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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年:“我他媽還沒生氣呢!這事兒你都不告訴我!還拿不拿我當朋友了!” 聶月:“我那是……” 何斯年:“沒良心的玩意兒,要不是段優若哭著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段海那個畜生動手打你了!” 聶月有點無奈,她不說話了,任由何斯年噼里啪啦連珠炮似的轟炸她。 其實聶月不告訴何斯年也是有原因。 一來她最近也在創業,用錢的地方多,二來何斯年跟她不一樣,她喜歡投資,手上的現錢其實沒有多少。 只要聶月開口,何斯年必定砸鍋賣鐵也給她把錢湊出來,可聶月不想因為她的事情讓何斯年為難。 等何斯年罵完了,聶月說:“謝謝你啊?!?/br> 她說得很由衷,何斯年在那邊沉默了很久。 “聶月,”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你他媽能別這么讓人心疼么?!?/br> 聶月低頭看著窗臺上的小瓢蟲,沒說話。 “你沒給你媽打電話吧?” 聶月長長出了口氣:“沒有?!?/br> 何斯年:“算你還有點骨氣,那……你跟段海那邊……” 聶月:“和趙秀珠一樣,都不要我了?!?/br> 何斯年又不說話了。 聶月笑了笑:“得了別難過了,我在醫院呢,等把房子租下來了我再告訴你?!?/br> 何斯年:“你在醫院干嘛?” 聶月:“晏驚寒生病了?!?/br> 何斯年又皺起眉,聶月嫁人是段海在背后慫恿的,現在但凡和段海沾上一點關系的事兒何斯年都覺得惡心。 “我說你什么時候離婚???一輩子都在晏家了?” 聶月下意識的答:“怎么可能……” 她看著窗外,救護車來來回回,忽然有些出神。 “等我做工作室賺夠錢了,我就去美國?!?/br> 何斯年:“找沈清溪???” 聶月沒說話,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在這發起呆來。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一定出現在救護車上,耳邊聽著救護車的咆哮卻一點都動不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太棒了。 終于解脫了。 “也行,等你賺到錢再說吧?!?/br> 掛了何斯年的電話,聶月看了下銀/行/卡余額。 特想抽煙,但這里是醫院。 她在走廊外面吹了好一會兒的風,回到病房如常面對晏驚寒。 她不能在病房里多呆,只想借著買飯的由頭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聶月在車里坐了很久,手機響鈴嚇了他一跳。 聶月看著來電顯示,良久沒有接起。 她緩了會兒,接電話之前揚起一個笑容。 “喂?房東大哥?!?/br> 房東急著把房子租給他們,現在就讓聶月過去看房子,能簽就簽,簽不了就要租給別人。 又是這一套。 好在現在聶月錢夠了。 聶月叫了宋明哲一起過去,兩人一唱一和,輕松和房東簽了合同。 他們聊了很久,送房東出來的時候已近黃昏。 出了酒吧,宋明哲終于繃不住了,他大叫一聲,一把摟住聶月:“啊啊啊啊啊啊終于解決了,我們終于有地方了??!我馬上就去買裝修的東西?!?/br> 這時酒吧街差不多開始營業了,他說:“要不要慶祝去一下,我今晚想唱搖滾,太高興了唱不了慢歌,我現在就想搖滾,沒音樂我都能搖起來?!?/br> 聶月也跟著樂:“我這幾天嗓子疼?!?/br> 宋明哲:“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我都餓了。你想吃什么,我請客,然后咱們順便想一想之后的發展和宣傳怎么樣?!?/br> 聶月腦子里下意識的跟著想“吃什么”這個問題。 等等—— 吃什么? 她是出來干嘛的? “我草!” 宋明哲嚇一跳:“你干嘛?” 聶月拿著車鑰匙就往外跑:“他媽的我忘了他的飯了?!?/br> 第二十七章 聶月瘋了似的往醫院開, 好幾次都在超速邊緣。 中間等紅燈的時候給紅姨打了通電話,紅姨說正在給晏驚寒辦出院手續,她可以回家等。 聶月只好調了頭往家去。 她開得快, 比晏驚寒他們先到, 進門之后坐立難安。 “夫人?你回來啦?!狈家炭吹铰櫾?,“大少爺好些了嗎?” “出院了?!?/br> 芳姨:“那就好,哎對了, 昨天晚上大少好像留了東西給你, 讓我告訴你,在他房間的桌子上?!?/br> 聶月:“什么東西???” 芳姨:“我也不太清楚, 是大少爺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交代的?!?/br> 聶月心里好奇,三步并作兩步上樓,推開晏驚寒的房門, 一眼看到桌子上一個牛皮紙袋子。 袋子邊緣曾被雨水淋濕,干了之后有點皺, 外面都還是完整的。 袋子上的標志非常眼熟,聶月仿佛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心臟突突的跳, 就要沖破胸腔跳脫出來似的。 聶月在門口停了好久才敢繼續走過去。 顫抖著打開袋子, 果然。 ——里面是早已經涼透了的各種口味的糯米糕。 說不上驚喜, 好像犯了死刑的囚犯終于聽到判決, 心底里的意料之中。 只是忽然想起之前晏驚寒一直想說卻總被打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