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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欺負我?哈哈哈哈……”張有鑫狂笑幾聲,上身微微搖晃,“這世上沒人能欺負我!媽的一群Low貨,就只會一些下三濫的招數,老子還怕了你不成!沒人能欺負我的,沒有人!沒有……沒有人能欺負我……沒有!” 他又像在自言自語了,柯玉皺起眉看他,問:“是不是你家親戚又對你說什么了?就你那個大伯?” 提到這件事,張有鑫又怒了:“關他屁事!他算哪根蔥?他就是嫉妒我爸有錢!”他又呵呵干笑幾聲,語帶自嘲,“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是個廢物,沒法子幫我爸管公司,也沒法子給老張家生孩子,那又怎么了?老張家沒絕后!我爸有健康兒子了!兩個呢!我就廢物了,就混吃等死了,看我不順眼???不順眼也不干你屁事!”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令柯玉串不起整個邏輯鏈來,忍不住叉起腰:“張有鑫,沒人說你是廢物,混吃等死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你知道你其實有很多事可以做,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做!這世上癱瘓的人又不止你一個,郭哥開超市,姜哥開民宿,小東和衍哥也都在上班。你完全可以給自己找點事做,就算不工作你也可以去考研??!”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特么懂個屁??!”張有鑫又抄起一瓶護膚品朝著柯玉丟過來,被柯玉躲過。 他還在大吼大叫:“你別以為自己很了解我!我知道你其實就是在可憐我!什么唯一的朋友,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心理變態沒朋友!剛好我又癱瘓了正好被你當靶子使!” 柯玉氣得一腔熱血直沖天靈蓋:“你在說什么???!” 張有鑫冷笑一聲:“聽不懂嗎?我說你心理變態!無性戀!你根本就是個沒感情的人!你最愛的就是你的相機!我不需要你來同情我可憐我!你知道衍哥上回來對我說什么嗎?他問我我和你是不是在談戀愛!哈哈!多搞笑??!我和你談戀愛?你怎么可能談戀愛?你要是喜歡女的你早就找了,你要是喜歡男的……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柯玉剛要開口,又被張有鑫打斷,“我知道為什么。因為我已經不是男人了,我特么是個太監!已經沒功能了!剛好啊,你不男不女的,我又是個癱子,和你打包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幌子!別人都特么以為我倆是一對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肯定煩透我了,三天兩頭罵我,對外又裝得和我多要好似的,還唯一的朋友,騙人騙鬼騙自己!但你騙不了我??!” 柯玉聽他狂吼一通,冷冷地問:“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對!”張有鑫發泄得好痛快,“當初你不是說要離開錢塘嗎?走??!為什么不走?北上廣深機會多了去了!你現在可是KK老師!待在這兒不覺得窩囊嗎?你已經很有名,不需要再拿我當幌子了!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坐著個破輪椅,哪兒也去不了,什么都不能做!你不需要再勉強自己來陪我,每次都一臉的不耐煩,我受夠你這張臭臉了!看不起我就直說!老子沒了你不是不能活!” 柯玉深吸一口氣,抬手抹了把臉,聲音很低:“張有鑫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很失望,我是真的有點煩你了。你繼續發酒瘋吧,我要回家補覺了?!?/br> 說完,她轉身往門外走,身后又是一瓶霜霜水水的東西砸過來,“砰”一下砸到她背上??掠衲_步一滯,沒有回頭,聽到張有鑫說:“柯玉,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br> 柯玉強忍住回頭扇他十七、八個巴掌的沖動,沒吭聲。 又聽到張有鑫說:“我以后不想見你了,咱倆絕交吧?!?/br> 柯玉輕笑一聲:“行啊,聽你的?!?/br> 她大步走到客廳,一把拎起外套開門出屋,用力甩上房門,把那個語無倫次的蠢貨關在門后。 柯玉開著吉普離開張有鑫家,心里煩躁得難以言喻。 雨越下越大,柯玉一時間沒有方向,不知道要去哪里。說是回家,肯定是睡不著的,想到張有鑫說的那些話,不知道幾句真幾句假,回頭一想,居然很可笑。 他說她心理變態,無性戀,沒有感情,不男不女。 他說她是拿他做幌子,看不起他,煩他,勉強自己去陪他。 他說要和她絕交。 張有鑫很久沒鬧得這么厲害了,他也只會在她這兒鬧,柯玉其實是不慣著他的,的確老是罵他。在外面,誰都說三金性格好心態好,似乎下肢癱瘓沒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只有柯玉知道,怎么可能沒影響?他的心就是一片鋼化玻璃,看著很強勁,其實只要找準一個點敲下去,整塊兒都能碎成渣。 柯玉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不對,讓三金太過依賴?把她當成了一個出氣筒,避風港,不管在哪兒受了氣,都只知道沖她發作。 他真的想要和她絕交嗎? 其實也無所謂,柯玉一直是一個人,留在錢塘,離開錢塘,手上有本事,去哪兒都有飯吃。如果她的離開可以讓張有鑫真正地成長,她可以如他的愿。他說他沒了她不是不能活,柯玉覺得自己也是,生活里沒了張有鑫,她也能好好活著。 只要他還在喘氣就行。 在路上兜圈半個多小時后,柯玉手機響,一看,居然是張有鑫的電話。 她余怒未消,掛掉以后直接關機。 柯玉最終沒回家,去了常去的一家健身房,先在跑步機上狂跑八公里,又戴上拳套對著沙袋打了半天,直到累得站都站不穩,才在角落里席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