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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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換衣服和坐地鐵加在一起也就只花了幾十分鐘,她還以為自己算是“雨一停就跑過來”的前排成員呢。 兩支隊伍都差不多長,差不多擁擠。 家長牽著小孩,小孩牽著氣球。 其中有一些胖乎乎的小孩另一只手里還拿著烤紅薯。 沈凌從左到右打量了一遍,很快就決定買點吃的再來排隊,這樣排隊的時候就可以吃零食了——這個隊伍長度簡直足夠她在排隊時去吃一頓火鍋。 她轉身,來到了廣場另一邊的小吃區。 小小的推車成列排成一排,相隔距離有些凌亂擁擠,推車頂部用白線拴好的黃色小燈泡微微閃爍。 深秋季節的天空本就黑的很快,前幾天一直持續的積雨云還懸在大家頭頂,所以自然光并不算很強烈,這些小推車投下的燈光已經有了點夜市的味道。 沈凌的食欲被勾起來了,亮起的小黃燈讓她想起了薛謹第一次請她吃的缽缽雞。 ……嘶溜。 用力嗅嗅這邊小推車里爆米花的甜香,用力嗅嗅那邊小推車里烤紅薯的甜香——沈凌覺得兩種甜都無法舍棄。 于是她打開小挎包,數數錢包里的零錢。 咦。 今天阿謹給本喵塞的錢有點多啊,足夠買兩份烤紅薯兩份爆米花,再去吃一次火鍋了。 沈凌再次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她站在原地想了想。 ……難道阿謹想讓本喵在外面解決今天晚上的晚飯?他說讓本喵晚飯前回來,其實是希望本喵晚點回來?所以多給了本喵不少錢,怕本喵在外面餓肚子? 不對啊。 阿謹是不會說這種謊的,他不可能不給本喵做晚飯! 相反,如果讓阿謹知道本喵在晚飯之前買了太多零食,他一定很不贊同! 說不定又會實行懲罰,可能還是雙重懲罰,因為本喵吃了太多零食導致吃不下晚飯,所以桌子上出現了剩菜……他不僅會罰本喵看那些討厭的電影,甚至可能會禁止本喵吃小黃魚…… 唔。 “小姐?您想好買什么了嗎?” “女娃娃,來塊烤紅薯嘞!” ……唔。 沈凌站在這兩個小推車前,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矛盾。 阿謹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他想讓我在外面吃晚飯,是不是就可以烤紅薯爆米花各來一份啦? 如果他沒有這個意思,那我買了太多零食,就會錯過晚飯…… 沈凌扭著眉毛繼續想,想著想著,她甚至苦惱地捂住了頭。 到底為什么要給她多塞了這么多錢? 到底為什么她會覺得有什么在發生? 到底為什么她察覺到阿謹很不對勁,但搞不懂不對勁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小姐?小姐?你究竟還要不要買東西,不買就讓到一邊!” 沈凌猛地驚醒,條件反射舉手:“烤紅薯和爆米花各來一份!” ——結果還是多買了零食。 十幾分鐘后,沈凌抱著爆米花,啃著烤紅薯默默走進了玩蹦蹦床的隊伍。 反正買都買了,如果直接扔掉阿謹也會說浪費的。 這點零食,吃完應該也沒問題吧……如果阿謹晚飯的分量很少……如果晚飯沒有湯……如果…… “沈小姐?是沈小姐嗎?好巧,真的是——” 果然這種漂亮到發光的女孩一眼就能認出來! 正好做完兼職經過的王曉曉挺開心的:“沈小姐,你也在廣場散步嗎?啊,我是上次幫忙做心理咨詢的,我姓王——” 漂亮到發光的女孩眨眨眼,迅速把手里的爆米花塞給她。 “是你勸說我買的,我只吃了烤紅薯?!?/br> 她嚴肅地說,“記住了,如果被阿謹逼問不要說錯?!?/br> 王曉曉:??? 低等老鼠出現得真及時,這樣就把多出來的零食處理完畢啦! 沈凌把爆米花桶往她手里掖得更緊了一點,滿意地點點頭,抱著烤紅薯往前走。 隊伍在滾動,馬上就要輪到她玩蹦蹦床了。 一旁抓著爆米花的王曉曉張張嘴,還想說什么,突然感到口袋里的手機一陣震動。 【前輩:快來快來![定位位置]是大型魔物!符合今天那份臨時懸賞里的特征!躺在這里,似乎離快死差不了多少——快來快來,不管接懸賞的倒霉蛋是誰,領賞金時是誰殺就算誰的!】 王曉曉:這明明就是人家的懸賞,撿漏不好吧,前輩。 【前輩:300萬美元!300萬美元??!】 “好的沈小姐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現在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見!” 吃著烤紅薯的漂亮女孩沖她揮揮手。 【十八分鐘后】 王曉曉抓著手機,根據手機導航跑到了前輩發來的定位位置——巧合的是,這個位置距離剛才的小廣場只有3千多米。 ……但這也怪累的,幸虧她現在已經進入了必須鍛煉充分體力充沛才能干下去的獵魔行業,否則半條命都得下去。 她喘著氣停下,慢慢放緩腳步,并背誦著那些符文嘗試召喚自己的靈魂投影——沒有回應,但別慌,繼續背誦繼續背誦,前輩說自己只是業務不太熟練,多嘗試幾次就能召喚出—— 她一步步邁近,直到,象征著自己的藍色圖標與手機上紅色的定位點中心完全重合。 王曉曉放下手機,精神繃緊。 ……卻發現這里只是一條堆著垃圾的死胡同。 腦子里的弦驟然一松。 而奶茶色的小倉鼠也順利被召喚出來——但這次它出現的地點不是她的衣服口袋,而是爆米花桶。 ……咦,爆米花桶。 王曉曉低頭,尷尬地發現自己因為過于緊張,抓著這個爆米花桶跑了一路。 而里面的爆米花早就在她奔跑時被撒光了,只剩她本人的靈魂投影扒在桶沿上。 王曉曉只能繼續抱著這個空桶走路。 “前輩……?你在哪兒?” 她呼喚了好幾下,并沒有得到回應。 菜鳥獵魔人撓撓頭,左右環顧一圈,努力瞇起眼睛去瞅——卻無法看出這個地方有任何不屬于人類世界的異常。 【沈凌……】 【沈凌……】 【血……】 【……撕碎?!?/br> 她腳下的井蓋,似乎傳來什么東西被咀嚼、磨爛的聲音。 王曉曉一丁點都聽不清,她還在打量胡同被堵死的磚墻那邊堆砌的紙盒,覺得那里可能藏著什么魔物的尸體。 爆米花桶里奶茶色的小倉鼠,不安地撓動著塑料涂層。 “前輩……你得承認,三百萬美元的臨時懸賞,不是我們有能力截胡的東西……” 王曉曉輕輕地說:“所以……如果你現在出現……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這里感覺很?!?/br> 【撕碎!】 “曉曉,腳下!用你的投影固定它!快!” 什么? 一只滴著污水與黑血的鱗爪猛然抓開井蓋,直接握住了王曉曉的腳踝。 出于本能,她放聲尖叫起來——但下一刻,一個菜鳥獵魔人用自己歷練至今的反應能力拼命往側邊一滾,抓緊爆米花桶里的靈魂投影就對著自己腳踝下方拖拽的東西大聲背誦符文,那些艱澀難懂的東西此時在她腦子里一個個清晰地蹦出來——她還沒有正式參與任何懸賞戰斗,她手上沒有任何符文道具,她是個輔助職介的菜鳥,她連只雞都沒殺過,她靈魂投影施展能力的唯一方式就是背誦大段符文,至今為止成功施展的可能性是百分之2——我要死在這兒了死在這兒了死在這兒了就算我花了多少個月去背誦那些沒用的玩意兒—— 奶茶色的倉鼠從爆米花桶里向前一躍,響應了主人的指令,驟然幻化成一顆巨大無比的透明球狀物,包裹住了那只鱗爪。 它不動了。 王曉曉成功抽出了自己的腳踝,癱倒在地。 “你成功了!” 前輩的聲音同樣是從井蓋下傳來,他聽上去氣喘吁吁的,“它是從下水管道一路游過來的——我以為它剛才是死了!它的眼睛和尾部都被什么東西割裂了……但這可怕的玩意兒還能動!似乎只要有水,它就能動!” 下水管道里,看著眼前猙獰、丑陋、被定格在一團透明物體里的魔物,前輩雙腿一軟,終于退離了它張開的口器。 “曉曉!”他抖著嗓子喊,“剛才如果再差一秒,再差一秒,這惡心東西就要咬掉我的頭!” 地面上的王曉曉狂怒地對著井蓋大喊:“現在是我想咬掉你的頭!” “曉曉,你做得很棒!我就知道你禁錮的天賦能力總能在關鍵時刻做點什么……你的倉鼠平時訓練時十次有九次不動彈,這次簡直是完美發揮!” 王曉曉繼續無能狂怒:“我怎么知道它發揮能力的破概率!大概因為它今天蹲的地方不是我的口袋而是某個爆米花桶吧!哦,或者這個爆米花桶還是全世界最幸運的祭司給我的,所以我的倉鼠剛才完美發揮——你是不是還要沖我編這些屁話???!” 前輩:“曉曉,冷靜,我割完這只魔物的頭就上來……這東西可是300萬美元!” 呸! 王曉曉緊盯著那唯一暴露在地面上的可怕鱗爪,高度集中注意力,時刻維持著自己施展的禁錮物:“我愿意付給你300萬美元,只要你別讓我職業生涯的第一次懸賞就差點被這玩意兒拖進下水道咬死!” “曉曉,冷靜……” 前輩的聲音頓了頓:“你有沒有帶小刀?這個魔物的脖子太硬了,我割不動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