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中了霍厲延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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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宏也真是沒聽出好賴話,像一個無賴一樣,笑道:“海棠,爸這可是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才提醒你,有些事,該閉一只眼就閉一只眼,這什么都沒有錢來得讓人有安全感,你不是還懷著孩子,這可就是最好的籌碼,要是生個兒子,你這霍家少夫人的位子就坐穩了?!?/br> 這話還真跟蘭馨說的一模一樣,不過蘭馨倒是真有關心的意思在里面,陳志宏就不是了,如今他依附著我生活,如果我沒錢,他也沒指望了。 “我的事就不用你cao心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蔽艺f:“你總在這里躲著也不是一個辦法,我不可能一直接濟你,今天我再給你兩萬塊,你離開海城,去哪里都可以,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也別妄想著再用什么苦rou計要挾我?!?/br> 我將銀行卡放在電視柜上,這是我上班存的錢。 這一點錢,陳志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拿起銀行卡摸了摸,嗤笑:“就這么點錢就想把我打發了,海棠,我可是你親爹?!?/br> “你姓陳,我姓令?!蔽依渎暤溃骸熬瓦@點錢,你不要可以還給我,這房費我也只交了一個月,時間一到,你若是不走,就自己想辦法,如果被追債的人知道你藏身的地點,你恐怕也沒這么逍遙了?!?/br> “海棠,我知道你也不忍心看爸爸受罪,你這人啊,從小就是刀子嘴,還記得你小時候最粘爸爸了……” “夠了,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錢,從此我們也算是兩清了?!?/br> 若不是陳志宏賴在陳紹南那,我又怎會去接這個燙手山芋。 面對無賴,只有做絕,否則有一就有二。 陳志宏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點著頭說:“行,兩萬就兩萬,夠用一陣子了,現在我是虎落平陽,連自己的女兒都瞧不起了,對了,你媽呢?” 這還是跟陳志宏再遇之后,他第一次問起我媽的下落。 我一點都不想提起那個曾將我丟下的女人。 見我沉默,陳志宏冷嗤了一聲:“那娘們果真是給老子戴綠帽子,跟別人跑了,當初我就覺得你媽不對勁,兩次坐著豪車回來,看來是奔大款去了?!?/br> “你們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蔽抑S笑道:“你自己好自為之,我先走了?!?/br> 原本我還對我媽抱著一絲希望,她沒有跟有錢人走,那是鄰居們的污蔑,如今陳志宏的話,讓我連幻想都沒有了。 真正的夫妻,同床異夢,蘭姨卻是一直矢志不渝。 最不值的就是蘭姨了。 我離開了酒店,不再去管陳志宏。 也許是陳志宏提到我媽的緣故,我走在大街上,一晃眼,還真看到一抹像我媽的身影,只是匆匆一瞥,人也就不見了。 都過去了十幾年,如果我媽不回來找我,我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誰知道她還在不在這個城市。 我打車回到紅鼎天下,王嫂正在打掃衛生,笑著問我送飯菜的時候霍厲延是不是很高興。 我自然不會說實話,敷衍著說很高興,也就回了房間休息。 