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紐世界死靈中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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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細小的嗤笑聲不知從哪里傳出,男孩敏銳地跳了起來,如驚弓之鳥般四下張望,壓低嗓門低喝一聲:“誰?” 楚溪被他這么大的反應嚇了一跳,想起她先前遇到的兩個行人似乎也是這般擔驚受怕,她不由順著男孩的視線向外掃視。 街上行走的人寥寥無幾,皆是腳步匆匆。 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幾分不安與警惕,似乎是驚懼著什么。 “塔維爾,他們為什么都表現得那么害怕?” 楚溪看了許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朝男孩問道。 不料,她回頭才發覺,男孩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塔維爾?”她遲疑地喊了一聲,四周卻靜悄悄的。 這是一條死巷,男孩要離開一定會經過她前邊的大街,但她卻沒有看見他離開——他整個人就像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 難道是自己剛剛走神所以沒注意? 但為什么,他突然那么驚恐,又為什么不告而別呢? 楚溪站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男孩,她暗嘆了一聲,決定先找到男孩口中的中央教會分部。 離開前,她最后望了一眼陰暗的拐角,這才邁開步伐。 塔維爾說過,只要被應允去中央教會,就能獲得一個允諾。既然這是個由神祗統治的世界,教會又擁有絕對的權利,想回到她原本的世界或許也只有靠這個允諾了。 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拼拼運氣看有沒有希望有一天能去中央教會。 至于什么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回家的路……不好意思,她只是個沒有法力的普通凡人,這種勵志的念頭光想想就足夠了,犯不著以身冒險。 街道上的宮殿很多,每扇拱門上刻著造型各異的字符,大門緊閉,她走馬觀花地走了好一會兒,在一個相對于其他宮殿大氣了許多的雪花石拱門前停下了腳步。 一個穿著華美綠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適時地走了出來,在楚溪詫異的目光中行了個教士之禮,“小姐,是來恩蓋伊分會進行洗禮的嗎?” 洗禮不是一種入教會的儀式嗎? 楚溪一頭霧水,但為了避免多說多錯,她斟酌了一會才回答道:“我是來接受考驗的?!?/br> 中年男子卻是和善一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雖然如今的洗禮與從前的不同,但我相信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小姐,請隨我來?!?/br> 走過一條很長的門廊,入眼可見淡雅的花窗欞和彩石鑲嵌的尖拱和圓頂。 楚溪瞄了中年男子的背影很多次,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大街清冷,教會的內庭與外拱門距離很遠,她剛到便有人出來迎接,實在讓她很是困惑。 “神的眼睛無處不在?!敝心昴凶游⑽⒁恍?,在楚溪不解的目光中止步于一間簡約大氣的門前。 門應聲而開,迎面走出來的一位二十歲左右,身著白色長袍的少女。 中年男子吩咐道:“帶這位小姐去登記姓名,洗禮的結果通報給卡恩主教?!?/br> “是。這位小姐,請隨我來?!鄙倥辛藗€禮,柔聲向楚溪說著,卻是不待她反應便拉起了她的胳膊。 楚溪只來得及向中年男子道了聲謝,連洗禮的內容是什么都沒來得及問,少女便拉著她不由分說走進了一間內室。 這是一間十分古樸的內室,以一席簾子又分成里外兩間。 室內,飄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一位坐在窗邊,手中拿著本冊的白袍少年平淡地從上到下掃了楚溪一眼,問道:“名字?” “楚溪?!