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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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成為皇后的那年,他聽暗探所報,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正大光明地換了張床,換的那張床,是原來的床三倍大。 她對床,有著異樣的執著。 在侯府時,即使床小,亦要備得舒舒軟軟。 那些記憶……都是十多年前的了。 “傅老師,你幫我選選,我穿哪件呀?”蘇沉魚打開衣帽間的門,招手示意他過去。 傅清許猶豫了下,起身走近,蘇沉魚手里提著兩件羽絨服,一件白色,一件黑色,樣式簡單,沒什么特別的。 傅清許的視線落向白色。 “好吧,那就穿黑色的?!碧K沉魚把白色的放回去,傅清許微斂長睫,他的睫毛長而濃密,卻半點不顯女氣,輕輕蓋下后,眼中神色無人能知。 衣帽間的大門被關上,傅清許站在門口,過了會兒,門打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蘇沉魚走出來。 傅清許嘴角不由自主地輕輕揚了下。 二人下樓,榮嬸出門購置食材去了:“順便溜溜狗和一只雞?!?/br> 一樓專門騰了間房給老佛爺和大紅當臥室,老佛爺仗著自己的身高,早就學會開關門,所以蘇沉魚晚上睡覺,都會把它倆關到它們自己的臥室并反鎖,免得老佛爺早上躥到她房間,大紅昂著脖子吊著嗓子吵醒她。 老佛爺早就等在門邊,一打開先是沖蘇沉熱情地狂搖尾巴,接著大概是嗅到陌生味道,熱情的低嗚變成威脅警告的低吼,它后退幾步,盯著傅清許,非常不歡迎。 蘇沉魚在它腦袋上輕拍了下:“兇的話不要你了哦?!?/br> 這大狼犬仿佛聽懂人言,立刻變臉,先是在蘇沉魚腿邊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湊到傅清許身邊,腦袋往他腳上觸了下,聞過氣味,確認這是不可以兇的人類,態度頓時變得友好起來,尾巴狂搖。 然而下一秒,那只大公雞不知從什么地方躥出來,居然飛越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傅清許,尖尖的嘴直奔傅清許的臉。 蘇沉魚參加《極限求生》第一期,在荒島上遇到的這只大公雞,從一開始這雞就展現出一股聰明伶俐的勁兒――問過節目組,確實是他們投到荒島上的,但節目組投放在荒島上的雞有十多只,除去雞,還有其他一些家禽,都是同一批次買的。 連節目組都很驚訝這只聰明的雞,買的時候,怎么沒發現它那批雞里面,有只聰明的呢。 后來喇叭說這只雞有祥瑞之氣,會帶來好運,甭管是不是真的吧,蘇沉魚便也熄了把它燉的心思,權當吉祥物養著。 它一只雞能和老佛爺友好相處,處得還跟好兄弟似的,足可說明這只雞確實有不同凡響之處。但再不同凡響,那也是只雞,這還是蘇沉魚第一次見到大公雞氣勢洶洶地發動攻擊,看那架式,恨不得從傅清許臉上啄個洞出來。 然而不等它近傅清許的身,翅膀就沒了力,整只雞下墜,老佛爺救“兄弟”心切,趕緊張嘴咬住它支棱開的翅膀,險險地接住差點與地面親密相處的好朋友。 大公雞卻完全不都被,一只翅膀在狗嘴里,另一只還不停撲棱,腦袋直沖傅清許,赤金色的瞳孔居然冒出實質性的兇光。 它是真的想啄傅清許。 蘇沉魚原本還當戲看著,反正無論如何,一只雞也不可能傷到現在有武功在身的傅清許,可大紅對傅清許的態度太“兇”了些,難道它能察覺到什么? “再橫就燉了你?!碧K沉魚彎腰,在大紅的雞冠上彈了彈,兇相畢露的大公雞老實了,被它翅膀糊了滿臉的老佛爺這才松嘴放開它。 大公雞得了自由,兩只翅膀老老實實地攏在一起,雖然它沒再向傅清許發動攻擊,但它那雙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傅清許。 “傅老師,不好意思啊,這只雞……腦子不正常,不用理會它?!碧K沉魚放老佛爺門,無情地將大公雞關在房間里。 傅清許搖搖頭。 他怎么可能會和一只雞計較。 兩人一狗出門,早晨的冷空氣襲來,凍得人精神一震,老佛爺撒歡地就想跑,蘇沉魚手中拉著牽引繩,哪里跑得過它,但她沒有出聲喝它――只要她出聲喝了,老佛爺就會老實下來。 “給我吧?!备登逶S主動開口。 蘇沉魚毫不猶豫地將牽引繩給他。 繩子到了傅清許手中,只見他手腕輕輕一抖,牽引繩跟著一抖,仿佛有看不見的力氣順過去,老佛爺嗷嗚一聲,乖乖地放慢速度,四肢小媳婦兒似地走著。 “還是傅老師厲害?!碧K沉魚拍手,朝他眨了眨眼睛。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多年前的小女孩,捧著做好的稚團跑進書房,小心翼翼又彎著眼睛對他說:“公子,我剛做好的哦?!?/br> 然后把稚團放在幾案上,轉身就跑。 溜完一圈狗返回,傅清許忽然道:“小魚?!?/br> “嗯?” “……可以做稚團嗎?”揣了一路的話,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蘇沉魚沒有說話。 傅清許凝視著她。 過了會兒,蘇沉魚爽快地答應了:“好呀,不過我許久沒做了,方法倒是沒忘,傅老師提點我一下?!?/br> “好?!?