我特別嗜睡,褪下衣服,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或許是沈佳妮說的那些話的緣故,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夢中,身邊人影攢動,不少人走來走去,他們都穿著白色大褂,我被定固在床上,看著他們用一把錚亮的手術刀劃開我的肚子,取出孩子。 孩子沒有哭,耳邊有人跟我說,孩子早就胎停了,死了。 我不敢相信,掙扎著想要起來,想看看我的孩子,可我怎么掙扎,都掙不脫,這時沈佳妮的臉湊在我眼前,嘴角帶著如毒蛇一樣冰冷的笑,面色猙獰地說,這是我欠她的,是我的報應,說我活該。 當著我的面,她舉起血淋淋的孩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我失聲痛哭,看著霍厲延走過來,我張著嘴讓他救孩子,他卻置若罔聞,摟著沈佳妮的腰,兩人情深恩愛的走了。 “厲延,救孩子……” 我掙扎著想要從夢里醒來,卻像是被封印了,怎么都醒不過來。 “海棠,醒醒,海棠?!?/br> 是霍厲延的聲音。 我眼睛一睜,掙扎著醒了過來,額頭后背全都是虛汗。 霍厲延給我倒了一杯水遞我手里:“做噩夢了?!?/br> 我捧著水杯喝了一口水,定了定心神:“嗯?!?/br>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已經黑了。 想到夢中情景,依然心有余悸,腹中孩子好似也跟我有感應似的,傳來輕微的疼痛,只是一陣,很快又消失了。 霍厲延接過我手里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寬慰我:“只是夢而已?!?/br> 于我而言,那不僅僅是一個夢。 我有些恍惚的看著霍厲延,很想告訴他我做了什么夢,話到嘴邊,卻張不了口。 這時,王嫂敲門進來,手里端著一份混沌:“先生,混沌煮好了?!?/br> “放著吧?!被魠栄诱f:“王嫂,你去可可房間看看?!?/br> “好的先生?!?/br> 王嫂將混沌放下就出去了,霍厲延將混沌端了過來:“王嫂說你回來就在睡覺,晚飯也沒吃,想著你醒來會餓,特意讓王嫂煮了一份混沌?!?/br> 霍厲延用勺子舀了一個混沌遞我嘴邊,我說:“我自己來?!?/br> 他也沒堅持,將碗給了我。 混沌的溫度適中,王嫂是特意涼了一會兒才端上來的。 我吃了幾口,又忽然有些反胃,連忙將碗放下,伏在床沿就開始干嘔。 霍厲延立即將垃圾桶給我拿過來,替我輕拍著后背,然后又是給我遞紙巾。 之前我的飯量挺大的,也沒有妊娠反應,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孕吐的情況。 吐了好一會兒,胃里才舒暢了些。 霍厲延眉宇擰成了川字:“聽說吃酸的能緩解孕吐的情況,我這就去樓下拿幾個橘子上來?!?/br> 不等我說什么,霍厲延就急匆匆的下樓拿橘子去了,拿了好幾個上來,親手剝了,一瓣一瓣喂我嘴里。 吃了酸橘,確實好受多了。 我說:“都說酸兒辣女,你一直盼著兒子,這次看來能如你愿了?!?/br> “兒子女兒,我都喜歡?!被魠栄佑治沽艘话觊僮拥轿易炖?,他語氣淡淡,聽不出什么異樣:“你如今懷著孩子,沒事也別到處走動,實在悶了,就讓王嫂陪你在樓下走走,或者給我打電話,我回來陪你?!?/br> 他這話的意思,是在責怪我今天不打招呼跑公司去了。 我看著他,咽下嘴里的橘子,他再喂,我也就不吃了:“你太忙了,不想打擾你,以后我就讓王嫂陪我在樓下走走就行?!?/br> 我背過身去,其實這賭氣的一幕,不止出現了一次。 他坐在床沿上,帶著一絲無奈與歉意,說:“我并不知道沈佳妮會跑去公司,她跟你都說了什么?” 我索性轉過身子,看著他:“厲延,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氣?” 我明知道沈佳妮故意氣我,我還是跟霍厲延賭氣了。 想著沈佳妮胸口上的吻痕,我心里像是橫著一根刺,沈佳妮那樣愛霍厲延,如果不是霍厲延在她身上留下的,那吻痕又怎么來? 