彼侠蠈崒嵉鼗卮鸬?。 “把圣露涂到雙手上,記得別遺漏任何一處,它可以幫你減輕痛苦?!鄙倌昀涞啙嵉卣f完這一句,低頭在手冊上寫著什么,不再理會楚溪。 “???”楚溪正覺得云里霧里的,這時,從里室出來了兩位衣著藍袍的少女,其中一人遞過來一盆乳白色的霜膏,另一人端著一盆清水。 在指引少女的示意下,楚溪把所謂的圣露涂到了手上,聽見她輕柔的聲音:“一會你把雙手浸到那盆水里,你的手可能會產生痛感,但我需要你堅持到堅持不下去的那一刻。這很重要,請你牢記?!?/br> “那水是什么?”楚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可是個連打針都怕痛的人啊。 少女卻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一笑,示意她把手放到藍袍少女端著的水盆里。 楚溪走近了些看,盆子里的水清得竟有些泛碧綠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閉起眼,咬緊牙直接把手浸到了水盆里。 然而,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楚溪的身子緊繃了許久,在沒有感受到任何感覺之后悄悄動了動一根手指。 咦? 她慢慢放松了下來,睜開眼朝水盆望去,只見自己的雙手安然無恙地浸泡著,并沒有任何疼痛或不適。 該不會這只是普通的清水,而少女說的那些話是誑她的吧? 她懷疑地朝身旁的少女望去,卻聽見那個遞給她圣露的藍袍少女失聲朝里室喊:“克爾,你怎么把普通的水當成化神水準備了?” 一個黑袍少年隨之風風火火地掀開簾子跑了過來,“怎,怎么了,露西?” 叫露西的藍袍少女冷冷一哼:“你自己不會看嗎?要是卡恩和亞特兩位主教怪罪下來,我看你在教會還呆不呆得下來?!?/br> 黑袍少年不敢置信地盯著楚溪的雙手,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不可能,教會分發下來化神水統一由莫亞執事管的,我就是從他那里拿的化神水??!” “這話留著給卡恩主教他們解釋去吧。你自己看!這就是普通的清水……”露西哼了一聲,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手伸進盆里攪動。 不料——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露西的口中傳出,楚溪耳膜一震,下意識地朝她看去。 只見露西沾了水的手掌冒出一團團黑氣,沒過幾秒,她兩眼一翻痛昏在地。而她原本白皙光潔的一只手已燒成黑糊糊的一片,空氣里時不時傳來燒焦的味道,分外滲人。 我的媽呀! 楚溪背脊一涼,反射性地把自己的手從水里縮了回來,而拿著水盆的少女也因為這個變故嚇得一收手,水盆立刻掉到了地上。 只聽水盆與地面接觸后傳出幾聲清脆的聲響,盆里的水卻是在碰到地面的一剎那冒出了層層氣泡,不一會便蒸發完了。 “嗤……” 細小的嗤笑聲不知從哪里傳出,男孩敏銳地跳了起來,如驚弓之鳥般四下張望,壓低嗓門低喝一聲:“誰?” 楚溪被他這么大的反應嚇了一跳,想起她先前遇到的兩個行人似乎也是這般擔驚受怕,她不由順著男孩的視線向外掃視。 街上行走的人寥寥無幾,皆是腳步匆匆。 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幾分不安與警惕,似乎是驚懼著什么。 “塔維爾,他們為什么都表現得那么害怕?” 楚溪看了許久,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朝男孩問道。 不料,她回頭才發覺,男孩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塔維爾?”她遲疑地喊了一聲,四周卻靜悄悄的。 這是一條死巷,男孩要離開一定會經過她前邊的大街,但她卻沒有看見他離開——他整個人就像突然憑空消失了一樣。 難道是自己剛剛走神所以沒注意? 但為什么,他突然那么驚恐,又為什么不告而別呢? 楚溪站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男孩,她暗嘆了一聲,決定先找到男孩口中的中央教會分部。 離開前,她最后望了一眼陰暗的拐角,這才邁開步伐。 塔維爾說過,只要被應允去中央教會,就能獲得一個允諾。