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男友做壞事了嗎、暮冬時聽雪、我養成了未來殘疾暴君、我包養的野男人們(H)、清穿之媚上折腰、[古風]惡名遠播的大佞臣原來是個美強慘、情亂(NP高H)、十八線每天被迫營業、婚色(總裁1v1H)、我家農場有條龍
“喲,崽。你也想來口煙?” 小蜘蛛“咔噠咔噠”地動動口器, 微微向下探出腦袋。 “叮鈴?!?/br> ——被這聲音驚動后, 興許是作為靈魂投影嗅到了什么氣息,小蜘蛛慌忙把腦袋一縮,又“咔噠咔噠”爬了回去。 薩爾伽愣了愣, 意識到連煙都不敢吸就退縮的是自己的靈魂投影后, 無奈地笑了笑。 他轉過頭, 正要打招呼。 【薩爾伽,在我家不許吸煙,凌凌鼻子很敏感?!?/br> ……又頓了頓,放下手中的煙槍,同時抬起袖子,對著袖筒里呼干凈了還含在嘴里的余煙。 如此做過之后, 才重新看向被打開的店門,笑著招呼。 “喲,崽,你來啦?!?/br> 進來的姑娘點點頭。 她神色平靜地站在門口,放下了手提式收音機,正在側過身解黑色雨衣,雨衣里露出深青色的襯衫和腰間過與寬大的棕色皮帶,眼睛與頭發都被罩在雨衣外套的兜帽里。 薩爾伽不由得恍惚起來。 直到對方拉下兜帽,用手去擰干被弄濕的金色發尾,并露出微微煩躁的表情把長卷發重新扎好——他才回過神來。 那抹金色即便被雨水打濕也是閃耀奪目的,和摯友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低調完全不同。 但還是……越來越像了。 ……也不知是好是壞。 “如果嫌長發麻煩,就直接打理成原來的樣子嘛?!?/br> 他笑著招呼摯友的妻子:“你明顯不習慣用長發活動吧?尤其是雨天,沒扎好跑出一縷都會被傘或雨衣勾住?!?/br> 沈凌搖搖頭。 “電視劇里說,女人頭發的長短決定了男人喜歡她的程度。我要留到阿謹回來,問問他是不是更喜歡長發再決定是否剪短?!?/br> 薩爾伽:你都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哦。 沈凌的卷發不屬于蓬松柔軟的波浪形大卷,也許是三年沒費心思打理,又也許是因為本體是只短毛的一炸就成團的小貓——她頭發里的那些卷又密又小,絨絨的,翹翹的,是最適合蹦跳時被揚起、彈動的狀態。 長度齊耳時,可以說那最大程度突出了她鮮活的五官;長度及腰時,就…… 咳,沈凌養長發后薩爾伽就避嫌沒多打量了,想不出什么美感的形容,只能直觀體會到一個特點—— 雷雨天,會因為靜電,炸成又亂又大的一團。 ……而且還會打結。 現在他面前的沈凌正一邊整理著儀表一邊在他搖椅旁的凳子上坐下,手不停地扯著發圈去摳那些纏在一起的卷,嘴里還咕咕噥噥地小聲抱怨。 ……薩爾伽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一句“xx”的咒罵,他由衷希望這句臟話不是自己在言談中教給對方的。 否則薛謹就是死了也會爬出來把他拽進墳墓啊。 “煩死了,煩死了,又扯不開……啊,薩爾伽,你今天來找我做什么?” 扯了半天扯不開,沈凌自暴自棄地一擼發圈,把打結的那塊重新扎成丸子頭,固定在腦后。 如今,她做這個束發的動作,已經有了成熟女人獨有的韻味了。 ——更有韻味的是,束好丸子頭后又理理襯衫,把稍微歪倒的紫色翅膀胸針扶正,翹起右腿向后微微一仰,并把手伸進加絨牛仔褲的左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盒彩虹色的壽百年。 她熟練地用手指挑開蓋子,從里面挑了一支糖果紫的,含在嘴里。 “外面雨可大了。而且氣溫格外冷……薩爾伽,借用一下打火機?!?/br> 薩爾伽:我完了。 我會被爬出來的怨鬼脫走埋進墳墓。 他震驚地看著沈凌夾香煙的動作——那個手勢怎么看都不是新手—— “我絕對沒有教你吸煙!這不是我干的!不不不……咳,崽,你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 沈凌挑挑眉,似乎很詫異他的大驚小怪。 “就是抽煙嘛。有的人類抽,有的人類不抽,某天我路過了一個抽煙的人類,他邀請我來一支,有點好奇就去買了一盒?!?/br> 薩爾伽:怨鬼你聽到了吧?不是我的鍋!不是我的鍋! 條件反射下,他求生欲極強地彌補:“我這里沒有打火機,崽,你不能在我店里抽煙?!?/br> 話剛出口,薩·老煙鬼·爾伽就想咬舌頭。 