霍厲延笑了:“都說孕期的女人會變得很敏感,情緒也會有波動,你這是正常反應?!?/br> 我扯了扯嘴角:“可能是吧?!?/br> 我們也不再提沈佳妮這個話題,霍厲延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資料給我。 我狐疑:“這是什么?” “陳志宏廠子這一年來的經營情況?!?/br> 我有些驚訝,坐起身,翻開看了幾頁,很多地方我是看不懂的,財務這一塊,更是有點復雜。 我看向霍厲延:“你怎么會有這些?” “陳志宏畢竟是你的父親,如今欠下巨額債務,你肯定也寢食難安,就讓人調查了一下?!被魠栄邮种钢Y料上財務一欄:“在上半年,廠子還處于盈利的狀況,直到四個月前,開始出現了問題?!?/br> “什么問題?”我想起陳志宏曾說過他被人陰了,難道還真是? 霍厲延耐心的給我解釋:“四個月前,陳志宏接到了一筆大訂單,此訂單是廠子將近三年的盈利,面對如此大的訂單,陳志宏自然不會將到手的鴨子飛了,可他的廠里按著嚴格的生產標準來檢驗,是不合格的,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重新訂購一批生產設備,再加上這訂單要得急,必須在兩個月內完成,如此大的量,對于陳志宏的廠子規模來說,是不可能完成,陳志宏只能找其它廠家分擔?!?/br> 我仔細聽著:“陳志宏沒按期交貨?” 霍厲延點頭:“陳志宏找了十幾家同行,倒是完成了這個幾乎不太可能的訂單,只是在交付貨的前一晚,其中一家廠子的貨出了問題,一場火災將貨燒了個干凈,按著簽訂的合同,若是沒有按期完成,將賠付三倍的定金,共計三千萬?!?/br> 難怪陳志宏之前說他風光時,個個巴結他,他將這筆大訂單分給了別人去做,大家也都跟著賺錢。 只是樹倒猢猻散,向來只有錦上添花,難得雪中送炭。 我說:“像這種意外事故,天災,而非人為,應該不用賠啊?!?/br> “怪就怪在,當初簽訂合同里將天災人禍都納入其中,買家只認貨,貨未到手,就是違約?!被魠栄訉陀〉暮贤o我看。 我已經明白了:“看來這買家是早知道會有天災人禍,這是一個局,專為陳志宏設下的?!?/br> 霍厲延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個局,經過調查發現,這個買家,是根本不存在的,或者說,是有人授意,不過是一個傀儡?!?/br> “那你查到是誰在背后搞陳志宏?” “此人手法高明,沒留下痕跡,就算查下去,也摸不出背后的人,陳志宏欠債,倒是無法改變,這八千萬若是不還,高利貸那邊的人有的是辦法將人找出來,你將他藏在酒店,并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br> “你怎么知道我把陳志宏安排在酒店?!蔽矣X得霍厲延就跟腦袋后長了一雙眼睛似的,我做什么,他都知道。 霍厲延眉梢一挑:“就你那點小心思,我怎么能不知道,陳志宏是個貪得無厭的人,你給的那點錢根本就不會滿足他的胃口?!?/br> 霍厲延點評的很是到位。 陳志宏不僅貪,而且做人沒有底線。 “我能給他錢,就已經不錯了?!蔽艺f:“他欠下的是八千萬,不是八千,也不是八萬,我無能無力,我也不許你替他還,既然是有人給他挖的陷阱,肯定是他以前得罪了人,這也算是報應,讓他自己去承受?!?/br> “如果找到當初跟陳志宏簽訂合同的人,或許這八千萬,也就不用他去賠,自然會有人去賠付?!?/br> “你剛才說摸不到后面的人,又如何能找到簽訂合同的人?” “既然這人跟陳志宏有過節,那一定是跟陳志宏有過接觸的人,只要在這些人里仔細查查,一千萬的定金,也不是小數目,沒有點身家背景,根本拿不出,順著這一千萬,要找出背后的人,或許還有希望?!?/br> 霍厲延說話就跟坐過山車似的,我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br> 一會兒說找不到人,一會兒說能找到。 