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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茵干笑兩聲,“逢場作戲,聽聽得了,你別打岔,說你的事兒呢,你說她喜歡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本來江若茵是打算直接回家的,但是中途被這江之年給攔住了,說什么也要帶她一起去吃飯,到了地兒正好是她那天一腳把人給踹出去的那家。 她在這家都出了名,小二看著她都繞著走,還是仗著江之年的臉面才叫他們坐了進去。 不為別的,其實江之年就是想問問方才方翎漪說的那一通是怎么回事兒,結果被江若茵先套了話。 “你這么急著問我這些,你們兩個平時沒聊什么正經東西吧?”她抬著眼睛看他們兩個,給自己到了一杯茶,甘露散發著清香,叫人再多的氣都冷靜下來了,能坐下來跟他們倆好好掰扯掰扯了。 江若茵之前就覺得,他們兩個的關系好的太過分了些,因著那些年她都被困在齊王府,只能得到他們想讓他們知道的消息,所以對江府后來的境地并不算了解。 她之前是覺得江之年跟謝迎書關系雖好,但還不到一年,謝迎書就要陷落在北疆,連帶著整個永寧侯府一起被端掉,那再好的關系,也就沒聯系了。 周珩不曾與她說過江府在那一場清掃中受了什么罪,她問過幾次家里可好,周珩也只是“哼哈”地應著,他一向不太擅長在她的面前說謊,除了那講了一輩子的謊言,剩下的他不愿意說的,就干脆不說,也不會拿謊言來騙她,不然江若茵也不會這么一被騙,就是十幾余年了。 “我確實有事情瞞著你,可那跟你沒什么關系啊,那是我們男人的事兒,你一個小丫頭啊就在家里好好的跟阿青平時刺刺繡,插插花兒,再不濟去院子里給母親喂喂魚,別整天琢磨這些事兒了,不嫌累么?”江之年是真不愿意給她說,但卻見眼前的五meimei托著腮幫子,看了一眼旁邊的好友,笑的一臉jian邪,“什么意思,你們兩個又干什么了?” “晚了,該干的不該干的,我都已經做完了,你要是心疼我呢,就趕緊把你藏著掖著的都給說了,省的我麻煩?!?/br> 江之年聽了這句話,當場就跟謝迎書扭打起來,“你都跟我meimei說什么了,不是讓你有事兒找我么,你找她干什么?” “巧合……巧合……都是巧合?!敝x迎書挨著打,目光卻只是看著江若茵。 小姑娘眼睛里笑盈盈的,就那么托著腮幫子看他倆打架,看得還挺開心。 “就是他不找我,我也會主動找他的。今天方翎漪不也來主動找我了么,人在漩渦之中,當我拒絕周珩的那一刻起,朝中就已經有無數人在猜這背后的真相了,總有人要猜到的,所以于早于晚,都沒什么差別?!?/br> 江之年只是覺得不想讓江若茵參合到這些事情里來,他們雖說是扶植太子一脈,但若真讓二皇子成了皇位,那就是要帶著整個江府落難,若是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或許還只能死個自己。 江若茵曉得她這個哥哥在想什么,于是說:“你要是真的想穩妥一點,倒不如早該來問我。難道別人都在猜的事情,三哥哥不想來猜猜,我為什么突然就放棄了周珩么?” 她這個時候提這件事,后面的話不用說就能明白,但江之年卻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做了就不要怕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傻么?”江若茵放下手,叫小二重新上了一壺茶,方才的那一壺都讓她給喝了個干凈。 “周城與二殿下交好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上次聽說周城來咱家給二姐提親,真是嚇死我了。這么一看,齊王是站定了二皇子,那豈不是叫本沒有勝算的二皇子,變得優勢了起來?” 江之年跟謝迎書用手指點了茶水,在桌子上給江若茵講。 當朝雖是太子名聲大躁,遠遠勝過二皇子,但是這背后的勢力,太子一黨卻并不順遂。 太子人在禮部,行的都是禮儀祭司,不牽扯朝政,隨與吏部尚書之子是從小的伴讀情誼,但手中也并沒有別的勢力。就是算上他們江家,也就勉勉強強混了兩個權臣在背后。 可江之年手中并無實權,他要今年考中才能入仕為官,江戎是定然不會參與黨派之爭的,雖然江之年看起來背景很強硬,但是于太子來說,用處并不大,只有個腦袋勉勉強強還算好使。 謝迎書是自身難保,即便是手握兵權,再要不了兩年就要接任北疆騎兵的兵權,那也是受著人忌憚的。太子今日用他,明日就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跟他玩兒一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戲碼。 說來說去,江之年是為了什么江若茵不知道,興許只是好玩,但謝迎書靠近太子,為的是自己。這一點她明白,太子就更明白了,日后還能不能好過卻并不好說,但總比去謀求二皇子的“放過一馬”要好的多。 功高蓋主,這是所有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都會忌憚的事情,人與人之間所處的境地不同,造就了他們并不能感同身受。臣子能理解君王對他們的猜忌,卻也忍不住對他們的猜忌心寒。 但二皇子的那一邊卻不同,二皇子雖然什么都沒有,但是與齊王交好的人可太多了,這個江之年他們知道的就有一個戶部,一個工部,但江若茵卻提了另一個人。 “左相?!苯粢鹫f著,在齊王的身后給畫了個大圈兒,“或許你們都不知道,左相與齊王是舊識了,這個你去母親,了解的應該比我還要多。這些年他們二人雖然沒有什么明面上的交集,但是感情一直都在,但凡左相過壽辰,齊王都會送一份大禮,偷偷送的?!?/br>