既然這是個由神祗統治的世界,教會又擁有絕對的權利,想回到她原本的世界或許也只有靠這個允諾了。 如今,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拼拼運氣看有沒有希望有一天能去中央教會。 至于什么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回家的路……不好意思,她只是個沒有法力的普通凡人,這種勵志的念頭光想想就足夠了,犯不著以身冒險。 街道上的宮殿很多,每扇拱門上刻著造型各異的字符,大門緊閉,她走馬觀花地走了好一會兒,在一個相對于其他宮殿大氣了許多的雪花石拱門前停下了腳步。 一個穿著華美綠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適時地走了出來,在楚溪詫異的目光中行了個教士之禮,“小姐,是來恩蓋伊分會進行洗禮的嗎?” 洗禮不是一種入教會的儀式嗎? 楚溪一頭霧水,但為了避免多說多錯,她斟酌了一會才回答道:“我是來接受考驗的?!?/br> 中年男子卻是和善一笑,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雖然如今的洗禮與從前的不同,但我相信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小姐,請隨我來?!?/br> 走過一條很長的門廊,入眼可見淡雅的花窗欞和彩石鑲嵌的尖拱和圓頂。 楚溪瞄了中年男子的背影很多次,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大街清冷,教會的內庭與外拱門距離很遠,她剛到便有人出來迎接,實在讓她很是困惑。 “神的眼睛無處不在?!敝心昴凶游⑽⒁恍?,在楚溪不解的目光中止步于一間簡約大氣的門前。 門應聲而開,迎面走出來的一位二十歲左右,身著白色長袍的少女。 中年男子吩咐道:“帶這位小姐去登記姓名,洗禮的結果通報給卡恩主教?!?/br> “是。這位小姐,請隨我來?!鄙倥辛藗€禮,柔聲向楚溪說著,卻是不待她反應便拉起了她的胳膊。 楚溪只來得及向中年男子道了聲謝,連洗禮的內容是什么都沒來得及問,少女便拉著她不由分說走進了一間內室。 這是一間十分古樸的內室,以一席簾子又分成里外兩間。 室內,飄著一種淡淡的清香。 一位坐在窗邊,手中拿著本冊的白袍少年平淡地從上到下掃了楚溪一眼,問道:“名字?” “楚溪?!彼侠蠈崒嵉鼗卮鸬?。 “把圣露涂到雙手上,記得別遺漏任何一處,它可以幫你減輕痛苦?!鄙倌昀涞啙嵉卣f完這一句,低頭在手冊上寫著什么,不再理會楚溪。 “???”楚溪正覺得云里霧里的,這時,從里室出來了兩位衣著藍袍的少女,其中一人遞過來一盆乳白色的霜膏,另一人端著一盆清水。 在指引少女的示意下,楚溪把所謂的圣露涂到了手上,聽見她輕柔的聲音:“一會你把雙手浸到那盆水里,你的手可能會產生痛感,但我需要你堅持到堅持不下去的那一刻。這很重要,請你牢記?!?/br> “那水是什么?”楚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可是個連打針都怕痛的人啊。 少女卻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一笑,示意她把手放到藍袍少女端著的水盆里。 楚溪走近了些看,盆子里的水清得竟有些泛碧綠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閉起眼,咬緊牙直接把手浸到了水盆里。 然而,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楚溪的身子緊繃了許久,在沒有感受到任何感覺之后悄悄動了動一根手指。 咦? 她慢慢放松了下來,睜開眼朝水盆望去,只見自己的雙手安然無恙地浸泡著,并沒有任何疼痛或不適。 該不會這只是普通的清水,而少女說的那些話是誑她的吧? 她懷疑地朝身旁的少女望去,卻聽見那個遞給她圣露的藍袍少女失聲朝里室喊:“克爾,你怎么把普通的水當成化神水準備了?” 一個黑袍少年隨之風風火火地掀開簾子跑了過來,“怎,怎么了,露西?” 叫露西的藍袍少女冷冷一哼:“你自己不會看嗎?要是卡恩和亞特兩位主教怪罪下來,我看你在教會還呆不呆得下來?!?/br> 黑袍少年不敢置信地盯著楚溪的雙手,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不可能,教會分發下來化神水統一由莫亞執事管的,我就是從他那里拿的化神水??!” “這話留著給卡恩主教他們解釋去吧。