霍厲延勾了勾唇:“剛才是誰說不管的,這會倒是急了?!?/br> 原來霍厲延是故意的,挖了坑在這等我。 “你也說了,陳志宏貪得無厭,一點小錢滿足不了,如果能把這事解決了,也少一件麻煩事,我自然急了?!?/br>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嘴硬心軟?!被魠栄佑謩兞藗€橘子:“還吃不吃?!?/br> 我咬了咬牙:“吃?!?/br> 霍厲延嘴角弧度更甚,剝了一瓣喂我。 到了第二天,我才反應過來,霍厲延拿出陳志宏的事,輕而易舉的就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就算沈佳妮這根刺還埋在心里,被這么插科打諢,也真的就不能去問了。 我也只能將沈佳妮的話當做瘋話,不然真影響心情,劃不來。 轉眼到了元旦節,于曉就是在這一天結婚,她怕我忘了,頭天晚上就給我打電話提醒我,讓我第二天早點去。 到年底,公司的事也很多,霍厲延忙著抽不開身,也就不能陪我去,可可放了假,我也就帶著可可一起去。 于曉見可可乖巧可愛,囔著要可可去當花童。 我心里是不太想可可去做花童,可也不好直接拒絕于曉,就問可可:“可可愿意嗎?” 于曉怕可可搖頭,拿了水果糖在一邊誘哄:“若是給阿姨做花童的話,這些糖都是你的哦?!?/br> 可可不吃于曉這一套,靠在我懷里,對于曉直搖頭。 于曉也不再勉強。 可可比以前活潑了很多,但是對生人,還是靦腆。 吉時沒到,于曉還要補妝,我就帶著可可先去前面大廳入座。 于曉的婚禮雖然沒有李情歡的奢華大氣,卻也很是溫馨。 今天還是有兩個以前的同事來參加于曉的婚禮,如此一來,我也有個說話的人,不然坐在這里也很尷尬,于曉的那些朋友跟親戚,新郎那邊的朋友親戚,我一個不認識。 以前上班時,沒人知道我有一個這么大的女兒,都很是驚訝,說我藏得太深了,恭維我是人生贏家。 標榜一個女人失敗成功與否,大多數人都會拿是否嫁了一個好老公來做標準,而好老公的標準是有沒有錢。 但這贏與輸,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正跟同事閑聊著,一個女人忽然熱情的朝我過來:“海棠,沒想到你也在這里,你是新娘子那邊的,還是新郎官這邊的?!?/br>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王安娜。 而聽她話里的意思,她是新郎官那邊的朋友。 這圈子可真是小。 王安娜在我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來,我笑著說:“我跟新娘子以前是同事?!?/br> 王安娜說:“我是跟朋友來的,我朋友是新郎官的朋友,我今天就是無聊來湊熱鬧的,沒想到還能在這碰上你,你最近怎么樣?” “挺好的?!?/br> 我額頭上還留著一道淺淺的疤痕,是趙亞茹拿杯子砸的。 王安娜笑說:“上次聽你說跟霍厲延結婚了,還真把我嚇一跳,幾年沒在海城,看來我真的是錯過了很多事?!?/br> 上次王安娜的反應確實挺大的。 我笑了笑,隨口問:“你在國外還好嗎?” “國外哪里有自己國家好,這里山好水好,還是這里自在?!蓖醢材认袷窍氲搅耸裁词?,說:“海棠,我挺納悶的,當年你不是要跟霍厲延去看什么流星雨,我聽說霍厲延那晚在盤山……” 王安娜話未完,大廳里忽然響起一道刺耳的聲音,是話筒的聲音。 司儀正在臺上調話筒,刺耳聲正好淹沒了王安娜后面的話,我也下意識的去捂住可可的耳朵,并沒有仔細去聽王安娜的話。 刺耳聲也就是一陣,司儀調好話筒在臺上開始講話。 吉時已經到了。 我松開捂住可可的手,問王安娜:“你剛才說什么,厲延怎么了?” 王安娜沒再說了:“沒,沒什么,新娘子要出來了,我還不知道今天新娘子長什么樣了,海棠,你看過,新娘子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