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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要緊?!?/br> 司徒陌將我從臺階上抱下,卻不放在地上,我雙腳離地,也不掙扎,只是靜靜待在他懷里。 他抵著我的額頭,又道:“婉兒,你像昨日般朝我笑可好?” 我搖搖頭,“我笑不出來?!?/br> 他將我又抱高些,道:“婉兒,我想親你?!?/br> 我又搖頭,“你饒了我吧?!?/br> 他便將我放下,用冰涼的雙唇碰了碰我發頂,“婉兒,我的好婉兒?!?/br> 我別過頭,去廚房弄早膳,幾只舊碗碟昨日被打碎,我只得找了只木碗,給自己下了一碗雞蛋蔥花碎面條。 司徒陌靠在門框上,側頭瞧我,一直一直瞧我,我只作不知,將面條吃個干凈,也是,一晚上沒吃東西,自然是餓狠了。 吃完早飯,將碗筷洗凈收好,我去開院門,卻被人按住。 我力氣小,打不開,只是轉頭瞧他,“我已經沒生氣了,這會兒要去張裁縫的鋪子,我昨日請了半日假,今日要早些過去,不然會被師傅責罰?!?/br> 那人還是將手按在門上,“我去幫你跟張裁縫告假,你今日哪兒都別去,陪我去府衙辦公可好?” 有些話,司徒陌說不出口,他昨日被推去院外,心慌得沒著沒落。 景泰元年的那年元月,他午間回來瞧不見蘇婉柔的恐慌夫復重來,他站在院子口,想起自己在那條總也望不到盡頭的官道上縱馬狂奔,便覺得渾身泛了寒氣,那寒氣催命似得,自個往骨頭縫里鉆。 他又想起自己去撩別家婦孺的轎簾,每回都抱著滿滿的希望,卻又在瞧清楚面容的一刻,復又重重跌落。 他是真怕了。 所以他守在院里一整晚,只是擔心蘇婉柔離開。 他覺得自己是病了,病入膏肓,他的那些個假把式,都是虛張聲勢,都是色厲內荏,蘇婉柔只需輕輕推上一把,他便露出本來面目,那面目里只有愛,愛到骨子里頭那種。 他白日里還有幾個案子要審,還有從京城來得吏部官員要接見,可是他知道,他若是去了,只怕是一天的寢食難安,時時刻刻惦記著眼前這婦人,怕一個錯過,便又是幾年的山高水遠。 他想帶了她去府衙,將她藏在袖子里,他想一日十二個時辰守在她身邊,他想將她捏圓搓扁,他想讓她臣服與他,可他卻恍惚間覺得,如今,怕是是他臣服了她。 這么多心思,不過是轉瞬,他聽那婦人說道:“有勞巡撫大人大駕,小女子受不起?!?/br> 說完將門重重推開,在江南秋季的紛飛花雨里,很快消失在巷尾。 …………………… 我到了裁縫鋪子,大師兄已然在了,眉梢處一塊淤青,兩只眼底布滿了血絲。 我低頭走到他眼前,不知該說什么好,思來想去,仿佛也只有“對不起”三字可說。 大師兄搖搖頭,“無妨,無妨?!?/br> “小師妹,那人是你的夫君嗎?特來錢塘府里尋你嗎?” 原來昨日這二人在院外一番糾葛,各自拿了各自想要的答案。 我點頭道:“他確實是我的夫君,但我卻不是他的夫人,我只是一個妾室,扔在角落里都沒人注意的妾室?!?/br> 大師兄又問:“小師妹可拿了放妾書?” 我搖頭。 大師兄便不再多言,悶頭管自己將今天新到的幾筒綢緞搬進搬出。 午后客人少下來,我與三位師兄一起坐在門口納涼。 三師兄去井水里提上來一只碧綠碧綠的西瓜,抱到我跟前,“師妹,這只西瓜,大師兄昨日關鋪子時放下去得,說是你愛吃涼西瓜,井水里泡了這許久,這會兒眼下左右無事,不如我們切開吃了吧?” 我拍手笑道:“甚好,中午的黃豆醬拌飯著實有些咸嘴,這會兒涼風撲面,吃個西瓜甚是解膩兒?!?/br> 三師兄年紀尚小,若是放在現代,不過是剛上初中的小屁孩,可他跟在張裁縫身后,速來懂事。 不一會兒便尋來一把廚刀,將西瓜片成幾瓣,幾人各自拿了一瓣,埋頭吃將起來。 西瓜吃得干干凈凈,午后的鋪子門口,安靜地沒有一絲人聲,家家戶戶都關了門午睡,連光著屁.股的肚兜小童,也被mama哄著乖乖回了家。 我坐在長條凳上,頭靠著門板小寐,恍惚見身邊坐下一人,我睜眼去瞧,是一天沒有開口的大師兄。 他沒給我一個眼色,只是望著門外的榆錢樹發呆。 榆樹已過花果期,只余了幾朵晚花期的榆錢串,在風里搖來擺去,欲墜不墜。 大師兄瞧那幾朵榆錢花瞧得入了神,許久才開口,說道:“早些年前,河南起了大災荒,餓死之人數以百萬計,我曾祖爺爺帶著我爺爺,逃難到了此處?!?/br> “后來我爹和我娘生了我和幾個兄弟,家里糧食不夠吃,便將我送來了這里學手藝?!?/br> “我本想等存夠了錢,便讓望江門外的媒婆幫我說門親事?!?/br> “很多時候,我晚間睡不著,便細細想著我那未過門的妻子樣貌?!?/br> “她一定是濃眉大眼,身板結實,說話粗聲大氣,站在家門口高聲一喊,幾個孩子便乖乖回家吃飯?!?/br> “我在這里干活便也能有個盼頭,盼著日落西山,盼著歸家,盼著跟妻兒在一處?!?/br> “可是小師妹,你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