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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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奇是哪幾個傻逼敢跑過來在自己家樓下倒汽油的薛先生:“……” 他沉吟幾秒,“唰”地合上傘, 抬腳就踹了過去。 踹第一個,踹第二個, 完了擼起袖子直接揍第三個。 ——當年我究竟為什么要交朋友來著?朋友這種東西究竟是有什么用來著? 【“友好交流”后的第二天上午,某綜合性批發商場】 薩爾伽在流鼻血。 推著超市手推車的薛mama冷漠地把紙巾遞給他。 艾倫昨夜被打得更嚴重點, 右眼還有烏青,已經捂著眼睛和他們告別說要回家冷敷了, 走的時候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雖然其余所有人都懷疑這個娘們兮兮的傲嬌是真哭了。 至于鐘海林……咳…… 鑒于他比起前兩位更厲害的“事跡”,目前正被魚線綁在某小樹林的四角亭上進行深刻反省,刑期未知。 “我真的沒有……” “行了。我知道?!?/br> 沈凌不是個會被其余人的舉動動搖,從而染上壞習慣的姑娘。 就算她曾經一無所知, 也在薛謹的教導下,好歹明白“煙、酒、毒”這些“壞習慣”——不,說到底她的概念里根本沒什么好與壞, 只有“阿謹絕對不允許”和“阿謹會默許”的吧。 這和自制力無關,薛謹知道她在某方面有種近似于鉆牛角尖的執拗勁,這和孩子不管不顧的任性有些相通之處——但沈凌足夠強大,也足夠幸運,她那不管不顧的“任性”總能達到目的。 所以,薛謹回來之前真的從未想過她會染上煙癮。 他猜,她開始吸煙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笨拙地試圖用煙霧的味道去掩蓋什么東西。 ……貓鼻子總是很靈。唉。 他沒想過她能嗅出血味。 他心里的沈凌應當遠離任何血腥。 至于豎中指,嗯,薛謹毫不懷疑她只是看到艾倫看球賽時發瘋的那個樣子覺得很酷……這位大祭司曾在閑聊里向自己炫耀的流浪事跡中,各種“垃圾桶約架”與抱著流浪狗的頭狂啃亂撓的戰績可比豎中指粗魯多了,薛先生權當睜只眼閉只眼。 沈凌從來就不是個小淑女。 如果那姑娘想裝淑女,第一次見面時就不應該撲過來抱著他的手指啃。 可是現在她自己卻混淆了。 因為他太久的缺席,因為他不負責任的…… “你真的有必要買這么多裙子嗎?” 薩爾伽微妙的口氣打斷了薛謹的思索:“你知道……呃……沈凌現在……” 現在都穿的是你的衣服,基本沒見她穿那些輕飄飄的連衣裙了。 薛先生沒聽下文,自昨夜那句“真的沒有教沈凌抽煙”之后,他發自內心希望能把這只蜘蛛嘴巴里跑出來的話都當做蒼蠅叫。 因為蒼蠅叫不會讓人胃疼,他可以直接把投影放出來把這糟心玩意兒吃了。 “暴風雨沒有停息,今年冬天會很冷很冷,而凌凌衣柜里那些衣服竟然亂七八糟地堆在角落里。想必她一件都沒熨過,羽絨也不夠保暖了……要清理出那些重新送去彈棉花費的時間太多,還是直接花錢買比較劃算?!?/br> 他拎起一件粉紅色的中長款羽絨服,和一旁的寶藍色羽絨服比了比,沉吟片刻后直接把兩件都丟進購物籃里,然后又去旁邊的衣架翻找好看的女式羊絨衫。 薩爾伽有幸見到了這貨買衣服不翻價簽的一幕,他眨眨眼,又眨眨眼。 ……正常正常,大概是用刻章復生時沒把腦子里的某根神經搭好,有點差錯很正常,薛謹以前重傷躲在那個薄鼠色圓球里,出來時不也會說什么“我永遠喜歡擼貓”的胡話嘛。 薛先生掃了幾件羊絨衫進推車,又拿起了一件擺在展示位置的新品。 那是件純白色的長款羽絨服,下擺一直到腳踝,脖子和肩膀都有白色的絨球點綴,羽絨帽上還有一大圈白白的絨毛,帽尖點綴著一枚金色的六芒星,看著就很可愛。 薩爾伽瞥了瞥,心想不愧是直男審美,又是小裙子又是毛球球,這家伙是打算把他老婆堆在童話書里嗎。 