沈凌瞅瞅他,那與好友神似的、平靜中夾雜鄙夷的表情,更是加劇了他的這個沖動。 “好吧,那火柴總有吧,借我一根火柴,我出去抽完了再進來?!?/br> “外面雨這么大……算了算了,只給抽一根啊,薛謹真的會生氣的?!?/br> 打火機被旋開又關上,沈凌微微咬緊了牙齒,讓那支深紫色的女士煙稍稍上挑了一點,湊到小小的火苗上。 香煙逐漸燃著后,她關上打火機,還給薩爾伽(后者當然不敢直接湊過去幫忙點煙),重新后仰,用食指和中指疊在一起,指腹微微夾住煙頭的位置。 壽百年的女士煙造型很漂亮,煙頭是裹著金箔的,還印有一只黑色的繁復圖徽,所以含在沈凌唇里也沒有地痞流氓的違和感。 她夾下這支煙,手腕離遠了一點,輕輕吐出了第一口的煙霧。 吐煙霧的樣子也是實打實的貓科動物,像一點點啜牛奶那樣一點點地吐,只微微露出了小尖牙,文雅又好看。 煙霧在空氣里彌散,逐漸拂過無名指上的婚戒,讓后者有了磨砂的質感。 “我知道阿謹會生氣啦。等他回來時就戒掉?!?/br> 因為每次抽完煙,鼻子和嘴巴都會覺得又怪又澀,她其實也不常抽。 ……但含在嘴里吐煙的時候,那刺鼻的怪味總能輕易沖淡,某縷從三年前開始就隱隱繞在鼻尖的血腥味。 阿謹說讓她不要看。 可是太靈敏的嗅覺聞見了,聞見之后腦子會在夜深人靜時控制不住地遐想畫面,那也是沒辦法的。 阿謹說讓她乖,說他會回來。 那么她就必須得刪除那個味道,這樣才能一直一直耐心等他,這樣才能乖—— 這樣才能,克制住拋下一切,去找到罪魁禍首,用自己畢生的天賦與力量降下詛咒的沖動。 因為阿謹會回來。 所以她要耐心,她要乖,鼻尖縈繞的血腥味要當作不存在。 ……最終只好用煙霧來沖淡…… 久而久之,看著夜間電影里那些抽煙的角色,也覺得抽煙是件帥氣成熟的事,就斷斷續續地抽下來了。 沈凌沒把這件事告訴薛謹,他們每晚的通話只有五分鐘,她連自己不會開火所以每天都只能做三明治給自己吃的事都沒說。 還有很多很多事她也沒說,那短短的五分鐘,僅僅用來反復確認“阿謹會回來吧”都不夠用呢,怎么可能留出空閑抱怨這些瑣碎。 “所以,今天是什么事,說必須到店里談?” 沈凌又抽了第二口煙:“外面的雨都快淹了c市一半的街道,今天天氣預報可是說臺風登陸?!?/br> “抱歉抱歉……桌上的爐子里煮了點關東煮,你先盛一碗?” 薩爾伽見勸不了她,只好轉過話頭,“吃點熱的吧,你頭發末梢都淋潮了,我們邊吃邊談?!?/br> 沈凌有些意動。 她抽抽鼻子,隨手把只抽了兩口的煙懸在桌上的煙灰缸邊緣(老煙槍對著桌上擺好的煙灰缸心虛咳嗽),扭頭去嗅。 “好香……” 今早還是金槍魚三明治和冷橙汁,午飯是火腿三明治和冷橙汁。 但她只猶豫了一小下,就和昨天看到牛rou面攤子時一樣,堅定搖搖頭。 “不用了。我不能吃?!?/br> 與那個試圖搭訕的狗主人不同,薩爾伽只想想就明白了原因。 他心里微微嘆了口氣,面上仍是溫和地勸說:“沒關系。以前,也有這樣的大雨天……我們聚會時一般都約在我店里,薛謹來時都會吃點熱水煮的熟食——喏,那邊的那臺九格小煮爐其實一直是他負責用的,除了關東煮他還會把甜玉米切成小塊在里面燙,以及用來溫酒?!?/br> 唔。 那是符合阿謹曾經的習慣了。 聽到這話,沈凌終于點頭了。 她跑過去給自己盛了一碗關東煮,還沒等到端過來吃,就直接站在那兒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熱熱的湯汁。 熱騰騰的柴魚干高湯滾進胃里,她才覺得稍微好了點。 今天實在太冷了。 喝了小半碗湯汁后,沈凌坐回來,沒動,捧著碗取暖。 薩爾伽:“不吃點串?” “不要?!?/br> 尊貴的祭司瞇起眼睛:“剛才咬了一口貢丸,太難吃了,和阿謹根本不是一個等級?!?/br> 薩爾伽:我謝謝你。 換了他其他男性友人,薩爾伽就直接一拳擂過去笑罵了,但這是朋友的妻子。 所以他老老實實縮回躺椅,假裝沒聽見這尖酸的評價。 氣氛安靜了一會兒,窗外的雨聲和室內電暖爐工作的嗡嗡聲交相呼應。 捧著關東煮,望著柜臺上那尊小爐子,客人似乎不那么著急了。 她一口口啜著熱湯,好半天才慢吞吞把自己的問題問出來。 “……你們以前,也經常這么聚會嗎?阿謹會在那個爐子里煮東西給你們吃?” 老板躺在搖椅上晃了晃,神色帶著懷念的笑意。 “啊。關東煮,甜玉米,鹵味……對了,那家伙的餃子是一絕。你不知道他包餃子有多好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