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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的一瞬間,仿佛被人扼住心臟,緊攥著,忘記呼吸。 聶月清楚地看到晏驚寒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喝多了?” “你也不幫我擋一擋,”有點不舒服,聶月換了一個姿勢:“好歹還是夫妻呢?!?/br> 晏驚寒蹙了眉,就連聲音都克制著,想要與她保持距離:“一會兒一起走吧?!?/br> 聶月:“不要,我還有下一場?!?/br> 晏驚寒:“什么下一場?” 聶月一轉身,沒站穩,直往晏驚寒身上撲,晏驚寒往后退了半步,手還是扶住了她。 很紳士,很有教養。 聶月完全借著他手臂的力量,一點沒吝惜:“當然是下一場酒約啊?!?/br> 晏驚寒沉默半晌:“……別去了?!?/br> 聶月不說話。 晏驚寒:“不難受么?” 難受啊,當然難受。 相比于頭腦暈眩,聶月的心更難受。 尤其是看到他那張若無其事的臉。 聶月笑了笑,搖搖晃晃站直了:“你要一起么?” 聶月沒想撩撥晏驚寒,她實在沒那個心情,所以說完這句她就準備走了。 “我跟你一起?!?/br> 聶月腳步停了停,沒回頭。 段優若生日聚會結束,晏驚寒先去取車,只有他沒喝酒,順便幫其他人叫了代駕。 聶月幫他拿東西,“這是我哥的包么?” 司依依耳朵尖:“哥?” 聶月:“哦,我倆在家的時候,我喜歡叫他哥?!?/br> 司依依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 準確的說,是驚恐,難以置信。 “怎么了?” 司依依連忙擺手:“沒事沒事?!焙苊黠@她打圓場的功力非常稚嫩,也就僅勝于陶冰。 “我就是覺得這個……稱呼很……好?!?/br> 晏驚寒都沒說,她怎么敢透露半個字。 聶月沒讓司依依下不來臺,順著她笑了笑。 到外面和眾人告別,聶月坐上副駕駛。 “我以為你不會開車?!?/br> 晏驚寒:“一般不開?!?/br> 聶月頭暈著,沒有多話。 晏驚寒的車技和他的人一樣,很穩,聶月在車上竟然有些困了。 車停在酒吧街門口,晏驚寒叫了聶月幾聲。 “還去么?” 聶月:“當然!” 晏驚寒:“好?!?/br> 挺長時間沒來了,新換的服務生都有些面生,領著聶月到卡座,邵曉璐正往后臺走,看到聶月大叫了一聲。 “你怎么來了?”邵曉璐親昵的挽著聶月的手,眼睛瘋狂往晏驚寒身上瞟。 邵曉璐熱情得沒邊兒,都快貼聶月臉上了。 聶月都不知道她們什么時候這么親密了。 “這是誰???” 果然假模假樣寒暄之后,邵曉璐問了重點。 聶月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邵曉璐方才餓狼似的看晏驚寒的那幾眼,讓她煩躁極了。 她低聲道:“我老公?!?/br> 邵曉璐:“???” 聶月拉著晏驚寒在卡座坐下,熟練地點了滿滿一桌酒。 晏驚寒:“都要喝完么?” 聶月:“不然呢?!?/br> 聶月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要是不喝就可以回家去?!?/br> 晏驚寒幫她斟滿,沒有說話。 聶月本就有些頭暈,這會兒沒喝幾杯就有點上頭。 聽說聶月來了,不少以前的熟人過來跟她打招呼,聶月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思緒慢了,一直答非所問。 后來她想唱歌,酒吧經理看了眼晏驚寒,晏驚寒稍稍點頭。 “那您過來吧?!?/br> 聶月跟著經理去取吉他,回頭看晏驚寒:“你跟著干嘛?” 晏驚寒:“洗手間?!?/br> 聶月坐在臺上還是搖搖晃晃的,以她天生的樂感,琴聲一起立馬進入狀態。 半瞇著眼睛,聲音是難得的沙啞。 “想聽什么?” 每次都這么問,卻從不等別人回答,她早就有答案了。 往臺下一瞥,看到晏驚寒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 “離開真的殘酷嗎?” “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 “或者孤獨的人無所謂?!?/br> “無日無夜無條件?!?/br> “前面真的危險嗎?” “或者背叛才是體貼的?!?/br> “或者逃避比較容易吧?!?/br> “風言風語風吹沙?!?/br> 《傷心太平洋》,挺經典的一首歌,女聲唱出來有種別樣風情。 自打唱歌之前看了一眼晏驚寒,聶月的眼睛就移不開了。 “我等的船還不來?!?/br> “我等的人還不明白?!?/br> “寂寞默默沉沒沉入海?!?/br> “未來不再我還在,” “如果潮去心也去?!?/br> “如果潮來你還不來?!?/br> “浮浮沉沉往事浮上來?!?/br> “回憶回來你已不在?!?/br> 她就那么直白的看著晏驚寒,晏驚寒面上無動于衷,心臟已經被她灼得發燙。 不該去段優若生日會的,更不該看到她出去之后不放心的跟出去看。 最不該帶她來酒吧唱歌。 整整一周,晏驚寒以為自己已經整理得足夠好,能冷靜處理這件事,基本不會再有超出自己掌控的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