你自己看!這就是普通的清水……”露西哼了一聲,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手伸進盆里攪動。 不料——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露西的口中傳出,楚溪耳膜一震,下意識地朝她看去。 只見露西沾了水的手掌冒出一團團黑氣,沒過幾秒,她兩眼一翻痛昏在地。而她原本白皙光潔的一只手已燒成黑糊糊的一片,空氣里時不時傳來燒焦的味道,分外滲人。 我的媽呀! 楚溪背脊一涼,反射性地把自己的手從水里縮了回來,而拿著水盆的少女也因為這個變故嚇得一收手,水盆立刻掉到了地上。 只聽水盆與地面接觸后傳出幾聲清脆的聲響,盆里的水卻是在碰到地面的一剎那冒出了層層氣泡,不一會便蒸發完了。 恩蓋伊的主教,這么年輕? 楚溪倒不是因為對方出色的長相走了神,形形色色的帥哥美男她看得多了,只是她以為,主教這種級別的人物應該都是上了年紀的,至少不應該是像眼前這個看上去頂多二十出頭的青年。 哦對了,這個世界的時間靜止了兩千多萬年,講不準人家才剛剛坐上主教這個位置。 楚溪心底默默扶額,見對方溫和地望著自己,她連忙回神,順著肯特的話老老實實地喊道:“主教大人好?!?/br> 卡恩溫和地點了點頭,“楚溪對嗎?放眼整片大陸,能在化神水下保持常態的,你是僅有的第二人?!?/br> 楚溪心里咯噔了一下,先不說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洗禮時發生的事,這后半句話讓她著實不安——無論這句話的意思是好是壞,初來乍到,她都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卡恩微微一笑,向站在一旁的肯特吩咐道:“露西在教會做教使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如今出了事,肯特執事,你去探望一下吧?!?/br> “是,主教大人?!笨咸芈勓?,向楚溪投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后就離開了。 肯特走了,殿堂里只剩下楚溪與卡恩兩人,她還在琢磨肯特離開前那個眼神的深意,卡恩便出了聲:“拉萊耶廣闊無垠,四國的城市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然而歲月變遷,人們走的走,散的散,很多城市都荒廢失落了。我不會問你是從亞斯拉得哪座失落的城市來的,因為不管你從哪座城市來,你最終來了恩蓋伊,這是古神給恩蓋伊再度昌盛的機會?!闭f到最后,他的眼中劃過一絲光亮。 “主教大人,我不明白?!背彀蛷埩擞珠],最后吶吶地說了一句她覺得不會出錯的話。 她對這個世界知道的太少了,從塔維爾口中得知的也只是皮毛,她需要從卡恩的嘴里套出更多信息來。 這么想著,她望著卡恩的目光就真誠了許多。 “這件事在恩蓋伊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告訴你也罷?!笨ǘ鏖L長地嘆了一口氣,“作為亞斯拉得第二大城市,奈亞拉托提普世代守護恩蓋伊繁榮昌盛,想必你也有耳聞?!?/br> 見楚溪默認,卡恩繼續說道:“千萬年前異變突起,守護各大城市的神祗突然間全都銷聲匿跡。教皇頒下神昭,說神祗對人類的懈怠不恭不滿已久,人人都應定期接受神祗給予的三道考驗,以息神怒。神隱于世,奈亞拉托提普自然也了無蹤跡。但……恩蓋伊建城以來,完全是為了鎮壓城市之下一個異世界的入口,沒有了神祗的神力,人類再強大的光明之力也只是拖延入口潰散的時間罷了?!?/br> “異世界?”楚溪神色一動。 “恩蓋伊歷代大主教相傳,古神在創造人類前,創造了很多古老的生物,后來,古神覺得他們很危險,就開拓了另一方世界把他們扔了進去?!?/br> 卡恩淡淡地說著,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無奈,“我們雖是中央教會的分會,也曾強盛一時,但無論我們如何祈求古神,讓他用神力幫助我們鎮壓入口,古神都毫無應答。中央教會聲稱無法違抗神的旨意來幫助我們,同時又懼怕于恩蓋伊城市之下的異世界入口,竟然用上古遺留下來的一絲神力在恩蓋伊的周圍設下了結界,只待入口潰散的那天,把整座城市籠罩在內,結界之中,一?;覊m都無法逃脫恩蓋伊?!?