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晏南陳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就剩他自己在搖椅這邊了? 那不行。 “我也來!” 晏驚寒:“嗯,你就把這些我修剪過的,細碎的花枝撿起來扔到這里就可以了?!?/br> 晏南陳:“好!” 能和他們一起玩,晏南陳感到非常開心。 等一起把花枝全都撿完,三人洗了手回客廳看電視。 晏驚寒有視頻會議要開,一直到挺晚。 出來的時候晏南陳被芳姨抱去房間里睡了,電視節目還在播,聶月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怎么不上去睡?” 晏驚寒一出聲,還給聶月嚇一跳:“什么時候出來的?” 客廳沒有開燈,只有電視機變幻著的微弱光芒。 聶月往沙發靠背上倚:“不想睡,等你?!?/br> 晏驚寒喉結滾了一下,面上沒露什么端倪:“等我干什么?” 聶月:“等你抱我去樓上睡?!?/br> 晏驚寒:“……又來了?!?/br> 聶月“噗嗤”笑出聲。 兩人的關系好像好了一些。 雖然晏驚寒不太想承認,相比于之前的躲著不見面,或者即使住在一起也是各過各的生活,他更喜歡現在的狀態。 她還是以前的她,總喜歡撩撥他,逗他。 他躲著她,往后走幾步,她再逐步湊過來。 他們之間形成了一個很微妙的平衡。 你來我往,若即若離。 至少在晏驚寒看來,這個平衡不能被打破。 一旦平衡打破,后果將無法預料。 聶月的出現本身是一個意外,意外發展出意外,讓晏驚寒的生活軌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仿佛被拉下神壇,開始有了七情六欲,會被她攪得心煩氣躁,會被氣得頭頂冒煙,會牽腸掛肚,會患得患失。 一個笑容,就能讓他心頭發熱。 晏驚寒似乎逐漸習慣了這種改變。 挺著不和她見面的那七天,晏驚寒實在太過煎熬。 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難過的幾天,工作效率完全為零,開會都會走神。 在想什么? 其實也并不是分分秒秒都在想她,只是文件上的某一個細節,或者某一個普通的時間點,任何一個細小的東西,都能讓他聯想到她。 大約是習慣在作怪。 晏驚寒這樣想。 “晏南陳睡在我房間了?!甭櫾聭袘械牟[著眼睛:“請問我可以睡在你那里么?” “什么??”晏驚寒:“為什么不讓他睡客房??” 好了,晏驚寒要收回方才的想法。 如果聶月能老老實實的,應該會更好。 “他想跟我睡,我沒讓,他說他不想自己睡客房,我就同意讓他留在我房間,我走?!?/br> 電視機燈光幽暗,兩簇藍色的小火苗映在她的眼睛里,眼下那顆小小淚痣不太明顯。 就在晏驚寒失神那一剎那,聶月忽然環上他脖頸。 “小朋友在這里,我們總不能還分著睡吧?!?/br> 她好像換了種香水,更淡,不對,她已經洗過澡了,應該是頭發的香味。 不是檸檬之類的果香,是純正的很精致的玫瑰味。 “而且我好乖,知道你吃醋,都沒有答應和他睡一起,你是不是應該表揚我???” 為了在有限的范圍內盡可能離她遠一點,晏驚寒脊柱都快僵掉了,他皺著眉:“誰說我吃醋了?” “冤枉你啦?那不好意思啊,我給你賠禮,把我整個人都賠給你怎么樣?” “聶月!” 聶月松開手,哈哈笑起來,電視機光芒大亮,室內都跟著明亮幾度。 聶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就是很想笑。 晏驚寒淡淡看著她,默默平復自己的心緒。 第一次看到有人笑成這樣,還怪……怪好看的。 晏驚寒把一套被子一個枕頭抱到自己臥室外面的小廳里。 “我睡沙發,你睡床吧?!?/br> 聶月:“為什么啊,我自己睡不著?!?/br> 晏驚寒:“我在你也睡不著?!?/br> 聶月:“……你怎么這么會說話啊?!?/br> 晏驚寒沒看她,可她分明在他低頭撿東西的時候看到了他彎著的嘴角。 聶月扔了一個抱枕過去:“你笑什么?” 抱枕是從他身后的角度丟過去的,晏驚寒還是反應極快的回身接住,“我沒笑?!?/br> “小正人君子不學好,學會撒謊了,哦對,還學會氣人了?!甭櫾掳姿谎郏骸斑@都是跟誰學的啊?!?/br> 晏驚寒脫口而出:“還能是誰?!?/br> 聶月笑出來:“近朱者赤?!?/br> 晏驚寒:“自作多情?!?/br> 晏驚寒收拾好東西,準備把臥室的房門關上,“睡吧,晚安?!?/br> 聶月想叫他一下。 晚上跟晏南陳一起吃了點冰,她現在胃不太舒服。 “還有事嗎?”晏驚寒覺得她的目光有些奇怪。 聶月笑了笑:“沒事了,晚安?!?/br> 晏驚寒低頭出去。 痛感是從半夜開始加劇的。 聶月認床,換了房間換了環境更是噩夢連連。 疼痛伴隨著噩夢,凝聚成恐怖的真實感。 段海拋碎在她耳側的杯子,趙秀珠罵她的那些臟話,爺爺的最后一面,還夢到段優若被人挾持,告訴她只有殺掉晏驚寒才能換取段優若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