果因為近視想坐前排,她那個位置并不是什么風水寶地。 “好,我們開始上課,上節課我們講到《鴻門宴》中項羽這個人物,有勇無謀,匹夫之勇……” 老楊一秒進入狀態,沈逸也在姜禾旁邊落了坐。他是唯一一個染著頭發還不被罵的人,也是全班唯一一個沒穿校服的人,顯得特別扎眼。不過,他很安靜,安靜到仿佛不存在。 這人以前在哪里上學?三年了,為什么要突然回這里來上課?是因為他大哥死了,所以回來盡孝嗎?不過這個設想很快就被姜禾否決了,雖然她只跟他說過幾句話,并不熟,但姜禾覺得沈逸不像是會盡孝的人。 課上到一半,老楊讓所有人整理項羽沒有殺劉邦的原因。 姜禾一直低著頭,脖子都酸了,她終是用紙寫了一行字:“為什么要把你們家戶口本放在我書包里?” 沈逸的語文書很新,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讓人很難想象這個愛學習的人是怎么個愛法。他像看雜志報紙一樣盯著文段,見這邊遞過去一張紙條,就跟知道姜禾在問什么一樣,并沒有去接。 他簡短的頭發在額頭上飛舞著,手中的筆轉了起碼有二十圈,跟耍金箍棒似的,居然一次都沒掉過。 沈逸笑了笑,答非所問來了句:“你今天吃早點了嗎?” ☆、暮冬 姜禾的頭發不算太直,彎得恰到好處,比刻意燙過的要自然。學校不準有標新立異的發型,長的統一扎起來,披頭發的不能過脖子,所以她這會兒也束了個高高的馬尾,凌亂而又不失美感的碎發散在臉頰兩側。 能把馬尾扎出這種效果,大抵是頭長得好看,確實是因為她的頭圍很標準。五官處處彰顯著靈氣,不說過目不忘,至少記憶深刻,頗具辨識度。膚色偏白干凈而透亮,笑起來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像百合花,美麗而又不張揚。 沈逸應該是在等她回答吃沒吃早點的問題,所以正有意無意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