/br> 古神創造了人?難道在這個世界,古神就相當于上帝?要是這么說,那恩蓋伊城市之下的異世界聽起來和地獄差不多。 楚溪聽著卡恩的話糾結了,穿書也就罷了,為什么還穿到了一個聽著很危險的地方。 卡恩自然是不清楚她的心理活動的,接著說道:“城里的祭司和法師憑借自身的光明之力支撐恩蓋伊兩千萬年已是不易,在你出現之前,恩蓋伊底下鎮壓的入口最多還能支撐三個月,我以為它就會同其他失落的城市一樣,成為歷史里漸漸被人遺忘的一個名字,但……古神終究并沒有放棄我們?!彼恼Z氣忽然激動了起來,雙手高高攤開,虔誠地朝他的前方仰起了頭。 楚溪沿著他仰望的方向望去,愣住了。 她一走進來,注意力就放在了卡恩身上,后來又因聽他說的那些話入了神,竟然沒有注意到她與卡恩站立的殿堂中央,一座高十多米的白玉雕像巍然聳立,形象是一個衣袍絢麗華美,樣貌普通的中年男子,眼神慈悲地俯瞰著自己腳下渺小的眾生。 開什么玩笑?古神怎么可能長這樣?! 幾乎是看到這座雕像的第一時間,楚溪就下意識地知道這就是這片大陸——拉萊耶信奉的至高神,古神阿撒托斯。 但是,先不說她從網上查到的阿撒托斯各種奇形怪狀的圖片,眼前的雕像,長得實在太像……人類了。 她很難接受阿撒托斯的形象是這樣的。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楚溪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不是拉萊耶人,在幫導師尋找死靈之書前也從未聽聞過阿撒托斯這個名字,自己怎么就突然在意起這個古神的形象了? 就在楚溪暗自糾結自己這種莫名抵觸的情緒究竟從何而來的時候,卡恩溫暖誠懇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她,語氣充滿期盼:“楚溪,化神水是神祗留下的第一道考驗,只有神寵愛之人才能免于神水灼燒的痛楚。我出生在恩蓋伊,也見過它鼎盛時的繁榮,我不以主教的身份,只以一個恩蓋伊市民的身份懇請你,幫幫我們吧?!?/br> “主教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背X得有點頭疼?;袼畬λ黄鹱饔煤芸赡苁且驗樗粚R耶人有用,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就不會產生反應了。 “只要你愿意,今天我就可為你開啟試煉的第二道考驗,然后我會親自帶著你去中央教會參與第三道考驗,那就是我們的機會?!笨ǘ魈摽帐诌@么一揮,古神雕像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道灰色的漩渦,他的神情帶著幾分鄭重:“楚溪,第二道考驗因人而變,只要你找到出路,就算通過了?!?/br> “這……不會很危險吧?”楚溪望著眼前這個灰色漩渦,總覺得卡恩的話有哪里不對,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我以父神阿撒托斯的名義起誓,第二道考驗絕無生命危險?!?/br> 不會丟掉小命就好。 卡恩的起誓讓她稍稍安了心。 其實她現在也沒有多余的選擇,既然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挺靠譜的主教說只要通過第二道考驗,就可以親自帶她去中央教會,那她早點回家的機會也就越大。 楚溪這么一想,覺得值得一試。 她指了指灰色的漩渦,側身問道:“是直接進去嗎?” “是的,它會把你送到你該去的地方?!笨ǘ魃裆珳睾偷攸c了點頭,雙手卻背在身后悄悄攥緊。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楚溪深深地吸了口氣。 老天啊,給我點好運讓我進去后快點找到出口吧。 她默默在心里祈禱了一句,伸手出試探地碰了一下這道灰色漩渦,只覺得從掌心傳來一陣強力無比的吸力,她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消失在了原地。 楚溪消失在殿堂里,卡恩再也維持不了自若的神情,一下子踉蹌地坐到了地上。 一道青色的身影閃到了他的身旁,扶起了他。 “你不該用僅剩無多的光明之力開啟回廊之門,若教皇知道了……” “哈斯塔,你知道的,我不得不這么做?!