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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晏驚寒生氣的臉, 這蘋果真是前所未有的甜。 樂呵呵的兩個大蘋果下肚, 聶月擦了擦手。 “小正人君子?”聶月俯身去逗他。 晏驚寒唇線緊抿, 不說話。 “嘖嘖嘖,小君子?”聶月又靠近了一點, 他冰白的臉頰就在她眼前。 聶月的視線順著他脖頸上青色的血管一路看下去,到了病號服的領子截止。 “病房的味道都遮不住你身上的香味啊?!甭櫾碌穆曇艉茌p,窗外灑進金色的陽光, 樹蔭掩映,仿佛能聽見清脆的鳥鳴。 沒有比這更美好的早晨了。 晏驚寒沒回頭,但是耳朵悄咪咪的紅了。 “我都想你了,結果你還轉過去了不搭理我?!甭櫾碌恼Z氣非常調侃,看著就不像是真的:“好容易見一面,不想看看我么?!?/br> 晏驚寒冷笑一聲,“這話應該對你男朋友說吧?!?/br> 她男朋友。 晏驚寒的拳頭又攥緊了。 聶月笑起來,笑聲仿佛就在他耳邊,他甚至感覺到了她的氣息輕輕吐在他的耳旁。 他好像也嘗到了蘋果的甜味。 晏驚寒不著痕跡的瑟縮了一下,“離我遠點?!?/br> 聶月歪了歪頭:“好啊,那我走了?” 晏驚寒猛地扭過頭,憤怒的和她對視。 聶月燦爛的笑容猝不及防落進他的眼中。 “你看,又讓我離我遠點,又不想讓我走,你到底想干嘛啊?!?/br> 目光黏在她的臉上好像就動不了了,晏驚寒就這么直愣愣的貪婪的看了她半晌。 非常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喉結動了動,晏驚寒說:“我剛給你叫了點吃的?!?/br> 聶月太喜歡晏驚寒生著悶氣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了。 “叫吃的干什么,我可以讓我男朋友送啊?!?/br> 晏驚寒牙關咬緊,“那你讓他過來吧?!?/br> “你看他能不能活著走出醫院?!?/br> “……”聶月哈哈的笑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開心,好像前段時間的悶感盡數消失,剩下的快樂坐上了氣球,輕飄飄的,整顆心都膨脹起來,快要飄走了。 內里卻又被填得滿滿的。 “你生什么氣啊,小君子怎么那么兇呢?!?/br> 晏驚寒不說話了。 還在生氣呢。 聶月保持著彎腰看他的姿勢,她自己都忘了這個姿勢有多曖昧。 “像個小媳婦似的?!甭櫾律斐鍪持笓芩哪?,逗小狗兒似的逗他:“吃著醋,生著悶氣?!?/br> 晏驚寒不說話。 “放心吧,你永遠是他哥,”聶月說:“畢竟你是我前夫嘛,他會尊重你的?!?/br> 晏驚寒氣死了,用另一只沒有輸液的手猛然扣住聶月的后腦。 直直的把她的嘴唇送到自己嘴邊。 狠狠咬下去。 她的氣息猝然靠近,把他全數湮滅。 完了。 這下完了。 誰也沒有預料到。 雙唇相觸的瞬間,就有上帝在他耳邊告訴他,晏驚寒你完蛋了。 這么長時間沒有碰毒的癮/君/子徹底爆發,這么多天的積攢的隱忍與克制全部反彈。 熟悉的,令人癡迷的觸感讓兩個人具是一愣,而后全部落入泥沼,纏綿在無法自拔的柔軟里,誰都不肯說出口的,鋪天蓋地的想念化作有形,太過沉重,必得通過這個吻得以釋放。 又恨又愛的感覺快把晏驚寒逼瘋。 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帶著強烈到不可置信的占有欲,一面啃咬一面細吻,想把她身上其他人的氣味全部驅散,全身上下留下他的標記,讓她哭著求饒,徹底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所有物。 這個詞讓晏驚寒著迷。 他奉上自己全部的溫柔,沉寂多年的心只為你跳動,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我的思緒,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狂喜。 可你, 為什么不愛我。 晏驚寒的吻不僅在她的嘴唇,人心貪婪,給一點點甜頭就不肯再放手,想要的越來越多。 甚至想要她的整顆心。 所有所有。 她是他黑白世界里的唯一光亮,如果他不曾感受過美好,也許尚且還能忍過這場別離。 可每次回到家之后黑著的燈,空蕩的房間,不再有那個人逗他笑,陪他種花,晏驚寒就變得難受無比。 他拼了命的工作,想達到回家就睡覺的程度,可還是無濟于事,哪怕沾上一點和她有關的東西,都會瘋狂的想起她。 接著又會掉入思念的深淵。 聶月整個處于混沌狀態。 每一次和晏驚寒接吻,都無法占據主動地位。(不知道在鎖什么,無從解釋)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身體全都麻木了,動也動不了,淪陷于柔軟,根本無從掙脫。 理智早已跑光,什么思緒都沒了,就只剩下一個晏驚寒。 全部都是他。 她無力的倒在他懷中,予取予求,任他放肆的攻城略地,燒殺搶掠。 甚至連呼吸都被他掌控,是死是活,就在他一句話之間。 委屈,不甘,孤獨,那些苦澀的味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一個晏驚寒就足以撫慰她的所有。 她在天寒地凍之中,藏在他懷里汲取僅剩的一點點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