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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月戴著頭盔扶著晏驚寒的腰坐在摩托車后面。 “你這什么毛病啊?!?/br> 晏驚寒沉默了很久才說:“交通安全很重要?!?/br> 聶月:“行吧?!?/br> 晏驚寒騎得就比聶月穩當多了,轉彎,減速,加速,cao作流暢水到渠成,不像聶月,騎得一驚一乍的。 一夜沒睡,到家之后聶月洗了個澡,拉上窗簾睡了個天昏地暗。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接近傍晚,什么東西震得她臉疼,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拍拍拍,拍到自己嗡嗡震動的手機。 聶月瞇著眼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摁下靜音扔掉手機,哼哼唧唧把頭埋在枕頭里。 半天沒睡著,聶月干脆坐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之后精神不少,手機竟然還在震動。 聶月不厭其煩,隨手點了支煙。 聶月:“喂?” “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干什么呢!” “你那破電話要是不能實現聯絡的基本功效,就趕緊送人吧!” “真是,找你一次比登天還難!有給你打電話的時間我多談幾個生意好不好?!?/br> 聶月習慣了,淡定的吞云吐霧:“巧了不是,我不光這電話實現不了基本功用,我還有一媽,沒什么用,打包了一塊送人行么?!?/br> 電話那頭被她噎了一下:“頂嘴一個頂仨?!?/br> “還不都是跟您學的,在您面前,我甘拜下風?!?/br> 趙秀珠嘆了口氣,沉沉道:“我看中的那塊地,他媽下面全是石塊,土質不行,改良就得花一大筆!段某人低價入手的倒是完美極了??!” 聶月知道,這就是趙秀珠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了。 聶月嗤笑一聲:“和我什么關系啊?!?/br> “你說你爸到底要不要臉,???那塊地他一定早就考察好了,故意假裝跟我競爭,故意來找我的茬,故意在我面前找他的存在感!要不是他從中作梗,我至于現在還在找人挖石頭嗎!” 聶月:“那怎么還有閑工夫給我打電話啊,有這個時間多挖點石頭不好嗎?!?/br> 趙秀珠:“哎不是,聶月你到底是誰的人??!你別忘了你是從誰肚子里爬出來的?!?/br> 聶月:“我要不是記得在誰肚子里爬出來,你這通電話根本不會接通?!?/br> 聶月吹了口煙。 小時候就是這樣,現在依然如此。 聶月失眠久了時常做夢,分不清夢境現實的時候她就會想,自己是不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里,就像《恐怖游輪》里演的那樣,不斷重復,不斷循環。 以前趙秀珠和段海為某一件事情起爭執,幾番不下分不出勝負的時候,他們就要把聶月拉過來,作為籌碼或者作為武器壓制對方。 今天是這件事情,明天是那件,下周又會有另外的,他們永遠在爭論。 聶月永遠被夾在中間。 等他們爭辯不出結果,誰也不服誰的時候,再統一罵她,把所有錯誤一并歸結到她身上,都覺得這個女兒白生了,根本不向著自己。 聶月自己也想不通,他們究竟為什么要生下她這個女兒。 “我說過八百遍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不參與?!闭f完直接掛了電話。 手指無意識的撥弄頭發,拂到發際線出一小點凸起,順著凸起一直向下,一路延伸到太陽xue的位置。 心跳似乎加快了速度,里面的煩躁團成一團,不斷膨脹,發酵,頂得她胸口發悶,難受得很。 聶月一根接著一根,連續抽了三只煙,到窗邊拉開窗簾。 外面一輪夕陽掛在天邊,云朵被染成絢麗的金色,懶洋洋的光芒落在遠處的青山,近處的綠樹上,黑色的電線綿延過來,把干凈湛藍的天空分隔出綿長的格子,耳邊是一樹一樹的悅耳鳥鳴。 聶月夾著煙,手肘撐在陽臺邊。 淺淺晚風把煙霧吹得裊裊開來。 “大少爺,您醒了?!睒窍聜鱽砑t姨的聲音:“過來澆花嗎?” “松松土?!标腆@寒穿著白色襯衫,黑長褲,手里拿著黑色的袋子,跟紅姨打了招呼之后蹲在地上翻弄著。 聶月瞇著眼睛,一邊看人干活一邊吞云吐霧。 一支煙盡,聶月摁滅煙頭。 聶月:“哎?!?/br> 晏驚寒抬起頭,看到聶月站在陽臺。 聶月朝他抬了抬下巴:“干嘛呢?” “翻土?!?/br> 晏驚寒身后就是那片薔薇瀑布,風一吹,花香飄滿整個院子,夕陽將晏驚寒的頭發和襯衫染成淡淡的金色,影子拉得老長。 聶月笑得暖融融的:“好玩嗎?” 晏驚寒忙得很,不想理她:“要么下來干活,要么老實回房間里去?!?/br> 聶月:“好嘞?!?/br> 嗯? 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聽話了? 這么一抬頭,剛好撞上聶月的目光。 她笑著說:“那你稍微快一點啊哥,我等你一會兒?!?/br> 晏驚寒:“什么?” 聶月沒回答,轉身回屋去了。 晏驚寒也沒當回事,繼續侍弄他的花園。 半小時后晏驚寒回到房間,竟看到聶月正大喇喇的躺在他的床上刷手機。 “好慢啊哥?!?/br> 晏驚寒非常不快:“你怎么又進來了?不是說了不要擅自進我房間么?!?/br> “好心來給你上藥的,”聶月扔了手機,舉起身旁的藥箱晃了晃;“脫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