笨ǘ髅銖娬玖似饋?,他可以感受到體內的光明之力瘋狂地流逝,他略帶自嘲地一笑:“雖說教會有規定,在化神水下總計時達到合格的人,隔月要送到中央教會統一接受第二道考驗,但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機會再見到她了,尤其是楚溪這樣的,教皇一定會保護起來不許任何人接近?!?/br> “但是,卡恩,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迷失在回廊之門,這里已經沒有人有能力再把她拉出來,除非我們通知中央教會那邊……”來人正是恩蓋伊的城主哈斯塔,此時他緊緊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她一定能靠自己走出來的,一定可以?!笨ǘ鞔驍嗔斯顾脑?,語氣是難得的強硬。 哈斯塔向灰色漩渦消失的古神像前瞥了一眼,又望著身邊的這個曾經意氣奮發,被譽為最有希望成為拉萊耶紅衣主教的恩蓋伊第一人,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中央教會對恩蓋伊的冷眼旁觀,放之任之,他心里怕是早就心存怨氣。他人只知道他是中央教會分會的主教大人,風光無比,受人尊敬。但千萬年來,為了鞏固支撐恩蓋伊,他體內澎湃的光明之力早已幾近枯竭。如今,他又為了一個拉萊耶創世便流傳下來的,虛無縹緲的傳言,耗費了僅剩的光明之力。 他怕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那個少女身上了吧。 哈斯塔不再說話,隱去了心底的一絲愧疚。 他是恩蓋伊的城主,沒有人比他更希望恩蓋伊恢復以往的太平繁華。如今,他也只能期盼,那個叫楚溪的女孩,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出回廊之門了。 楚溪自然是對她離開后的事情一無所知。 此時,她正站在一片霧氣繚繞的墓葬之地中,正對著的是一座跪坐著的,青銅色斑駁的墓葬天使。 這不是她掉到拉萊耶之前在的那片墓地嗎? 楚溪心中一動,難道她穿回去了? 她遠離了墓葬天使幾步,她可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在碰了它頭上的三重冠冕之后掉下去的。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朝它頭上望去,不敢置信地又走近了些。 這座墓葬天使的頭上,并沒有三重冠冕。 她下意識地朝天空望去,依然是昏暗的天空,薄薄的霧氣之上,鮮紅如血的月亮和記憶中的一樣,高高懸掛在半空。 “楚溪,第二道考驗因人而變,只要你找到出路,就算通過了?!笨ǘ鞯脑捯老』厥幵诙?,她抿住了雙唇。 如果現在眼前的這一切是因她而變,那為什么會是這里,為什么會是一片墓地? 難道……是預示著什么? “卡恩主教說過,這一關沒有生命危險,楚溪,不要自己嚇自己了?!背牧伺膭×姨鴦拥男呐K,安撫著自己沒由來的心慌。 只要走出了這片墓葬之地,應該就能找到所謂的出口了吧? 霧氣下,楚溪的視野難免受限,她小心地朝墓葬天使守護的反方向慢慢走著,并未注意到,這座墓葬天使受歲月洗禮后腐朽的底座,刻著的一行名字和一行日期。 楚溪走了許久,霧氣終于淡了許多,周圍的矮樹林也逐漸稀少,地上踩著的土壤也松軟了很多,慢慢的黃沙漸多,她竟然到了一片片連綿起伏的山丘之中。 她驀地回頭,身后哪還有什么樹林,自己孑然站立于一片空曠的黃沙綿延之地。她的余光突然像是瞄到了一個人影,她順勢望去,只見鮮紅的月亮下,一個長發披散,背影很美的女子背身而立。 這里還有別人? 楚溪的心有一瞬間的激動,她剛想朝那人大喊,下一秒,聲音卡在了她的喉嚨里,她的眼睛死死地凝視著天空。 月亮,似乎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大。 黑暗的夜空下,只見那抹血紅越來越大,輪廓越來越清晰,楚溪甚至可以看見鮮紅之中,幾顆暗色的粒子動了動。沒過幾秒,那瘋狂的鮮紅幾乎遮住了整片天,就當楚溪為滿眼的血色感到強烈的作嘔不適時,它以一種扭曲的形狀迅速旋轉伸展,一只手在此時慢慢舒展開來,而后,在極為有序的舒展下,化為了人形。 或者說,化為了一個包裹在鮮紅羽翼下的人形生物。 在楚溪震驚的目光下,這對巨大鮮艷的翅膀緩緩張開,一個黑發男子從半空緩緩落地,他慢慢睜開眼,一種純粹冰冷的紅色彌漫開來,幾乎能吞噬他視線所到之處的所有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