一旁的服務員急忙介紹:“這是今年最新款……” 薛mama搖搖頭,問:“里面的夾層是羊絨嗎?足夠保暖?” “這……” “帽圈的這層毛是人造纖維嗎?” “那……” “這顆裝飾用的六芒星是用塑料還是用金屬做的?上面染色的是鍍層還是化學顏料?放在嘴里吃的話對身體有沒有問題?是否含有細小掛件?” 服務員:“……” 薩爾伽:“……” “先生的女兒多大呢?身高一米六以下沒法穿這件羽絨服,我們這里是成年女裝?!?/br> “什么?我是給我老婆買?!?/br> ——服務員的臉色由青變綠。 薛mama讀取出“這可能是化纖”的信息,便又搖搖頭,把衣服掛了回去。 “喂,剛才那件的確挺可愛,如果你只是想討價還價……” “什么?” 薛mama繼續推著推車往前,漫不經心:“款式很可愛嗎?我只是發現它能遮到腳踝?!?/br> ……薩爾伽這才發現推車里的女式冬裝全都又大又長,保證能把那姑娘從頭裹到腳。 男人的劣根性啊。 “不過你提醒我了,薩爾伽,現在的時尚潮流已經變成這樣了啊……剛才的款式我記下了?!?/br> 薛mama繼續推著小車掃貨:“左右這里是算不上什么檔次的大批發商場……我先買幾件樣品記記流行款式,等凌凌醒了再帶她去草原弄點純天然羊毛,羊絨內襯的話還是手工……” 這段碎碎念槽點有點多。 薩爾伽又眨眨眼,懷疑朋友復生時是搭錯了兩根腦神經。 “你帶她去草原干嘛?你那奇葩的‘為了做一道炸小黃魚特地開符文跑到大山深處山澗捉魚’的奇怪省錢法不要傳給你老婆!” “啊,當然不會。我負責薅羊毛,她負責吃羊rou,最終剩下的羊骨頭用來煲高湯?!?/br> 精打細算的mama轉頭,隱約露出“看吧,一點都沒浪費”的自豪之情。 薩爾伽:你們放過羊好嗎。 “冬季也很適合吃羊……對了,冬至那天我家包餃子,你要不要……” “等等,等等?!?/br> 薩爾伽再次打斷:“為什么你要說等你老婆醒?往常這個點她早就醒了,昨天我和艾倫就是這個點去找……” 薛謹一愣。 他看看手表,表盤上的指針顯示是上午八點。 哦。 不愛睡懶覺了嗎? 舌頭頂頂上顎,嘴里好像有點發苦。 “沒事?!?/br> 薛謹這么說著,重新埋入衣架里,“現在她不會醒,放心?!?/br> “你這話是什么——” “昨天雨下得很大?!?/br> 薩爾伽聽見朋友淡淡敘述:“我回來時去接她,見她被雨淋濕還莫名其妙(頂著垃圾桶蓋)想逃跑,就索性把她打暈了扛回去的?!?/br> 薩爾伽:??? “結果半夜好像又做噩夢驚醒了,偷偷跑出來抽煙,后來說什么不抱著我就不去睡覺?!?/br> 薩爾伽:??? 薛mama捧起三條配色不同的格子圍巾,神色隱隱散發著母愛的光輝—— “所以我哄她喝了一杯熱牛奶,在熱牛奶里拌了你昨晚揣在兜里的蒙汗藥,把她重新送回床上裹好,保證睡到天昏地暗?!?/br> 薩爾伽:??? 這信息量巨大的敘述、朋友母親般慈和的表情、以及完全不符合母親定位乃至丈夫定位的行為中——他一時竟不知從哪里開始吐槽。 最后只好干巴巴地對三年沒見的好友下結論:“你有病?!?/br> 薛先生點頭:“對?!?/br> ……你真的有病???! 誰!會!在久別重逢后給要抱抱的老婆下蒙汗藥,第二天來逛批發市場還策劃去草原殺羊???! 讀出未竟之語的薛先生:“蒙汗藥是你兜里的,我沒有專門準備?!?/br> “你有??!” “你又沒藥?!?/br> 薛謹推著手推車轉彎,期間手肘輕輕擦過了薩爾伽的手臂。 這是見到他出現之后薩爾伽第一次和他發生肢體接觸,而以薛謹的謹慎,這次絕不是意外,是有意而為之。 薩爾伽剛要詢問他搞什么鬼,就打了個哆嗦,嘴里叼著的煙管險些砸落。 冷。 寒冷。 凍透骨頭的冷。 仿佛和尸體擦肩而過。 “我是死去三年,不是帶薪休假在巴厘島玩了三年?!?/br> 薛謹口吻漠然:“身體體表溫度是最難遮掩、最難恢復的……昨天剛回來時我還有整整五個小時瘋狂想吸血。如果這樣你的蜘蛛腦子還理解不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