/br> “我去冰箱看看,榮嬸應該放著沒有用完的面團?!彼蜷_冰箱門,“真的有,這下不用等了?!?/br> 她將面團拿出來,沒有問他是不是經常自己做稚團。 采購食材回來的榮嬸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她匆匆去到廚房,看到小姐和那位傅老師在廚房里,她笑著說了句什么,然后回過身,而她身后的那個男人,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一秒都舍不得離開。 “……” 上了年紀的榮嬸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那道目光給她的感覺是―― 悲傷。 極致的悲傷。 她想起已逝的丈夫。 榮嬸的丈夫因為意外去世,她和丈夫是自由戀愛,互生情意,最后能在一起,經歷過不少事情??傊?,兩人的感情很好。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即使再愛,也不像現在的年輕人那樣愛得轟轟烈烈,更是一種細水長流潤物般的感情。 丈夫意外去世,榮嬸帶著兩個孩子,好在莫家人幫助了他們,讓他們不至于流落街頭。、 起初,對丈夫的死,她是沒有感覺的。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沒了呢。 慢慢的,開始明白,那個人不在了,不會對她笑,不會給她買愛吃的零食,不會下了班回來哄孩子……從丈夫去世到現在,這么多年了,榮嬸從來沒有為丈夫掉過一滴眼淚。 在別人眼里,她這是故作堅強。 悲傷是自己的,何必要給別人看。而且,她還有孩子,她有念想。 她一直以為自己非常清楚,什么是悲傷,她用余生一直緬懷丈夫,這份悲傷,只有她自己懂得。 可現在,她在另一個身上,看到了比她還要悲傷的悲傷。 她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只能意會。 他經歷過怎樣的事情,才會讓他看向蘇沉魚時,流露出那樣悲傷的眼神? 他看起來,還很年輕。 而小姐能留他過夜,說明兩人關系不一般。 那么,他到底在悲傷什么? 榮嬸在感同身受的輩傷的同時,又心生疑惑,她緩了下呼吸,沒敢出聲打擾,悄悄退到客廳,然后頓了會兒,確認氣順了才出聲:“小姐,我回來了?!?/br> * 午飯過后,蘇沉魚困了,決定午休一會兒,但在這之前,得給書侯安排好他的房間。 二樓到是還有一個小房間,但房間太小了,只是一個兒童房,蘇沉魚想起三樓空下的臥室:“傅老師,您住三樓的房間吧?” “好?!?/br> 一切收拾好,蘇沉魚想了想,又道:“下午您可以去我的書房,里面有文房四寶哦?!?/br> 這是擔心他無聊。 ――書侯休沐在家,喜歡待在書房里寫字作畫,畫一天都可以。 “好?!?/br> 蘇沉魚:“那我下去了?!?/br> 目送蘇沉魚的背影消失,傅清許這才關上門,獨自坐在床上,床頭柜放著蘇沉魚剛才貼心端上來沒有吃完的稚團。 其實他的精神十分疲憊,這里的時間流速,和天啟國的不一樣。昨晚回到天啟國,連續過了好幾天,自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就是蘇沉魚的房間。 所以一開始,他不敢相信,擔心依舊是一場夢。 他知道,現在的他應該睡下,只有睡下,才能證明他所有的猜測――是否在這里睡著之后,會回到天啟國。 如果這次回去后,回不來呢? 如果……真的只是場夢呢。 他的內心深處,不斷響起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不安浪潮。 不知過了多久,靜坐的傅清許有了動作,他伸出手指,拈了一顆稚團放入嘴里,旋即掀開被子緩緩躺下,閉上眼睛。 * 蘇沉魚說睡午覺,結果等真的躺在床上后,反而又睡不著了。 如果有人能看到她腦海里的面話,就會知道,這會兒她腦子里誰都沒想,她想的是一只大公雞。 蘇沉魚翻來覆去地回想大公雞先前對傅清許的反常態度。 大公雞有幾分聰明,可性子比較慫,無論是在荒島,還是帶回來后,只要她一兇,大公雞就老實了,更不會主動去啄人。 那會兒在荒島啄人,還是蘇沉魚讓它啄它才啄的,由此可見,它大概能聽懂人言。和老佛爺一樣,至少這一雞一狗,都能聽懂她的話。 天啟國的狗皇帝昏睡這么久,假如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卻不來找她,為什么呢? 以狗皇帝的性子,要是知道這個世界有一個和蘇沉魚名字相同、樣貌相同的女生,絕對會找過來,確定她是不是蘇沉魚的。 除非他無法過來。 什么情況才會無法過來呢? ――或許是直覺,又或許是早上醒來夢里最后的那個場面……蘇沉魚有種感覺,狗皇帝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 蘇沉魚的腦海里,猛地就躥出大公雞的身影。 ――她產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正是這個瘋狂的念頭,導致她這午睡,怎么都睡不著。 翻了個身,蘇沉魚在腦海里問:【喇叭,你是怎么看出那只雞有祥瑞之氣的?】 喇叭:【……就、就直接看出來的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