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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玉走去吧臺邊問:“三金,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張有鑫想都沒想就回答:“不去,我又不認識他們?!?/br> “那我去了?” “……”張有鑫轉過身來看她,“你不和我回家吃飯嗎?” 柯玉解釋:“今天晚餐,他們俱樂部會有一個老師來參加,是我幾年前跟過的一個師父,對我很關照,我挺想去見見他的?!?/br> 張有鑫后悔自己拒絕得太早了,這時候覆水難收,只能硬著頭皮說:“那你去吧,晚上你還來我這兒嗎?” “不來了,吃完飯我直接回家?!笨掠裾f,“明天開始我會比較忙,大概一個星期都不能來店里,你自己看著點?!?/br> 她跟著林見飛走了,張有鑫眼睛盯著店門,手里還攥著那塊抹布,小妍慫慫地叫他:“老板,抹布用好了嗎?客人都走了,我得去擦桌子啦?!?/br> 張有鑫一下子就把抹布甩到了桌上,轉著輪椅氣鼓鼓地說:“我回家了!” 林見飛讓柯玉陪他去買了一臺無人機,柯玉空閑時,帶著他和幾個朋友去郊區練飛。張有鑫知道以后,真是茶不思飯不想,每次都想給她發微信催她回來,想來想去既沒膽量又沒立場。 有一次,他壯著膽子問柯玉,他能不能一起去,柯玉說:“恐怕不行,這次去的地方要上山?!?/br> 那天晚上,張有鑫愣是半宿沒睡著,躺在床上摸著自己的腰和腿,感受著那條令人沮喪的分界線。上下半身,隔開的不僅是他與常人不同的生活方式,還有他與柯玉之間的距離。 張有鑫知道自己又開始煩躁不安,這種情緒要不得,陷進去會很難出來。想起心理醫生的話,他思考了好多天,咬咬牙在網上下了單:生宣、狼毫、兼毫、毛氈、筆洗、筆擱、墨汁…… 把這些東西帶回家放進書房后,他枯坐在書桌前好久好久。 終于,在一個萬籟俱寂的夜晚,張有鑫鋪開宣紙,執起毛筆,開始臨帖著名的小楷法帖《靈飛經》。 練字,可以讓心慢慢靜下來,周圍也會變得格外安靜。 張有鑫多年沒練字,一開始手好生,寫得不那么順暢,不僅臨得不像,連字都對不齊。 不過那只是暫時的,他畢竟學了十幾年的楷書,寫過幾晚后就找到了感覺,開始專注于字的一筆一劃。 小楷結體秀美,骨力十足,工整端莊,張有鑫寫著寫著,時間就不知不覺流淌過去。 他認真看字帖和自己的字,比較它們相差在哪里,心無旁騖地投入進去后,胸腔里那股煩躁郁悶之情漸漸削弱。靜默無聲的書房里,張有鑫寫滿一張紙后拿起來看,眼睛一亮,心里竟生出一股成就感。 他的字依舊很漂亮。 坐久了,腰自然會酸痛,張有鑫也不敢太放肆,會按時將自己挪到氣墊床上去解解壓。趴在床上,他不由地又想起柯玉,想起很多年前柯玉問他要過一次他的字畫。 為什么沒有答應她呢?就那一次,柯玉后來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書法和國畫,曾經也是張有鑫熱愛的事,不是為了考學而去學,是真的喜歡。受傷近七年,他愣是沒再寫過楷書,因為再也沒可能去念美院,他覺得書畫于他的生活已經沒有意義。殊不知這些東西已經刻在他的骨子里,執筆落下,每一撇每一捺,自然而然就會從筆尖傾瀉而出,仿佛閉上眼睛都知道該怎么寫。 練字一段時間后,張有鑫又想要重拾工筆畫,不過相較于楷書,工筆畫的創作要更難。他畢竟沒在美院上過大學,自身頂多是個水平不錯的高三生水準,知道這門藝術要無師自通很艱難,于是主動對老張說,他想找老師一對一學現代工筆。 對于張有鑫的要求,老張現在幾乎是有求必應,不過聽他說想繼續學畫畫,老張還是吃了一驚。 “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你的身體能堅持嗎?”老張坐在兒子對面,和藹地問。 “能?!睆堄婿握f,“我想畫一幅畫,按現在的水平可能畫不出來,得找老師教我?!?/br> 老張好奇地問:“你要畫什么呀?” 張有鑫低頭想了一會兒,說:“一份禮物,得準備一年?!?/br> 老張便托關系幫兒子找到一位美院教工筆畫的老師,約好張有鑫每周去他那里兩次,每次六小時。 老師本來說最好每周一天,從早到晚,因為現代工筆最費時間。老張一聽就說不行,自家兒子根本吃不消這樣的時長,屁股都能坐爛掉,好說歹說才讓老師答應收下這個略特殊的大齡學生。 張有鑫重新寫字畫畫的事兒,柯玉有耳聞,問過他,他只承認,卻沒多說,家里的書房也都上了鎖,不讓柯玉進去。 柯玉無所謂,覺得張有鑫可能是想找點兒興趣愛好。他以前活潑,只有練字作畫時才能坐得住,平時蹦來跳去就跟多動癥似的。后來受了傷,理應有更多時間寫書法畫國畫,他卻死活都不愿意碰了。 張有鑫愿意重新拿起毛筆,是件好事,不管是一時興起還是打算長久堅持,柯玉都隨他去。 春末的一天,柯玉和林見飛一行人去山里徒步。在山坳里扎營時,柯玉坐在一塊石頭上發呆,林見飛走到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支煙。 認識有半年了,點起煙,兩人邊抽邊聊天,聊著聊著,林見飛對柯玉說出了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