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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去可能都不會有人相信。 晏驚寒, 喝多了,站在酒吧舞臺上, 唱歌。 隨便一項拎出去都能成談資。 “今天酒吧的事保密,一點風都不要透出去,”文野對陳進儒囑咐道:“我不想在明天的媒體報道上看到任何有關晏驚寒的消息, 明白了嗎?” 陳進儒正色道:“我知道了,我去安排?!?/br> 文野繼續看向舞臺。 晏驚寒閉著眼, 舉起話筒到唇邊。 “深夜的車站,一個人的電臺, ” “夜幕盡頭人在狂歡, ” “路燈肆無忌憚把人心窺探, ” “嘲笑人們矯情傷感?!?/br> “他們說我寫的歌太多, 坎坷一筆一句都是對與錯?!?/br> “如果修辭再簡單一點, 換個時間?!?/br> “會不會感人點?!?/br> 晏驚寒聲音本就偏低偏沉, 聲線偏冷,唱歌的時候沒有什么技巧, 聲音更像是另一種旋律,或者一層樂器,和背景音樂完美契合。 旋律悠揚的曲調, 輕輕飄揚在酒吧各處,低沉溫柔的聲音把大家帶入到歌曲里的世界。 曲調緩緩攀升,到達副歌部分。 “有一天你會明白,” “有些人不再回來?!?/br> “就像你曾經追問的愛與不愛?!?/br> “有幾人看不出來?!?/br> “有幾人還不能釋懷?!?/br> “別為難我還不算難堪?!?/br> 落寞像一層網,把他和周圍的歡呼喜悅分隔開,他重新墮入昏暗而安靜的世界。 他想救她,殊不知,他自己也在籠中,等待她的救贖。 聶月是被一開始的掌聲吸引的。 她抬頭一看,前面高而瘦的男人十分眼熟,聶月近視,看不清他的樣貌,周遭光線變暗,頭頂一束追光打下來。 他的眉眼逐漸清晰。 不知為何,聶月想起第一次見他,隔著一整個包廂,仿佛命運的銀河,她看到他的臉出現在光影里。 英眉俊目,無比清楚。 他低低開口,溫柔的吟唱裹挾著鼓點,一下,一下,在她心臟最柔軟處敲擊。 有一天你會明白, 有些人不再回來。 他是這樣說的,聶月的心像被刀片劃過,細細的,綿延不斷的疼。 “聶月?”前面的人看了她挺久才認出來,不太確定的叫了她一聲。 聶月抬頭,入目是一雙極漂亮的桃花眼。 那人確定了,走過來,“有興趣一起喝一杯嗎?” 聶月緩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臉頰濕濕的。 文野明顯看到了她的眼淚,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聶月把眼淚擦干,“不用了,我約了朋友?!?/br> 宋明哲從門口走過來,文野看了他一眼,“好,有空我們再約?” 聶月點了下頭。 這首歌唱完,文野扶著晏驚寒跌跌撞撞的從臺上下來。 “回家嗎?還是去哪?” 晏驚寒除了走路不穩之外,神志還算清楚。 “文總親自給我當司機?” 文野笑起來:“畢竟你失戀的樣子太難得一見了?!?/br> 晏驚寒停頓了一下,“失戀?” 然后低頭道:“我才沒有失戀?!?/br> 文野挑眉,順勢往聶月那邊看了一眼:“你不想她?” 晏驚寒始終低著頭,沒說話。 聶月剛好望過來,和文野視線相碰,文野禮貌的點了點頭。 聶月沒反應。 文野明白過來,人家看的是晏驚寒。 晏驚寒回到包間,文野拿上東西,“你們繼續玩,我先送他回去?!?/br> 出了酒吧,晏驚寒的醉意泛濫開來,整個人不正常的無力,很難扶起來,一旦文野松開手,他直直的就會跪下去。 陳進儒叫了人來,和文野一起扶著晏驚寒。 晏驚寒平時克制慣了,這種變/態般的自控滲透進了骨子里。 即使醉成這樣也不曾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一直一言不發。 合幾人之力終于把他拖上車,文野坐在駕駛位上。 等他們走了之后,開車載他到路邊停下。 晏驚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沒到?!?/br> 文野點了支煙,透過煙霧看了晏驚寒一眼,“難受就說出來吧,自己挺著最難受了?!?/br> 晏驚寒看著窗外的景色不說話。 文野:“要回去找她嗎,我在酒吧看到她了?!?/br> 晏驚寒猛地回頭。 文野:“如果現在回去還來得及?!?/br> 晏驚寒眼睛里的光先是亮了一下,然后逐漸熄滅下去,像一截枯木,了無生機。 “算了,回去吧?!?/br> 文野把晏驚寒送回家。 “芳姨呢?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晏驚寒他們家冷清得都快沒有人情味了。 “我讓她回去了?!标腆@寒自己搖搖晃晃走到沙發上:“你也先回去吧,我要睡了?!?/br> 文野再確認一遍;“你確定你沒事?” 晏驚寒:“嗯,沒事?!?/br> 那邊在打電話叫他,文野讓晏驚寒有事叫他就走了。 房間安靜下來。 一動不動的過了很久,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晏驚寒忽然起身。 打電話叫司機過來,快步走上車,“去酒吧街?!?/br> 司機:“是,晏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